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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逝修反手關(guān)上了門,重華也似沒事發(fā)生般,把手收了回去。但是他沒退開,與惟公卿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逝修幾步走到桌邊,拉過一把椅子氣哼哼的坐下了。重華看他那樣兒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在他讓灶房給惟公卿準備晚膳的時候,逝修偷偷溜了出去。也不能說是溜,就是不心動任何人悄悄離開了。他要去找流光。不過這么快就回來了,事情肯定辦的不順利。“弄錯了?”拳頭托著下巴,逝修那黝黑的眼瞳盯著自己踩在椅子上的鞋尖,一副沉吟的模樣。聽到重華的問題,他緩緩的搖了下頭,那緊抿的嘴過了一會兒才打開,“不清楚?!?/br>那二人看著側(cè)身對著他們的逝修,他的意思他們沒弄懂。感覺到他們的目光,逝修往這邊掃了眼,但很快又把視線收回,“我不清楚那石頭里面的東西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流光?!?/br>‘怎么會這樣?’他這無聲的問題被逝修無視了,因為他根本沒看他,惟公卿往重華那看去,后者也是一副嚴肅的模樣。逝修以為,他的力量沒有恢復(fù),所以才感覺不到流光的力量,可是今天到了那天臺他才發(fā)現(xiàn),事實并非如此。就算他再弱,那流光也與他的身體及力量相融,那還是他的兵刃,他們之間有著一定的感應(yīng),可是他就站在天臺附近,竟是一點都感覺不到。逝修以為他搞錯了,可是來都來了,不管怎么說也得弄明白了,如果和流光無關(guān),那胡羊城的怪象是怎么回事兒。抱著這個想法,逝修繞過百姓們自發(fā)組織的守衛(wèi),上了天臺,可是他還沒靠近那石頭,一股強大的力量就將他彈開了……像是觸動了某種機關(guān),這一聲響動立即引起下面的百姓注意,逝修沒敢多留,立即回來了。他還有時間,如果這會兒驚動了守衛(wèi)的人,以后想靠近就更不容易了。逝修說了這么多,就連惟公卿也弄明白他的意思了。流光被封住了,逝修無法與它相互感應(yīng),另外,有人在天臺設(shè)下陣法,對方似乎不打算讓逝修靠近。那么……石塊里包裹的是否是流光,還是說,這只是一個陷阱。故意擾亂逝修的陷阱。“是聞徹?”繞過所有可能,重華直接切入重點。重華的問法讓惟公卿有些奇怪,這沒頭沒尾的怎么就突然提到了聞徹……可是……逝修點了頭,“是?!?/br>雖然只是一瞬,但逝修感覺到了聞徹的力量。惟公卿的輕松感蕩然無存。原本他還想,凡事不要往那么極端的方向去考慮。是他想的簡單了。逝修咆哮的模樣有幾分幼稚,但不影響他的魅力,暴躁的逝修讓人賞心悅目,嚴肅的他更有味道。燭火之下,那側(cè)臉更顯硬朗,就連線條仿佛都帶著棱角。惟公卿黯然看著,聞徹曾說過,逝修的邪靈能幫助他盡快找回自己的力量。他需要他的邪靈作為引子。不過時間有限,在逝修找到他的兵刃之前……所以那天臺是故布疑陣也好,還是真正的流光也罷,聞徹對此事必然橫加阻撓,他不會讓逝修輕易的拿回流光。惟公卿沉吟的目光一直在逝修身上打轉(zhuǎn),重華只看到他一眼不眨的盯著逝修,他一伸手,替惟公卿倒了杯茶。面前的茶杯打斷了惟公卿的思緒,他一驚,連忙低頭道謝,剛才他走神了。這種時候,容不得他有片刻的疏忽。惟公卿將那茶水咽下,讓自己恢復(fù)冷靜。“你打算怎么辦?”這杯一放,重華的視線便轉(zhuǎn)向逝修,他問了句。“怎么辦?”逝修冷哼,這還需要問嗎?他一定得弄清楚那天臺上是什么,不管聞徹準備了什么等他,他逝修都會接下,他不會躲著更不會藏著。硬碰硬也要上。只是今晚不能再去。這事兒別說是逝修,換做其他人也會如此選擇。聞徹是個棘手的對手,但沒人會畏懼他,更不會聞虎色變,遇到與他相關(guān)的一切立即避開。“行了,先這樣吧。”要說的就這么多,逝修把椅子一蹬,在那刺耳的聲音中站了起來,那雙眼睛只有在進門時看了惟公卿一眼,余下的時候幾乎沒在他身上有任何停留,他大叔向門走去,在開門之前他說了句,“那家伙既然能在天臺動手腳,這胡羊城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這是你的地方,要是出了什么問題,丟臉的可是你。”逝修怎么來就怎么離開,那門板同樣發(fā)出咣當一聲巨響,再一抬頭,人就不見了。他不用重華回答,雖然最后一句話極盡挑釁,但字里行間卻都是提醒。提醒聞徹的存在,讓他們早做防范。另外……把剩下的半杯茶喝掉,惟公卿品著那略顯苦澀的滋味,逝修這個時辰來他房里,恐怕不全是為了說今夜的事情。他也不是特意來找重華,看他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逝修只是來過夜的。他身上的邪氣已經(jīng)清除干凈,他不再需要惟公卿,這種氛圍下他也不可能特意來找他做那種事情……因為聞徹,所以,這家伙是來保護他的吧……不過,這任務(wù)交給了重華。雖然沒明確指出,但是逝修示意他,把自己看好了。他用了激將法。這是他重華的地方,要是給了聞徹可乘之機,就代表重華的無用。可即便逝修不說,惟公卿相信重華也會如此。他沒有抬頭也能感覺到重華重新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氣氛有了微妙的改變,仿佛逝修的出現(xiàn)并未打斷什么……可就當重華再次伸出手時,惟公卿打著呵欠站了起來。倆人的距離直接拉開,那點不一樣的氣氛也消失的干干凈凈。重華才抬起的手又落回身側(cè)。‘這一覺看樣子還不夠,吃完東西,這又開始犯困?!瘮n了下隨便披在身上的外袍,惟公卿眨著有些泛紅的眼睛無奈的笑著,他說的自然,但送客的意味相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