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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人的?!苯渝奎c點頭,喝了口愛爾蘭咖啡。普羅說:“所以相信我,一定不會有錯?!?/br>江子蹇抵達總部,太子爺蒞臨,總部頓時就震驚了,江子蹇走過哪一排,哪一排就從辦公桌后豎起了手機攝像頭,如同向日葵般隨著江子蹇而移動。普羅:“現(xiàn)在有二十七個手機正在偷拍你?!?/br>“我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苯渝孔孕诺卣f,進了會議室中,普羅適當?shù)刈詣訉⒋蟛Ad落地墻調(diào)暗。“江總?!甭蓭焾F的四名成員紛紛起身,副總拉開椅子,讓江子蹇坐下。江子蹇點點頭,普羅在耳機里說:“待會兒我說一句,你說一句,我想你也感覺到他們的目光了,在場的五名公司成員,都對你有相當不信任的態(tài)度?!?/br>“嗯。”江子蹇嚴肅地答道,這個問題他一直知道。江曼是父親一手創(chuàng)辦的家族企業(yè),前年成功借殼上市,所有人都盯著這個繼承人的位置,高管們也明顯地瞧不起江子蹇,認為他是一個游手好閑、只知道到處獵艷的發(fā)情二世祖。大家只須保護好自己的菊花不受攻擊,來日等江潮生掛了,只要有人振臂一呼,這群餓狼便將一擁而上,瓜分江家的財產(chǎn)。最多到時給他個榮譽理事,逢年過節(jié)地送點大閘蟹就好了。江子蹇對財產(chǎn)根本沒什么看法,有時只覺得這群人的念頭相當可笑。但為了小凱,他決定好好捍衛(wèi)一下家族事業(yè),也捍衛(wèi)一下本該屬于他的錢。普羅:“不管他們說什么,待會兒你只要回答‘沒有這個必要’,就能在氣勢上震住他們?!?/br>律師甲咳了聲,說:“小江總,不知道您看了昨天晚上發(fā)過去的資料沒有。”江子蹇:“沒有這個必要?!?/br>眾人:“……”普羅:“可以稍微補充一句‘有話快點說,我下午還要去夏威夷沖浪’?!?/br>江子蹇突然想起來了,上次在夏威夷買的別墅還沒住過,正好過段時間帶小凱去玩,便照著普羅的指點說了,眾人沉默片刻。副總似乎被江子蹇的反應(yīng)打了個措手不及,說:“那您看,咱們是啟動流程應(yīng)訴呢,還是試下和對方先行溝通?”江子蹇:“沒有這個必要?!?/br>場內(nèi)寂靜,律師們一臉抽搐,律師乙說:“澳洲霍蘭思牧業(yè),與咱們公司已經(jīng)合作將近十年,供應(yīng)商的合同還沒有到期,現(xiàn)在……”普羅:“沒有這個必要。”江子蹇:“沒有這個必要?!?/br>“江總,喝點水嗎?”助理端進來一個杯子。“沒有這個……”江子蹇有點口渴,心想還是喝點吧,朝助理笑道,“謝謝。”會場再次沉默,江子蹇跟著普羅的指點,說:“這場官司根本不是什么問題,投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br>“那……”副總說,“他們,這個……小江總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撤訴?”江子蹇說:“是一定會撤訴。”普羅:“不信等著看吧,今天晚上八點前,肯定無條件撤訴?!?/br>江子蹇:“不信等著看吧,今天晚上八點前肯定無條件撤訴,我要去夏威夷了,你們忙……”普羅:“不不,繼續(xù)坐著,現(xiàn)在不是離開的最好時機?!?/br>眾人:“……”副總的電話突然響了,副總看了眼,一臉驚愕地起身,出去接電話。律師團假裝各自低頭看文件,眼角余光卻都在看江子蹇,江子蹇手上戴著幸運繩,實在太無聊了,把那根繩子翻來覆去地玩。副總推門進來,說:“霍蘭思與其在中國的委托代表,想約咱們談?wù)??!?/br>江子蹇心想果然來了!江子蹇:“沒什么好談的,讓他們直接撤訴?!?/br>眾人:“……”普羅:“行吧,你們先去,我換身衣服就來?!?/br>江子蹇禮貌地說了,副總只得朝眾律師示意,大伙兒便紛紛起身,邊走還邊低頭發(fā)消息,像是在互相討論這個爛攤子得怎么收拾。江子蹇坐在會議室里,說:“普羅,我覺得這么對爸爸帶的老員工們,不太禮貌?!?/br>普羅:“在你進入公司前,他們正在肆無忌憚地嘲諷你,知道你不懂,必須虛心求助,引導(dǎo)你做出失誤的決策,擠對你當面答應(yīng)霍蘭思,讓他們繼續(xù)給江曼供貨?!?/br>“接下來,就是在你爸爸面前彈壓你了,留下一個你無法勝任工作的印象。所以先聲奪人,是有必要的。”就在江子蹇進入公司時,普羅已經(jīng)偷聽了他們的談話,推測出情況——副總完全不想放棄他的賄賂款,希望江曼能繼續(xù)與霍蘭思合作下去。只要軟硬兼施,江子蹇又傻乎乎的,一旦決定繼續(xù)維持原合同,大家秉承商業(yè)誠信原則,江潮生也不好再說什么,就各自太平無事了。江子蹇:“哦?先聲奪人,這個成語用得好。他們還在背后說了我什么?”普羅說:“我建議你不要好奇?!?/br>“沒關(guān)系!”江子蹇豁達地說,“人生在世,難得糊涂,咱們走?!?/br>普羅:“走內(nèi)環(huán)?!?/br>江子蹇:“內(nèi)環(huán)大堵車?!?/br>普羅:“選擇這條路,能保證我們的成功率不受任何因素干擾?!?/br>江子蹇爽快地說:“行,那就堵著吧?!?/br>下午四點半,江子蹇抵達約定地點,霍蘭思方的代表與江曼的代表都到了,江子蹇掃了眾人一眼,副總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小江總?!?/br>霍蘭思派出了他們的高級市場總監(jiān),是個三十來歲的白人,與江子蹇握手,用蹩腳的中文說:“你好!江!我們雙方已經(jīng)合作多年了,我們也有相當?shù)恼\意,希望不要在這個重要的時間點上,發(fā)生不可彌補的分歧,這樣會對我們雙方都造成更多不必要的經(jīng)濟損失?!?/br>江子蹇忽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禮貌地用一口劍橋腔英文說:“對于我們而言,最重要的是保障消費者權(quán)益,我也不希望辜負雙方長久以來建立的互相信任,事實就是連續(xù)三年中,霍蘭思的rou類與海鮮供應(yīng),都出現(xiàn)了許多問題,在這點上我們已經(jīng)反復(fù)溝通過許多次了?!?/br>普羅:“我更建議你一句話不說。”“該說的還是要說的。”江子蹇笑道。眾人都有點意外,江子蹇推了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鏡,說:“我們開始吧?”律師事務(wù)所的老板擦了下汗,說:“這個……我們的法律顧問,還在樓下找停車位,請您稍等他一下。”江子蹇看了眼表,說:“我給他十分鐘?!?/br>佟凱正在樓下四處找停車位,快要抓狂了,這是一個他從沒來過的地方,隔壁就是會展中心,不知道為什么江曼約了這兒而不是去他們家的酒店里,法拉利一時找不到地方停。“哎,”老板開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