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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并未出現(xiàn)。 她再一睜眼,這才發(fā)現(xiàn)方淮一手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那托盤,另一手扶住了醫(yī)女,眼下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平靜道:“姑娘腿腳不大靈便?若走不穩(wěn)路,我可以背姑娘。主子有命,姑娘今兒就是死在半路上,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昭陽再不敢造次,她被方淮這話嚇到了。很明顯如今不是什么佟貴妃要見她,召她的是皇帝,也只有皇帝才有這個(gè)分量能讓方淮來請她。 那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她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皇帝不是病得連養(yǎng)心殿都出不了嗎?為什么會召見她? *** 踏進(jìn)養(yǎng)心殿時(shí),昭陽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要抖,但腳下不大聽使喚,這次不是裝的。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jìn)大殿,朱紅色的大門在身后倏地合攏。 方淮單膝跪地,恭恭敬敬道:“皇上,司膳司典膳昭陽帶到。” 還不等皇帝發(fā)話,只見這司膳司的小典膳已經(jīng)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參見皇上,恭?;噬先f福金安,龍?bào)w康??!” 這,這是什么見面語? 皇帝有些驚訝:“你叫什么名字?” 她還是跪在地上,身子壓得低低的,就差沒撲在地上了:“回皇上,奴婢叫昭陽?!?/br> 她不敢看皇帝,余光只瞧見一旁的龍案前似乎還坐著個(gè)人,一雙鴉青色暗紋官靴,怎么看怎么眼熟。 “起來說話?!被实鄣穆曇艉軓娜荩袷巧介g清泉,清冽有力,不像是生了大病的樣子。 昭陽咬牙爬了起來,仍把頭壓得低低的。 皇帝眉頭一蹙:“一直低著頭做什么?朕和你說話,你為何看著地板?” 她勉強(qiáng)道:“皇上龍顏何等尊貴,奴婢是低賤奴才,不,不敢直視?!?/br> “朕讓你抬起頭來?!辈蝗葜靡傻恼Z氣。 顯然,皇帝覺得這個(gè)宮女很是古怪。 真是天要她亡,她不得不亡! 昭陽悲壯地抬起頭來,終于看見了皇帝。十年了,她上一回見到他時(shí),還是隆冬臘月,漫天霜雪,那時(shí)候他還不到二十,玉一樣精致的人。 眼下,他已近而立,眉眼恣意,面容舒雅,脫去了少年的稚氣,一身素白中衣也掩不住天子的尊貴威嚴(yán)。 她有種英勇就義的悲壯感,卻不料皇帝看清了她,連眼神都沒動(dòng)一下,只問她:“那油紙包里的東西是你做的吧?” 他,他不認(rèn)得她了? 昭陽有些怔忡,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方才說的話。她朝他下巴的方向望去,床邊的紫檀木柜上擺著只攤開的油紙包,水晶軟糖、怪味核桃、芝麻咸香花生酥……都是寒食節(jié)那日她親手做的吃食。 最要命的是,那只油紙包上染了血,因時(shí)日已長,原本鮮紅的血漬有些發(fā)烏,那么一灘染在吃食與油紙上,頗有些觸目驚心。 她的目光在油紙包上定格片刻,隨即朝龍案前的那人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一眼不眨望著她的趙侍郎。 心頭一跳。 這些天來宮中發(fā)生了什么事?太廟祭祖,皇帝重病,她一個(gè)無足輕重的典膳忽然被天子召見,面前還擺著她親手做的吃食,吃食上還染了血。 莫非…… 昭陽的面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了眼皇帝微微蹙起的眉頭,又看看趙侍郎神情莫測的臉,最后是方淮十年如一日板著的臭臉。 她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聲音發(fā)顫地求饒:“皇上饒命,奴婢罪該萬死,做出這不干不凈的吃食來,害皇上染了病。奴婢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天下百姓,更對不起江山社稷,實(shí)在該被千刀萬剮……” 皇帝一愣,連眉頭都忘了蹙起來。 趙侍郎也睜大了眼睛,站起身來:“那個(gè),姑娘,不是——” “這事不是奴婢本意,奴婢無意加害皇上,說起來,這事與這位大人脫不了干系!”昭陽慌極了,倏地把矛頭指向正欲向她解釋的趙侍郎,“奴婢是卑賤人,底子好,從不生病,吃些下等東西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但那包吃食是奴婢寒食節(jié)為自己準(zhǔn)備的,豈料半路被這位大人不由分說就搶走了,奴婢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氣吞聲。沒成想皇上被那包東西害成今兒這模樣,奴婢心痛萬分,但奴婢受些冤枉,死了也不打緊,奴婢只怕皇上被瞞在鼓里,請皇上明察!若奴婢有心謀害皇上,奴婢愿以死謝罪!” 她怕極了,眼圈都紅了。 她一直牢牢記著十年前定國公府家破人亡那日母親說過的話:“簌錦,你要好好活著,不論如何把陸家的血脈保住。只要你好好活著,娘就是即刻死去也能含笑九泉。”那時(shí)她不過是個(gè)五歲的小姑娘,親眼看著昔日輝煌的定國公府一夕之間化為荒園,耳邊只剩下母親凄凄的叮嚀。 昭陽淚眼婆娑地跪在地上,心頭一片哀戚。 養(yǎng)心殿里寂靜無聲,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這番鏗鏘有力、義正言辭的措辭把眾人都驚呆了,皇帝揚(yáng)著眉,趙侍郎目瞪口呆,就連素來沒什么表情的方淮也有些失神。 趙侍郎正欲開口分辨,卻見皇帝揚(yáng)手示意他不要作聲,自己先開了口:“既然那包吃食是你做的,朕的病你也難辭其咎??呻奘敲骶?,那東西是朕自己要吃的,沒人逼著朕咽下去,朕如今害了病也不能全怪在你身上。” 昭陽抬頭望他,淚眼朦朧,心中忐忑皇帝這么說是否代表她的小命保住了。 皇帝存心唬人,見把人嚇成這樣,心中也有幾分過意不去,便移開了視線:“朕是皇帝,平日里不甚留神這入口之物,以至今日隨口吃些零嘴也害了大病,是朕粗心大意了。朕不追究你的罪責(zé),但你須再送兩包這等吃食來,以便將功贖罪?!?/br> 這就不追究她的罪責(zé)了?昭陽大喜過望,忙不迭磕頭謝主隆恩,磕完以后才回過神來,將功贖罪和送這些零嘴來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心虛地抬眼看看皇帝,訥訥道:“這,這些東西害皇上生了場大病,皇上為何……” 皇帝頓了頓,嘆口氣:“朕得仔細(xì)瞧瞧這些東西里到底是什么讓朕害了病,今后才好多注意日常膳食。” 有道理,皇帝真是心細(xì)如綿。昭陽保住了小命,恭恭敬敬退出養(yǎng)心殿后,方才察覺渾身都已汗?jié)瘛?/br> 外間日頭當(dāng)空,春意繾綣,一樹梨花晃眼得緊。 她站定了身子,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覺這一趟當(dāng)真兇險(xiǎn),能僥幸逃過一劫、撿回一條小命,簡直像是重獲新生。 而養(yǎng)心殿內(nèi),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