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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什么都可以么,如果我說那些人在被人看到“死亡”之前,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但仍舊以別人不能覺察的方式維持著一個“活人”的生活,你能接受嗎?陸遠很少和孟凡宇像現(xiàn)在這樣面對面坐在餐廳里吃飯。孟凡宇更愿意在家里自己做飯,還在念書的時候,陸遠就經(jīng)常到他自己租的房子里吃飯。其實陸遠挺愿意吃孟凡宇做的飯,很精致,味道也很特別,總有某種特別香味。“下次去你家吃吧。”陸遠咬了一口牛排。“好。”孟凡宇沒怎么動手,他吃得很少。“這個不吃?”陸遠拿過他面前的盤子,他今天餓得厲害,平時兩個人一塊吃飯,他都經(jīng)常要搶孟凡宇的菜,這會更是不放過了。“你要讓我看日記呢?”陸遠拿出日記本遞過去:“你現(xiàn)在看?”孟凡宇沒出聲,接過日記本翻開了第一頁。其實他不看內容也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經(jīng)歷了多少,他自己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這對于他來說,只是再平凡不過的小事,他不處理,蘇墨也會處理。只因為這次是許佳音,他才會坐在這里,裝模作樣地翻看著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在最終消失之前留下的只言片語。除了陸遠,他不關心任何人的死活,在某種程度上,對陸遠的生死他也可以不去理會。幾分鐘之后孟凡宇合上了日記本,抬起頭看著陸遠:“你想問我什么?!?/br>“詛咒,”陸遠指指日記本,“最后的那一頁,詛咒?!?/br>“詛咒的種類很多,”孟凡宇靠在沙發(fā)靠背上,“有個大方向沒?”“血咒。”陸遠想也沒想,這是蘇墨給他的唯一的線索。孟凡宇沉默了一會,拿出一支煙點上,慢慢吸了一口,在吐出的煙霧中笑了笑,這個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蘇墨比誰都清楚。“血咒是所有詛咒里殺傷力最強的,用自己的血作為引導……兩敗俱傷的東西,也許最后下詛咒的人和被詛咒的人,都會萬劫不復。”3030、30鏡靈...萬劫不復。陸遠看了看孟凡宇,確定他不是在嚇唬自己。事實上孟凡宇是個不太愛開玩笑的人,也不會拿許佳音失蹤的事來開逗,但這句話對陸遠來說,還是有點不真實。“真有詛咒這種東西嗎,我實在是有點無法接受……”但凡有一點可能,他肯定不會把許佳音的失蹤與什么神秘事件之類的聯(lián)系起來,哪怕是在他承認了這世界上有些事的確無法用科學解釋之后,他也還是希望能找到相對合理的線索。“詛咒是精神力量,”孟凡宇漫不經(jīng)心地把日記本放回到陸遠面前,“你如果無法接受,可以理解為意志力?!?/br>“你有書吧,相關的書啊資料什么的,拿幾本我看看?!标戇h拿著個餐包下意識地咬著,吃到嘴里的東西是什么味道都沒嘗出來。意志力?精神力量?是指潛意識嗎?“你有時間看?聽說最近你們案子很麻煩?!?/br>“嗯,想看就有時間看,我又不管破案,尸檢完事就完了,程隊他們就衣帶漸寬了,”陸遠笑笑,又想到了那些奇怪死亡的尸體,“其實……這案子不一定能破,限時也是空話?!?/br>“怎么?!?/br>“死者挺奇怪的,我覺得不是普通的兇殺案,”陸遠猶豫了一下,接著說,“我反正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尸體,你知道嗎,死亡時間和體癥對不上。”“跟我說這些沒關系么?”孟凡宇看著陸遠。“明顯違紀了啊……”陸遠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拿出去爆料,我飯碗就丟了?!?/br>“那我考慮個封口費的數(shù)字吧,你看什么時候給我就行,”孟凡宇沖服務員招了招手,“打白條也行?!?/br>陸遠拿出錢包結賬,等著找錢的時候聽到后面那桌的小姑娘正在討論剛看的片子。“我看到一半就關了,嚇死人了,全是僵尸……”陸遠心里動了動,看了一眼孟凡宇,他正偏著頭隔著大落地玻璃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點出神的樣子。“凡宇,你說,”陸遠敲敲桌子,腦子里組織著語言,“人有沒有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狀態(tài)……”“嗯?”孟凡宇轉過頭來。“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有點不能理解,我尸檢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死亡時間在30小時內的尸體,內部腐敗程度超過一周……我是說,”陸遠壓低聲音,“我解釋不了這種現(xiàn)象,鄰居都作證說被殺前一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還見到過這個女人買菜……”“你想說人其實最少在一周前就已經(jīng)死了?!泵戏灿罱舆^他的話。“是的,”陸遠頓了一下,接過服務員拿過來的零錢,站起身跟孟凡宇一塊往門口走,“許佳音好像也有這種情況……”“僵尸么。”“我問你呢,你不是總看這些東西嗎,有類似的例子嗎?”“書上的資料只有‘久殯不葬’會出現(xiàn)尸變,但和你說的這種情況不同?!泵戏灿钊鐚嵒卮穑诖蟛糠值奈淖仲Y料里,的確是只有這種情況,就是常說的活死人,這種尸變現(xiàn)象和陸遠所說的情況有很大的差別。“那這種情況沒法解釋了?”陸遠皺著眉,死者肯定不是尸變之類的,她在“死亡”之前,一切如常,正常呼吸,正常吃飯睡覺,正常出門……“也不是,如果你能接受把身體和意識區(qū)分開來,就可以理解了,身體只不過是……一個載體。”孟凡宇抬起頭看了看天,我該怎么跟你解釋?載體。陸遠覺得這個詞很耳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被人提起過,但具體是什么情況,他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最近腦子總是很亂,本來就很模糊的記憶,變得更加不清晰了。孟凡宇辦公室里的書很多,他抽了幾本遞給陸遠:“不知道有沒有幫助,你先看著吧?!?/br>“嗯?!标戇h接過書,低頭翻著。“你要想弄明白這些事,原來的一些觀念必須先放到一邊,什么物質第一性,精神第二性之類的,”孟凡宇點了根煙站到窗前,“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信,但有些事情如果你總拿著這樣的心態(tài)去看,永遠都搞不明白的?!?/br>“我知道,”陸遠嘆了口氣,自己面對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對自己覺得很天經(jīng)地義的一些認知產(chǎn)生了巨大的動搖和懷疑,“我先回去了,下午不知道還要不要開會呢。”“我送你的那個護身符,你放哪了?”孟凡宇轉過身來問了一句。“放柜子里了……”“隨身帶著吧,又沒多大。”陸遠愣了愣,孟凡宇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嚴肅,讓他莫名其妙地有點緊張,隨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