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朗卻是只是搖頭笑笑不語,那個女人,他是最好連見都不要見了。 不想見,還是要見。那一日,他在城樓上看著她帶著軍隊追出城去。不多時何嶒的尸首被帶了回來,上面蓋的正是她的大氅。何嶒大殮之日,她一身素衣,踏上東王府的臺階,在門口他們四目相對,他以為在前世對著宮里的那個陳慧早就已經(jīng)內心沒有絲毫波動,除了惡心實在沒有了多余的情緒。但是今生面對面的時候,他的心跳快地仿佛要跳出胸腔。 當她揭開那個匣子,里面是布泰的頭顱。他一直在探究,到底這個陳慧是否如他一般是有前生的記憶?如果有記憶,這個布泰和她可是同床共枕多年,緣何她能如此狠辣地將頭顱供在何嶒的靈前?她這是恨毒了這個布泰,怨恨他最后對她的冷落?所以重來一次打算與他重續(xù)前緣?這便是做夢了。如果說布泰那樣待她就讓她恨得割下他的頭顱,那么他是不是應該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之后她果然是沒臉沒皮地對著他示好,他自然知道不能上了這個女人的鉤,但是不知道為何,對著這輩子的她,心緒重來沒有平過。她還是能輕易讓他,氣血翻滾,一如上輩子初初成婚的那三年。回眸一笑,就能撩動他的心緒,他克制之后再克制。幾次三番,她不設防地在他面前,那一天她睡得如此安穩(wěn),顧朗很想用袖中的匕首了結了她,走到她面前深思了許久,。然而最終只不過是想想,無論如何都下不去手。說來說去,也不過想避過她就是了,只求她能放過自己便好,畢竟他也清楚這個天下缺了他顧朗能行,缺了她陳慧,決計不行。 今日被母親一提,突然之間又是那般亂了方寸,雖然恨她前生的那些種種,但是又如何呢?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妻會是其他女人,尤其是夜晚思緒奔放的時候,好似腦中皆是她的癡嗔怒罵,巧笑倩兮,那樣不成體統(tǒng),沒有規(guī)矩,實在很難和那個深宮中的蠹物聯(lián)系起來。 次日里,顧山長過來將他叫去了書房里,尷尬且支支吾吾地問他:“昨日你母親說話雖是著急了些,不過她說也都在理。你這邊推托,莫不是有什么難言的隱情?這些年你在外,也沒有個暖床的,若真是有什么,也合該找個郎中看看,調理調理?!?/br> 這話聽得顧朗越發(fā)不知該怎么解釋,越是冷場,顧源越是覺得兒子是不是真有這些事情,顧朗咬了咬牙道:“這些年確實經(jīng)歷了些事情……”原本顧朗想要咬牙就認下自己有隱疾這個事情,興許也就一了百了,突然想起前世被廢之后,無根之人的屈辱與苦痛,又看見他爹焦急的眼神,那些話已經(jīng)無論如何都出不了口了,他正色說:“戰(zhàn)場之上,生死之間。心里終究有些坎,我想回來休息個一年半載,在考慮這些。父親,以為如何?” “之前我也曾經(jīng)托人打探你的消息,卻從未曾跟你母親提起。那消息上說你與你的主子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我想著你不是這么糊涂的人,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今日你這般言語搪塞,想著也是無風不起浪。只是這人已死,你也回來了,斷然不能再糊涂下去。你要個一年半載我也可以依你?!鳖櫾幢揪筒黄堁孕Φ哪樕?,如今更是顯得嚴肅。“不過之前,將軍來訪,讓我勸勸你,能夠進京。當今圣上與我相交多年,私下說句不敬的話。他有武將之能,治國之才卻是不夠了。倒是陳家這位公主,手腕和膽略都是人中翹楚。便是憑她對于書院一席見解,她若是能執(zhí)掌大權,必然會有作為?!?/br> 顧朗側目,陳慧居然能讓他爹說出這樣的話,也著實不容易。畢竟這是江南,學風盛,禮教也盛。上一輩子,他爹對著陳慧舒朗不羈的性格著實頭疼過一陣子,只是恩人之女加上他的可以回護,雖然不曾責難,但是終究是有些不滿。只是上一輩子經(jīng)歷太多,他們已經(jīng)的裂縫已經(jīng)是鴻溝哪里有彌補的可能? “我與那位公主也略有接觸,確實有雄才。而且她身邊也不乏能人,更何況我畢竟跟了東王這么些年,這些底子終究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安心在這里作為教書育人,明德倒是更需要我?!鳖櫪释褶D的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顧源撫著胡須點頭贊同:“那日我也是這個說法,只是她請我再勸你一勸,我便再勸一勸。她為保顧家也是出了甚多心力,我實在覺得有愧。論理當真是肝腦涂地也是不能辭的?!?/br> “父親,剛剛開國,人才凋敝,我們盡心竭力若能培育出棟梁之材,也算是為上分憂了?!甭牭筋櫪实倪@番說辭,顧源原本也是在陳慧走了之后百轉千回,見兒子自有主張也不再強求。 父子倆剛剛聊完,就聽院子里傳來的吵鬧聲,還有婦人在那里的呼喝聲。顧朗踏出房門一看,是自家兒子一臉不高興地進來,一個圓滾滾的小子,擦著眼淚在那里嚎啕大哭。這小子的爹娘去了鄉(xiāng)下,一早上就寄在他們家里,托給了顧師母,顧師母就讓他和世安一起玩。 世安帶著他玩,可惜這個小胖子實在太敦實,稍微跑了兩步路已經(jīng)開始喘氣了,還是個玻璃心,才說了他兩三句就大哭,世安覺得自己的小腦袋都快炸了。 他嘗試對著那個蹲在地上哭的小胖子說:“想不想去放紙鳶,想的話,就別哭了!” 放紙鳶這種體力活對于小胖子來說實在不是讓他興奮地事情,一點點停下哭聲的跡象都沒有。 顧朗過去拍了拍世安的腦袋道:“去給你的小伙伴拿包糖出來!”世安一聽噔噔地跑進了房間拿了一包糖給小胖子說:“這個你看看,喜歡嗎?”小胖子這才眉開眼笑。 看著小朋友重歸于好,顧朗與顧山長相視一笑,搖搖頭想要繼續(xù)進書房,那廂小胖子悄悄地對著世安說:“世安,這個糖真好吃。不過你吃過三婆婆的圓子嗎?那圓子可好吃了?!边@個小子,胖當真有胖的道理。 世安一臉迷茫地說道:“什么圓子?我沒吃過!很好吃嗎?” 那個小胖子叨叨著在說,顧朗過去敲了敲小胖子的額頭說:“你們先玩著,等下我?guī)銈內??!甭牭竭@句承諾小胖子那彌陀一般的臉頓時就笑得眼睛不見了。 不過個把時辰,兩個小子一會兒進來問一聲,一會兒進來再問。顧朗原本睡得就不甚安穩(wěn),原本想要再歇息片刻,卻被他們兩個小家伙吵得不得安穩(wěn)。 待到要帶他們出門之時,顧朗再次去叫了一聲他娘,他娘還是沒有搭理他,這氣定然是難消的。小胖子熟門熟路不過幾條街,就到了三嬢嬢的飯店,他那大嗓門進去就叫:“三婆婆!” “阿彪?。∧阍趺磥砹耍繘]跟你娘一起來嗎?”三嬢嬢笑著答道,抬頭一看,里面又說:“顧家大郎??!回來好些日子了吧?” “三嬢嬢好久不見了!回來月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