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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連連點頭,“我都說這李家有親戚在平邑當大官人呢,連于家也不放在眼里,大房也肯定歡喜,這事兒就叫我來辦,保準又利索又漂亮?!?/br> 豆宗華作揖恭維道:“如此,就勞煩娘子費心cao勞。” 豆香暗叫不妙,前次的抵死抗爭,怕是傷了大房顏面,早被記恨。這李家懂得經(jīng)營掩飾,不管內(nèi)里如何,表面功夫卻做得極好,在這武臺鎮(zhèn)名聲素來不錯。她這次要是不從,定不會有好果子吃。自己家、大房、李家,甚至是整個鎮(zhèn)子,都不會放過她。本來長得就招眼,誰人都盯著,抓她的錯處,一旦露出破綻,就怕會萬劫不復。 這世道對女人有多艱辛和不公,多活一世的豆香最明白不過。 可她現(xiàn)在能如何? 逃出去?她這樣的長相,失去家族庇護,成了沒身份的奔逃者,結(jié)局可想而知。 一位女子,不想出嫁,那就只能出家,進入所謂的佛門圣地——尼姑庵。 在大梁,女子出家可是跟出嫁一樣,是件體面的大事,需要經(jīng)過六劫七災的化演,才能成為一名師太。尼姑庵的師太,每月都有俸祿可拿,依職位不同,金額也各不一樣。 你問豆香為何如此清楚? 因為她做茴香時,從生至死,一生都在尼姑庵里渡過。她臨死前已經(jīng)做到師太,法號令賢,正巧在武臺鎮(zhèn)的仁慈庵里做點燈師傅。 大小尼姑庵互相不通信,但卻有一個默認的不成文規(guī)定——按地域收人,絕不過問外事。 豆香想逃掉李家這門“好親事”,怕是得出家才能成,按規(guī)定,只有仁慈庵會要她。 這仁慈庵的行情,她還不清楚?上輩子就折在那里,如何還能回去?現(xiàn)在有了這副美貌的身子,那就更去不得,估計還不如上輩子干凈地早死呢。 嫁到李家,會被虐打,折辱致死。 出家到仁慈庵,會被設計,折辱致死。 逃出去,會被賣到臟地方,折辱致死。 嫁給別人?豆家上下都不會同意,除非她能嫁進比李家更體面的婆家,給家族帶來更大的好處。 再死一遍,投個好胎?那不行,既然現(xiàn)在占了豆香的身子活著,那就得好好地活著,不能浪費了這美妙的容顏和康健的體魄。況且,誰能保證,下輩子她能比現(xiàn)在過得好?誰能保證,她還能記得這些事?誰能證明,她茴香曾經(jīng)存在過這世上? 事到如今,也只剩下這一條路了,嫁給于大戶為妾。 豆香對于大戶的事,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他大約50出頭,是武臺鎮(zhèn)的首富,為人豪氣又風流,娶了八房姨太太,是青樓紅場的???。 不過,豆香卻很熟悉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戚氏——這可是位有本事的人物。 丈夫風流倜儻,流連歡場,她連眉都不皺一下。丈夫先后娶了八位年輕朝氣的如花美眷,她氣息都沒變過一次。只是,這于家的內(nèi)宅全由她一人做主,誰也撼動不得。這于家的孩子,全出于她一人的肚子,八位妾室,誰也生不了。其心機和手段,可見一斑。 豆香想之所以會這么清楚,全因這戚氏以前經(jīng)常來仁慈庵點燈添香火,是仁慈庵的貴客以及最大的顧客之一。 沒錯,這仁慈庵就是打著羊頭賣狗rou的齷蹉之地,里面的水——忒深。明面是高潔的佛門圣地,內(nèi)里卻藏污納垢,制造各種丹藥或是設計各種計謀——專門幫這些大宅門的婦人們害人。 豆香前世的身子就是因為接觸太多害人的藥材而垮掉,最后藥石罔顧而亡。 她自然曉得這位戚氏的手段,可那又如何?她同時也知道,這戚氏心寬,只要不威脅到她的利益,她就會愿意養(yǎng)著那些妾室,給她們體面又富裕的生活。 去于大戶家,安分守己,做個合格的好妾室,至少能安穩(wěn)的活著。 這世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想要舒服的生活,總要犧牲點什么。 豆香沒有原主那么剛烈,她想得開。想要活得好,前提是得先活下去,做妾就做妾! 可問題是她得如何挽回這做妾的機會?看來還得從本家大房下手。 第3章 大房 豆家大房在這豆老莊里,頗有些威嚴和聲望,全因他們家老爺子豆忠良是這附近唯一的秀才,大爺豆宗元是豆老莊的里正。 家里不說良田百畝,也好歹有八十畝,不說錦衣玉食,也好歹不愁銀子。 人總是不容易滿足的,擁有的越多,想得到的就更多。 豆家已不滿足在豆老莊頭一份的地位,他們還想在這武臺鎮(zhèn)里,做出個頭臉來。恰好,長孫豆磊繼承了爺爺?shù)淖x書本事,甚至比他老人家更上一層樓,可讓豆家大房見到了希望的曙光。 但在大梁,讀書不僅需要頭腦,還更需要銀子的支持。平邑城內(nèi),寄讀學堂一年至少得出上二十兩銀子,十年寒窗苦讀,就是一筆大數(shù)目,而這花費比上科考時的所出,又是小巫見大巫。 豆老爺子考過,所以他最清楚,不是考不上,而是考不起。想要再供出一名秀才甚至舉人,饒是豆家大房這樣厚實的底子,也吃不下這耗資。 于大戶出的十金就是那臨江之麋,令人垂涎三尺。他們?yōu)榇嗽该擅亮夹模瑺奚粋€侄(孫)女,算得了什么?能嫁給于大戶,就能過上富裕的生活,就能讓家族攀上武臺鎮(zhèn)首富于家,也不算辱沒了她的美貌。 沒想到一向懦弱乖巧的豆香,骨子里卻藏著這樣倔強執(zhí)拗的氣性,寧死不從,誓死不給人做妾。給逼急了,就趁祭祀時,當所有人面,一頭撞向先人牌位,血濺祠堂,讓他們大房丟盡了臉面。 銀子固然可貴,面子卻是更不能少的。 就算心里再不滿意,豆家大房也只能咽下這口氣,冷眼瞧著二房怎么安排處置那硬骨子的丫頭。 沒想到于嬌杏也是個有本事的,不顯山露水,瞞著所有人,就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給豆香兒找了一門上好的親事,連豆忠良老爺子都對二房刮目相看。 李家這樣的背景,李大郎這樣的條件,打著燈籠都難找,要不是人家新喪了妻,哪里輪得到豆家姑娘。 大房的長女豆英聽說此事后,嫉妒得眼都紅透,恨不能代替豆香定下這門親。 因此,當豆香提著一籃雞蛋上門探望時,她受到了豆英的橫眉冷眼、嗤言沖語,“這不是我們豆家的貞潔烈婦嗎!來這兒作甚?咱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座大佛,怕是要污穢了你?!?/br> “豆英,你都十五了,還不知道分寸?”當家主母豆劉氏雖然嘴上斥責,面上卻見不到一絲責備。對著豆香這張姣好的面容,反而帶著幾分不耐和厭煩,“豆香兒,你英姐就這脾氣,其實沒什么惡意,別往心里去?!?/br> 豆香上輩子在仁慈庵里見多了各色婦人小姐,如何不知她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