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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憂,關正平有點意外,說:“不,你們?yōu)槭裁磿@么想?”關越眉頭深鎖。關正平望向兩人,說:“普羅的情感學習之路已經表現(xiàn)得非常清楚了,他沿襲了關越你對天和的愛!”天和:“不,叔叔,這令我很尷尬……我認為愛情是唯一的,如果普羅也像關越一樣地愛我,這只會……”關正平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就是你們對這個過程的解讀?!”關越忽然就像明白了什么。關正平正色道:“重申一次,普羅的整個過程,是從人類的樣本中學習情感,并嘗試著去理解人、愛人。這個‘人’的定義,不是某一個特定的人,而是每一個他接觸到的人,人類!”天和:“……”關正平:“關越,你對自己的愛的能力有信心嗎?”關越:“……”關正平坐下來,解釋道:“我再說得更直白一點,從今往后,無論你們讓普羅去照顧誰,他都會如關越愛你一樣,去陪伴他,照顧他。這就是普羅從你們身上學到的!他復制的,不是你們相處的模式,也不是記憶,更不是復制你的內心、你的靈魂。而是,這種對最本源的情感的理解。愛是什么?這就是普羅自己,對它的理解,而只有完美地理解了它,最終的升級,才能成功!”天和:“!??!”關正平不解道:“你們在恐懼什么?恐懼他將帶來毀滅?”關越:“確實如此。”關正平:“關越,你會有毀滅天和的念頭嗎?”“那可不一定?!碧旌屯蝗徽f。關越頓時差點炸了,說:“原來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天和:“是誰成天嚷嚷著,讓我一起死的?”關越:“……”關正平說:“那么,我想這個結果很清楚了。”關越馬上解釋道:“不是天和所說的這樣?!?/br>天和:“聽叔叔說完!”關正平:“我不能幫助你們下決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唯一的判別標準,在走出這個家門時,你們也許已經心里有數(shù)。”深夜,天際月亮綻放出銀白色的光輝。離開關正平的家后,關越與天和并肩站在停機坪上,望向遠處月光朗照下的救世基督像。“關越,你對天和懷抱著怎么樣的愛,也就意味著,普羅將學習這種純粹的情感,去無私地愛每一個人,愛這個地球上的所有人類。“如果你認為自己無法通過內心的這道考驗,那么你們的擔憂確實很有必要。反過來說,只有當你完全而徹底地,自信將傾盡所有,予以愛人你能夠付出的一切。“于是你在他的心中,便將成為,普羅將被世人視作為的……“……偉大、唯一的存在。”第76章九月一日,艷陽高照。關越一身睡衣,在家里做他的航模,歷時將近一年,這該死的東西終于臨近完工,沒想到最后千辛萬苦,還是自己一個人,在抓狂與深呼吸強行鎮(zhèn)定的無數(shù)個間歇期里,把它慢慢地做完了。只要把這些飛機……關越沒來由地開始手抖,抬頭看看天花板,祈禱接下來千萬不要發(fā)生地震、海嘯、龍卷風、洪水等不可抗力。“你看上去很緊張?!逼樟_的聲音說。“該緊張的是你?!标P越說。普羅道:“需要看看視頻,舒緩一下心情么?”關越:“現(xiàn)在已經不強行播放巴赫了?”普羅:“這個時候,回憶也許更有效?!?/br>關越背后投影開啟,投在客廳大屏幕上,一整面墻里閃現(xiàn)出關越硬盤中,許多年來的記憶。“寶寶玩了一整天,”關越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應該睡了,紀念他來到倫敦的第一個晚上。”鏡頭隨著關越的前進,慢慢搖進臥室,門被推開,床頭燈還亮著。天和一身睡衣,趴在床上,關越說:“這只豬,被子也不蓋,看來真的很……”“哇——!”天和跳起來了,關越冷不防被枕頭砸了個正著,吼道:“還不睡!”關越把攝像機放在一旁,屏幕里關越長腿跨上床,枕頭飛來飛去,天和彈跳到床的另一邊,關越的動作卻比他更敏捷,把他抓住,按在床上。關越:“睡覺!睡覺!給我睡覺!”關越已經忘了攝像機還開著,把他抱進懷里,蓋被子,按著強行讓睡,天和還在掙扎,兩人在床上滾過來,又滾過去。鏡頭一閃,天和側著頭,在陽光房里練琴,關越用手提攝像機對著他,天和發(fā)現(xiàn)關越在錄他,于是視線轉向鏡頭,害羞一笑。“砰!”天和拉開禮炮,給關越慶祝生日,玫瑰花瓣撒了關越一頭。“砰砰!”“好了可以了!”關越拿著攝像機,全身都是花瓣,說,“這是什么禮炮?別玩了!”“我自己設計的!砰!”“可以了!”關越說,“蛋糕已經找不到了!”屏幕里到處都是玫瑰花瓣,已經找不到人了,天和還有一大堆禮炮,關越躲到門口,拉開門本想躲出去,喊道:“別惡作?。 ?/br>緊接著,門外機關發(fā)動,兩個巨大的紙箱朝著門里一倒,近一百斤的玫瑰花瓣排山倒海,雪崩一般涌進來,把關越埋在下面。關越:“……”關越粘著航模,看著以往的視頻。“愿……生如夏花之絢爛。”天和瞬間大喊,焰火接二連三升起,照亮了夜空。關越在旁唱道:“Happybirthdaytoyou…”天和站在山坡上。關越小聲道:“終于哭了……”天和轉過頭,關越馬上裝作若無其事,拿起攝像機,錄了下自己與天和站在一起,背景里漫天的焰火。陽光燦爛,天和正在沙發(fā)前的茶幾上編程,不住捶那個巨大的回車鍵。“氣消了沒有?”關越自言自語道。天和看了關越一眼,關越錄著天和,天和生氣地說:“你是不是總以為……”鏡頭里出現(xiàn)了關越的一只手,遞給天和一個瓷盞。“這什么東西?”天和馬上被瓷杯吸引了注意力,“中國的古董嗎?”“宋朝的,”關越的聲音說,“鈞臺窯,海棠紅茶盞?!?/br>天和:“真的嗎?!真是宋朝的?”關越看著視頻,把小飛機粘在甲板上。馬球場上,關越身為隊長,帶領牛津馬球隊,與江子蹇作為隊長,率領的劍橋馬球隊,友誼賽開始。天和在隊伍里看著關越,比賽開始,雙方橫沖直撞,每次天和過去,關越都隨之避開,兩人旗鼓相當,不到五分鐘,球場上已成為天和與關越的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