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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以為他越侯魏晗是個什么好鳥,是那個陰險狡猾的家伙先這樣對我的,老子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罷了,天知道他給我造了多少爛攤子?!?/br> 豆姜突然罵了一句:“你們怎么可以這般混蛋!”而后就失魂落魄地跑開了。 夏月仙想追上去,卻被不知怎么躥上來的趙泓抓住了胳膊,動彈不得,明明方才還有幾米路的,怎么一眨眼就被制住了。 趙泓幽幽問道:“月仙,該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了?!?/br> 第58章 群芳宴(下) 夏月仙冷冷地盯著趙泓的手,直到他放開了自己, 離他遠(yuǎn)了幾步, 才對他說道:“我的事,和你有何關(guān)系?”這是將了義侯一軍。 趙泓也沒生氣, 直勾勾的眼神來回掃著她全身,直到看夠了,才又露出那副讓月仙怎么都看不順眼的笑臉,回道:“娘子,雖然咱們沒圓過房, 但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糟糠之妻,你說說看, 你的事,跟我有何關(guān)系, 我難道還問不得了?”說到最后,他漸漸收住了笑,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直到聞到她身上的氣味,才止住。 趙泓早就不是當(dāng)年的地痞流氓, 不是她的鐵牛哥,不是夏月仙的趙郎了。他混出了名堂, 有了身份、地位和權(quán)勢,盡管他已經(jīng)在收斂, 可說話行事間,怎么也掩不住的風(fēng)行雷厲和咄咄逼人之勢。 不過, 她夏月仙也變了,她面不改色地與他近距對視,波瀾不驚地回答:“可你伯父賣了我抵債,我已經(jīng)和你們兩清,早不是你趙家的人了?!?/br> 趙泓一愣,臉上驚愕的表情告訴月仙,他果然是不知道這些事的,她心里卻沒有好受多少,嘲諷地說道:“讓我猜猜,你伯父是怎么告訴你的?她自甘墮落,自賣回青樓了,從那里出來的人,怎么改得了本性?!?/br> “是我的錯,沒有懷疑他?!?/br> 夏月仙笑了,像罌粟花那樣散發(fā)著誘人氣息,讓趙泓不禁看癡了,他的眸色也深了幾分。 可她的笑到最后,卻越現(xiàn)凄涼,聲音也滯了不少:“你不知道,是因為你根本沒想過去尋我,也是,找到了又如何,還能怎么安排,到底不是一路人了,不如就信了我是那樣的女人,就這樣罷了?!?/br> 她說了這些話,不知道對他造成多大影響,卻反而說服了自己,以前她認(rèn)為是自己害死了心愛的男人,心里愧疚又自責(zé),一直不肯原諒自己,讓這個男人成了自己的執(zhí)念。后來被賣了,又舍不得死,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混沌度日。 沒想到,到了于家,遇到了豆香這個貴人。她點醒了自己,要了自己到身邊,從此改變了她余生的命局。 她都已經(jīng)重振旗鼓,找到了以后努力奮斗的目標(biāo),并干勁滿滿地準(zhǔn)備走下去,卻在這時候,又遇見了他。 她以前認(rèn)為趙鐵牛愛慘了自己,愿意為她拋棄所有,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原來有執(zhí)念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有她自己,陷進(jìn)去的從來都是她一人。 不過,這一刻,她豁然開朗,終于是放下了,還有什么說下去的意思。 見她要走,趙泓想攔人,可周圍傳來sao動聲,像是有一群人要過來,他因此停了下來。 夏月仙走了幾步,也停了下來,回過頭,對他淺淺一笑道:“你還活著,真好?!彼偹悴挥迷倩隊繅艨M,不用再午夜醒來后獨自垂淚,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隨后她就消失在樹花之中。 趙泓也被蜂擁而至的人群包圍住,聽她們嘴里說著:“聽聞越侯在此處,難道就是他?” 不知是不是被煩到了,他眼里已然有了慍色,狠狠地盯著她離開的那個方向,像是要吞人一般,倒生生嚇退了圍著的貴女們。 月仙離開后,就想著該怎么找回豆姜,這可不是容易活兒,她得集中精力記住腳程,可別自己先迷了路。 而之前一時沖動跑出去的豆姜,在跑了一段路之后,就冷靜了下來,她本就是容易想通的人,等發(fā)xiele情緒,就恢復(fù)了理智,不管怎樣,還是先回去了再想這些事,現(xiàn)在鬧便扭耍脾氣,一點用也沒有。 當(dāng)她決定再走回原路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徹底迷了,這才是眼下的大問題,要是需要出動宮人尋找,那該多丟jiejie的臉面,絕對使不得。 于是她每走一段路,就會停下來片刻,認(rèn)真聆聽聽周邊的動靜,以求能尋到別人。 這樣走了好一會兒,才有了收獲,而且還是熟悉的聲音,讓她不得不嘆一句孽緣啊。 沒錯,她遇上趙,不,是越侯魏晗了。 當(dāng)時,她正躲在一塊奇形怪狀的大石頭后面,偷偷向前方的亭臺望去,背對著他,只能看清他對面的女子。 這是一位絕色麗人,文靜優(yōu)雅,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沒想連這樣的女子也都愁嫁,還要親自出馬去攔人,什么世道!唉,真可惜,跟自己一樣,選錯了人。 “魏晗,你這些年還好嗎?” 什么情況,竟然是舊識。 “魏某一向都好,多謝柳姑娘關(guān)懷?!?/br> “你果然是怪了我,以前你都是叫我清怡的,咱們兩家世代通好,你我年幼時便定下了婚約,你待我不同他人,我一心想嫁你為妻。可你后來向新皇投誠,家父不敢豪賭,就強(qiáng)行解除了婚約。雖是我家之錯,但你可知道,這些年,我不肯答應(yīng)出嫁,一直都在等你!” “原來是清怡二字,我還真給忘了,等我做什么,放心,魏某從來沒有怪過你,安心嫁人去吧,魏某還有事,就不耽誤你了?!?/br> 真是卑鄙可恥,衣冠禽獸,斯文敗類!自己當(dāng)時,怎么就瞎了眼,跟喝了迷魂湯似的,誤以為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兒,對自己也有意,還自作多情地主動出擊,簡直是愚蠢之極。 柳清怡可不是省油的燈,反應(yīng)迅速,堵住他的去路,說道:“我不信,你這些年未娶,難道就沒有我的緣故,我未嫁也都是因你,既然都有情,不如再續(xù)前緣吧。” 可惜她的對手是魏晗,他及時躲開她伸過來的纖手,回答道:“你想多了,魏某未娶,是因為多年戰(zhàn)事耽誤,其實我是想等安定下來,再好生相看,娶一位年輕貌美,溫柔賢淑,出身名門的女子為妻。你其實什么都好,就是年紀(jì)好像不小了,這點不符合我的要求,還是算了吧?!?/br> 豆姜聽著這要求,覺得她好像連一條都沾不上邊兒,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其實越侯是把她當(dāng)成男子來對待的吧,沒錯,他以前還認(rèn)錯過自己的性別。想想也是,他可是隴西魏家的子嗣,是豪門貴胄,還是個戰(zhàn)功卓著的侯爺,怎么會看上自己這樣的人,不過是覺得她好玩,路途閑來無趣,就來逗弄消遣解悶。不過,他不應(yīng)該拿趙泓做幌子欺騙自己,要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她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