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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才注意到他衣裳上繡的是錦雞紋的補(bǔ)子,竟是個正二品的大員! 她立刻拱手躬身行禮,“在下見過大人?!?/br> “方才不慎弄臟了你的袍子,抱歉?!彼目跉獾?,雖是道歉仍透著兩分疏冷。 青辰怔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是專門來跟自己道歉的。大明朝兩京一十三省,他是二品大員,自己才是個沒有品級的庶常,他們之間起碼差了五十個巡撫。 “大人言過了,這雨天的路本就不好走,地上到處都是水坑,馬兒無知,大人何錯之有。”青辰低下頭道。 他聽完了也不說話,只凝視了她片刻,點了下頭,轉(zhuǎn)身走了。 沈青辰有些怔忪地看著他的背影,緋色的身影復(fù)上了馬車,遠(yuǎn)遠(yuǎn)地,馬車駛?cè)肓舜竺鏖T。 此時天初亮,三分白七分黑。 * 沈青辰今天依舊是第一個到翰林院的人。 她收了油紙傘,把用牛皮紙包的書冊拿出來,抹掉上面一點點水珠,平整地擺在課幾上,然后出門到廊下,甩了甩兩邊衣袖上的雨水。 清晨的翰林院比平時更為清凈,空蕩蕩的院子里只聞得水聲滴答。被雨澆灌過的草木顯得很青翠,掛在檐下的水珠折射出一點點微白的光,為這莊嚴(yán)古樸的院落添了一絲生機(jī)。 今日她的新老師就來了,可她卻是這樣一副狼狽的模樣。沈青辰看著身上的泥點,微微嘆了口氣,彎下腰去擦了擦。 就在這時,一雙皂靴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起頭,順著黑靴往上看去,目光微微一滯。 怎么是他。大明門外的二品大員。 “見過大人?!彼悬c慌亂地行禮,“在下以為這么早不會有人來……是在下失禮了。” “是你。” 來人打量了一下沈青辰。剛才在雨霧中,他沒有看得很清楚。這個庶吉士生得很清俊,臉上有些泥點,頭發(fā)被雨打濕了,水珠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濕答答的青衫裹著瘦削的身子。她看起來有些狼狽,不過一雙眼睛卻清澈透亮…… 他向她走了半步,然后很自然地提起她濕答答的袖子,擰了兩下。 雨水嘩啦啦地滴到地面上。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女主的窮,很多小伙伴有疑問,說明一下。 確實有“只有窮死的秀才,沒有餓死的舉人”的說法,進(jìn)士也確實有免田租的特權(quán),會有人資助、投獻(xiàn)土地,主角可以利用身份特權(quán)來賺錢。只是以上這些,只是說明考中了進(jìn)士,可以有更多賺錢的選擇,就跟我們每天蹲在馬路上,也有更多可能撿到錢是一個道理。撿到錢的概率增大,不代表你一定有錢,因為這還跟每個人的三觀有關(guān)系,你撿到了錢,是交給警察叔叔,還是揣到自己的兜里,顯然會導(dǎo)致不同的結(jié)果。 進(jìn)士也一樣,有免田租的特權(quán),別人帶田地來投附,進(jìn)士有選擇接受的,也有選擇不接受的。大家都知道明朝稅賦是重的,可是每年收到國庫里的稅還是很少,除了各級貪污的原因,還有就是形成了逃稅一條龍,這其中舉人進(jìn)士等利用特權(quán)幫人逃稅賺取利益的方法尤為常見。說白了,接受別人投獻(xiàn)的土地,是在鉆國家制度的空子,叫偷稅。人各有志,就跟撿錢了交不交是一樣的,本人里女主不選擇偷稅,與三觀有關(guān)。身為庶吉士,對于女主而言能心安理得獲得的錢,只有朝廷的俸祿,而大明的俸祿是出了名的低,況且女主老爹還得吃藥。所以她窮。 ——所謂的接受土地是潛規(guī)則、很多進(jìn)士都那么去做,不代表此舉一定是正確的。這里面還恰恰還藏著個惡性循環(huán):因為偷稅逃稅的人多,導(dǎo)致國家收到的稅少,國家就會加重百姓的賦稅,稅一重百姓更是要逃……事實證明,大明朝之所以滅亡,與大明的稅收關(guān)系密切。 第4章 沈青辰有些不知所措,任憑一只袖子被提起,擰干,放下,然后另一只袖子被提起,只能呆呆道:“多謝大人……” “不必。”等青辰的兩只袖子被擰干,他就邁開步子往后堂去了。 沈青辰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恍惚。 過了不到一刻,庶吉士們陸續(xù)來到翰林院。 顧少恒甩下書冊就湊到沈青辰身邊,激動道:“今日要來的老師,他竟果然是姓宋!” 歷史書誠不欺我。沈青辰心頭稍寬。 “我昨夜還為你擔(dān)心呢。今日隨我爹來的時候,半路才聽到的消息。早知道昨日你的賭注就該下重一點,只叫徐斯臨那廝哭出來才好看呢?!?/br> 青辰無奈地輕輕搖頭,沒有答話。 他又上下打量她,“你今日可是淋雨了,怎的身上都濕了。要不要到茅房把衣服脫下來,我與你換著穿,我身子比你壯,不怕涼?!彼砩系呐圩訋缀醵紳裢噶?,裹著纖瘦的雙肩和手臂,連中衣領(lǐng)子都濕了,貼在白皙的頸子上。 沈青辰忙搖搖頭,“不必了,這天也不冷,一會就干了。” 雖是擰過水,可身上的衣衫還是濕漉漉的,叫人不舒服。尤其是她的一雙腿,風(fēng)一吹過骨頭都是涼的??赡信袆e,她怎么可能跟他一起去茅房。 這時左右人開始議論紛紛,話題都圍繞著他們的新老師,顧少恒也加入了討論之列。 “昨日恩師告老,沒想到今日來的新師竟是宋大人。翰林院最高品級不過只是五品,宋大人身居高位,多有事務(wù)纏身,怎么竟會來當(dāng)我等的老師了?!?/br> “聽說是昨夜連夜下的旨,司禮監(jiān)的黃公公親自奉旨到的宋府,連首輔大人都不知情?!?/br> “依我看,皇上是看重咱們這科庶常,要不也不會讓宋大人過來。若真能從他為師,咱們倒是有福氣了?!?/br> 顧少恒冒了一句:“我聽父親說,想給咱們當(dāng)師娘的姑娘可不少……” 正說著,徐斯臨來了。 眾人見了徐首輔的兒子,紛紛詢問他關(guān)于新老師的事,不過他沒有回應(yīng)。只是徑直走到沈青辰面前,身子倚著她的書案上垂頭看她。漆黑的眸子幽幽的,一臉狐疑。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開門見山地問,“姓宋?!?/br> “猜的?!?/br> “我不信。” 青辰看著他,睫毛微微眨了一下,聲音清淡而平靜,“你是要反悔嗎?” 他盯著她,俊臉上眉頭微蹙,半晌“嘁”了一聲,起身揮袖而去,“你別得意。來日方長?!?/br> 沈青辰微微出了一口氣,低下頭,翻看前幾日做的筆記。 隨后,翰林院的侍書匆匆步入堂中,提醒他們各自歸位坐好。 不久后,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新來的老師如約而至,緋色的官袍緊隨著黑靴,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沈青辰驚訝得微微睜大了眼睛,一時間心跳有些加快。 他步上了講臺,清貴的眉眼垂目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