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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師分享。 可他剛回到內(nèi)閣,又忙著與倭國人談判,應(yīng)該沒有功夫見她。 搖了搖頭,她開始提筆蘸墨。 蘸了墨的筆還沒落下,青辰望著詩集上的字,怔了一下。 卷二十五,。 第67章 一句“萬里赴戎機(jī), 關(guān)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讓人熱血沸騰, 而一句“雙兔傍地走, 安能辨我是雄雌” 卻是多少有些悲情。 這首, 說的是花木蘭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故事。 現(xiàn)如今,她跟花木蘭一樣,也是女扮男裝。 想到這里, 青辰的眉頭愈發(fā)緊鎖,不由看向了宋越送她的玉筆。 他是在暗示什么嗎? 可是她想不明白,自己分明沒有在他面前露過餡。那日同床, 大家都穿著厚厚的衣服,是不是個人都不好看出來, 更何況是男女了。 如果老師真的知道了,她該怎么面對他呢。 * 與此同時,棋盤街上的酒館內(nèi)。 陸慎云獨(dú)自坐在昏暗的角落里, 眼里略帶血絲,面色微紅。桌上擺了七八個空酒壺, 一旁擱著他的繡春刀。兩疊下酒的小菜都涼了,一筷也未動。 窗外, 雪落無聲。 一杯入喉, 下一杯又已滿上。他的酒量好,本來就不容易喝醉,現(xiàn)在又是澆愁, 只求快醉快倒快忘記,卻是更難醉了。 所以七八壺酒下肚,他的意識還是很殘忍地清醒著。 殘忍地讓他還記得,爐子上燒得熱的酒,要拿布帛包著才不會燙手,就像心上也需要一層防護(hù),被刺的時候,才不會那么疼。 這實在是買醉最失敗的地方。 對于那個人今日風(fēng)雪中的話,他始終不敢細(xì)想。他堅持不讓他報救命之恩,算是一種拒絕嗎…… 不一會兒,有一行三人進(jìn)了酒館,在附近的桌子落座,沒有留意到角落里的陸慎云。 這一行三人也是朝廷官員,分別是翰林院的編修陳岸、原翰林院的修撰,現(xiàn)在去了戶部任主事的張源,還有工部的一個老郎中。 陸慎云瞥了他們一眼,目光又收回來,落進(jìn)酒杯,里面是模糊而又陌生的自己。 三人點(diǎn)了酒菜,便開始說話。 張源道:“今日戶部里都炸了鍋了。收支統(tǒng)籌原本就是部里的事,之前韓沅疏為修堤的銀子犯愁,都來部里鬧過三回了。收上來的稅銀就那么多,到處都要花錢,大家又沒有點(diǎn)石成金的手指,總不至于將自己的俸祿拿出來,雖然同情他,卻也是沒辦法。莫說是一個縣的堤壩,就是十個縣,比起軍餉修殿來,那也是輪不上cao心的。沒想到,前幾日竟突然冒出個籌錢之策,大家湊在一起一研究,個個醍醐灌頂,還在納悶不知是誰想的。今日我才知道,竟是咱們翰林出來的人。這下有的人可是閉嘴了,再也說不得翰林官只會修書了。” 酒菜上桌,張源喝了一口酒,又道:“想想還真是有些難以置信,兩個月前,咱們跟沈青辰一起在這喝酒,就是他滾下樓梯那回。那日看著他也不怎么能喝,話也不是太多,竟是沒看出他有這么大的本事?!?/br> 陳岸搖搖頭,“那是你與他接觸的少。當(dāng)初宋閣老將庶吉士的策論拿給我們看,青辰做做的就與其他人很不一樣,想法很大膽,但是邏輯又很嚴(yán)謹(jǐn)。我就極愛與他論學(xué),總能聽到些新鮮的東西,很啟發(fā)人。” 張源才到戶部沒多久,雖說自己曾是狀元出身,但對戶部來說還是個新人,這幾日就一直在琢磨那一策,“沒錢的局面,無論誰看都是個死局,但他就是能扭轉(zhuǎn)。我跟你們說,他這個籌財?shù)霓k法,不是靈光一現(xiàn)的小聰明,而是一眼就看穿了這個死局的本質(zhì)?!?/br> 他說著,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分析道:“表面上,沒錢,連內(nèi)閣都變不出錢來,這局是死了。但他就看出來,其實是因為沒有利益推動,他就想到了要去生利。修個堤壩,少花點(diǎn)錢就是了不得的功勞了,誰還敢想竟能生利?我跟戶部的人研究了一番,他最聰明的地方,就在這生利上?!?/br> “自古以來術(shù)業(yè)有專攻,農(nóng)民耕地,商人經(jīng)商,士人入仕,我們習(xí)慣于依賴自己,局限于運(yùn)用自己的本事來賺錢。但是我們卻忽略了,很多事情其實是可以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的。只要這背后有足夠的信任,便是錢財也可以委托他人去生利,讓他人為我們來理財。他聰明的地方就在于,一是找到了最專業(yè)的生利之人,二是引入了朝廷作保……這個法子,值得借鑒之處實在是太多了,對咱們這些朝廷命官而言,是很有意義的。這個沈青辰,思維實在是太活泛了?!?/br> 角落里,陸慎云的酒已是又喝完一壺。 那個別人口中夸獎的人,種種姿態(tài)神采又清晰地出現(xiàn)在了他腦海里。本來用烈酒都洗不掉的,這一下倒是越發(fā)鮮明了。 從天子到同僚,從熟識的到不熟識的,那個人的好,有目共睹。將來有一天,他一定會站上云端的吧。 他日站上了云端,他可還會看見腳下,人群中的自己。 陸慎云連喝了三杯。 酒館內(nèi),燭光融融,推杯換盞之聲沸耳,觥籌之影交錯。 陳岸那桌上,工部的老郎中又道:“說到思維活絡(luò),我便也要插一句。戶部財政的事我是不懂的,但是論水利之事,你們都不如我。你們可知,自古以來,這淤泥的問題困擾了我們多久。以往都是靠人工去挖掘,又累又慢,辛苦的是百姓,還常有百姓因此而喪命。可是不挖就堵,一堵就會死更多人。這個沈青辰,只改了水道的流量和流速,就能叫沉積的淤泥減少七成……我在工部快二十年了,這下算是長見識了?!?/br> 陳岸笑笑,“倒是少見大人你如此夸人的?!?/br> 那人搖搖頭,“真本事,不服不行?!?/br> “你們兩個不知道,他不但聰明,還很勤快。”陳岸道,“他是我見過的庶常里,最勤快的。每每下值時我打講堂經(jīng)過,堂里都只剩他一人。我原還想著,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如今才算是知道了。你們說的這些,只怕就是這樣一個個清晨和黃昏積攢起來的。聰慧還勤懇,真是叫人敬佩?!?/br> “誒,他婚配沒有?” “倒是沒有聽說……” “這么一來,朝中想與他結(jié)親的大員只怕是少不了。若得一好妻助益,他能升得更快。” “也許是吧。他向來是潔身自好的,也從來不去煙花之地?!?/br> “那便更好了,這是個好機(jī)會,他得好好挑選。” 陸慎云拎了酒壺,站起來,經(jīng)過柜臺的時候往上面拋了一錠銀子,沉默地出了門。 屋外,幽深的夜空中,飄落下千萬朵雪花。 他靜靜地抬頭看了一會兒,忽地,整個人就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