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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一向認真負責(zé),這次肯定是有事,他也不想多問。“好的?!标戇h掛上電話抓過衣服胡亂套上就往外跑,跑了兩步看到了六六籠子里空空如也的食盆子,他在腿上拍了一下,讓他養(yǎng)狗真是造孽了。“對不起啊小東西,我真……算了我也不找借口了,”陸遠把狗糧倒進食盆里,想了想一咬牙直接把一袋狗糧倒著放下來,“小不點,我沒回來的時候你要是餓了,就直接從袋子里吃吧……”他摸摸六六的腦袋,沖進浴室胡亂洗了兩下,冰涼的水讓他清醒了很多,猛然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事。“老天?!标戇h趴在洗手池上有些發(fā)愣,他吻了蘇墨?他瘋了嗎?他轉(zhuǎn)身往外跑,必須找蘇墨說清楚,自己雖然沒喝酒,可昨晚上的確是有些不清醒,也許是因為昨天一天太累了,總之就是發(fā)了神經(jīng)……陸遠打開門朝蘇墨屋子看一眼,發(fā)現(xiàn)門開著,蘇墨正靠在門框上看著天井發(fā)呆。“蘇墨。”他叫了一聲,關(guān)上門向蘇墨走過去,覺得有些尷尬。“早?!碧K墨看著他,笑了笑,看起來很平靜。“呃……昨天晚上,”陸遠有點不好意思和蘇墨對視,他移開視線,“我有點暈了……對不起……”“對不起什么?!?/br>陸遠被他這么一問,有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仿佛自己大清早跑來說對不起是件很多余的事:“就是……算了。”陸遠轉(zhuǎn)過身往樓梯走去,能感覺到蘇墨的視線一直在他身后。他有些郁悶,自己這是怎么了,對于蘇墨不是“人”的事實,自己不僅接受了,昨天還做出那樣的事!也許,只是也許,陸遠現(xiàn)在可以對任何事都作出超出常規(guī)的判斷,也許蘇墨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系并不是他和鏡靈之間的那種對立關(guān)系,而且某種……他想不明白,自己對于蘇墨那種莫名的心痛是怎么回事,還有那種熟悉的溫暖。還有一個疑問,就是——蘇墨是不是也想要自己身上這個墜子?所有的問題都集中在了一起,所有的事也許都只是因為這個小小的吊墜。陸遠有種沖動,他很想就這樣把墜子一把扯下來扔到隨便什么地方,誰愿意要誰要去。可理智不允許他這么做,如果一定要把這吊墜給誰,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孟凡宇。殯儀館是個好地方。陸遠一直這么認為,遠離市區(qū),遠離人群,遠離一切世俗煩擾。他從前曾經(jīng)想過,在殯儀館工作是個不錯的選擇。“車禍在快下高速的地方發(fā)生的,”事故科的人跟在陸遠身后介紹,“因為馬上要到車流高峰期,所以沒有保留現(xiàn)象等你們?nèi)ァ?/br>“嗯?!标戇h換上衣服,一邊戴手套一邊看著眼前并排放著的四具尸體。“我們拍了現(xiàn)場的照片……”那人繼續(xù)向他介紹。“我一會看,請先不要說話?!标戇h打斷那人,工作的時候他討厭受到干擾。看起來是一家四口,一個孩子,一個老人,兩個看起來應(yīng)該是夫妻的中年人。陸遠大致檢查了一遍,特別留意了一下傷口和腹部,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這樣做,他實在已經(jīng)有了陰影,看到尸體就會下意識地聯(lián)系到前兩次的兇殺案。這四具尸體符合交通事故的所有特征,沒有可疑的地方,他松了口氣,摘下手套,在鑒定報告上簽下名字。走到外間,他覺得胸口有些發(fā)悶,原因他知道。現(xiàn)場照片上能看出來,在車禍發(fā)生的一瞬間,母親將孩子緊緊摟在胸前,并且盡量地轉(zhuǎn)身,用自己的背對著前方,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的孩子多一線生機,但卻沒有成功。陸遠的記憶里,母愛是種什么樣的滋味,他沒有印象。肖雨最后的那個微笑,是他對于母親的唯一感觸。當年肖雨在出現(xiàn)異狀的時候,也許也曾經(jīng)像這個母親一樣,想要過保護自己的孩子吧……陸遠給蔣志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這邊已經(jīng)處理完了,馬上去局里報到。直到現(xiàn)在,他才有了一些空間,開始思考昨天發(fā)生的事,考慮孟凡宇說過的話。哥哥和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42食靈陸遠人還沒進辦公室,就被彭安邦在走廊上攔住了,一臉緊張地上下打量他:“你沒事吧,你昨天干嘛去了?一整天都聯(lián)系不上你。”“去了趟陸家?guī)X,”陸遠往辦公室走,“你有吃的嗎,我早上到現(xiàn)在一口東西沒吃。”“有有有,”彭安邦沖回自己辦公室拿了袋面包又沖了出來,跟在陸遠身后,“陸家?guī)X在哪?你去那干嘛?”陸遠想了想,指指胸口:“看看有沒有這個吊墜的線索,我在那長大的?!?/br>“……有么?”彭安邦愣了一下。“沒有?!?/br>“有什么要我?guī)椭榈牟唬课疫@方面的朋友很多,沒準有能幫上忙的?!迸戆舶詈芊e極,他對這類事件有莫大的興趣,當覺得自己有可能親歷時,更是興奮莫名。陸遠沒說話,看著彭安邦,這人和自己說不上有多熟,但至少在同事里,是和自己關(guān)系最好的一個,不能再把他扯進來了:“也沒什么線索可查了……”“陸遠你不夠意思是不是,我又不會給你幫倒忙!”彭安邦有點不高興。“不是那個意思邦哥,”陸遠皺皺眉,“我怕出事?!?/br>“出事?出事就出事了,”彭安邦大大咧咧地說,“人活著有多大意思,每天按步就班地工作,然后老死,一輩子就這么回事了,如果能經(jīng)歷點什么別人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人都覺得不可能的事……別說出事,死了也值了?!?/br>彭安邦說這話時,眼睛里跳動著興奮的小火苗,陸遠有點無語,不知道該怎么跟彭安邦解釋,死都沒所謂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他一下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對應(yīng)了。“說吧!你要真覺得會出事,我就寫個遺囑什么的……”“邦哥你別瞎說,”陸遠拎著那袋面包在彭安邦的嘴上拍了一下,“你要有興趣,幫我查點資料吧,渡鬼的具體cao作什么的,還有,七家園子那邊老房子你知道吧?”“知道,以前是墳地,有很多傳聞,”彭安邦盯著他,眼里放著光,“要查?”“嗯,查到什么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