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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收回,那斷了的刀刃就架到了謝祖德的肩膀上,刀離他的脖子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顯而易見,逝修并沒有傷害他的意思,這刀也只是擺擺樣子,可謝祖德卻是不敢再動,因為逝修的殺意是真的。他的眼神讓他小腿直哆嗦。“我逝修命硬,素來只有我弄死別人的份兒,還沒人敢惦記我的命,幽魂小鬼見著我都繞遠了走,就連成精的妖都不敢看我一眼,謝老板覺得,那宅子能弄死我逝修?”逝修說完,冷冷一哼,他壓根也沒指望謝祖德回答,他看了眼刀刃上倒映的謝祖德的臉,那眼睛突然抬起,兇狠的目光對上那雙因肥胖而顯得異常狹小的眼睛,“我逝修氣量不大,要是真死也得拉幾個墊背的,謝老板自己考慮,是為那些下人的命著想,還是謝老板你的更寶貴一些,他們什么時候死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看不上的人,都活不過下個時辰?!?/br>自家老板被威脅了,這還了得,不知是誰帶了個頭,那些打手一擁而上,可這場面還不等混亂,逝修那眼睛一瞪,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他還沒用任何力量,對這些凡人完全沒必要。“謝老板,這是你的地兒,我逝修不好喧賓奪主,把你手頭的帶來我瞅瞅,他們不跟我,我也就不為難謝老板你,他們要是跟我,我一分銀子也不會少了你的。咱們以后,還得經常合作不是。”逝修的氣勢壓過全場,謝祖德這會兒連喘氣都小心翼翼,逝修給了他臺階,他不敢不下,他有一屋子人,但他們有一個共識,所有人加一起,也未必打的過這一身戾氣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謝祖德示意手下,把人帶上了。逝修滿意的笑笑,手一松,那刀刃順著謝祖德的肚皮就滑了下去,他下意識的往后躲了步,低頭一看,那刀刃直接插進了青磚地里,距離他足尖兒不足一寸,要不是他退的及時,恐怕鞋都會削掉一塊兒。他不記得,他家有這么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謝祖德的心七上八下的,這一大早,就惹了個瘟神上門,他只想趕緊把他送走,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說。沒多久,謝祖德的人都被帶上來了,逝修大致掃了眼,他也沒問他們簽的什么契,他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往桌上一扔,逝修繼續(xù)擺弄著那扳指,頭也不抬的說,“跟著我,這些銀票就是你的。命重要,銀子重要,你們自己考慮。”那些人何時見過這些銀票,一個個都張著嘴,眼睛都直了,聽說要去那個兇宅,大家都百般不愿,可是看到這些,每個人心里都開始犯嘀咕。他們出來拼死拼活,也就是為家人能過的更好,特別是這些被逼賣身的,大多是家里環(huán)境困苦,無奈的選擇。他們都想找個好東家,可是這種終身契,就是下等奴仆的徽章,他們在府里的地位連狗都不如,男人注定是一輩子苦力,生死交由主人,而女人,下場則更為凄慘,運氣好的,被主子禍害了就繼續(xù)做丫鬟,運氣不好的,恐怕都活不下床榻。橫豎都是死,比起那渺茫的未來,還不如拿了豐厚的銀兩,給自己個痛快,家人也有了保障,這些銀子足夠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屋子里站了一群人,誰都看著那銀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可是沒有幾個敢真正豁出去的,不過逝修也不是空手而歸,有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表示要跟著他。逝修拍拍那沓銀票,示意梅管家后面的事情他來辦,然后他又一次轉向那臉色難看的謝祖德。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們跟著逝修走謝祖德不意外,只是他真沒想到逝修會砸出這么多銀兩,這些銀子,在黑市夠買很多條人命了。“以后有生意,我還是會來關照謝老板的,只是有句話,走之前逝修不得不說?!?/br>逝修每次站在他面前,都有種莫名的壓力,讓他透不過氣,他想逃,可又沒有轉身的勇氣,只能瞪著眼睛看逝修……“我的人是說不出話,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或是嘲笑他,我今兒聽到,明兒肯定拔了那人的舌頭,我不在的這些時日,還真謝謝謝老板你們對他的照顧了?!?/br>逝修說完,突然捏住了謝祖德的下巴,那些打手還沒退下,這突如其來變故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就連謝祖德也只是象征性的掙扎了下,然后那舌頭就被逝修拽了出來。他用兩指夾著,將那舌頭整根抽出,謝祖德瞪得渾圓的眼珠剛往下瞄,逝修猛的一推他的下顎,一股紅直接噴了出來,逝修飛快的躲開,那地上只剩一條抽了兩下的舌頭。謝祖德捂著嘴,聲嘶力竭的慘叫。這聲音嚇壞了一屋子人,大家的注意力全聚集到他身上,這功夫哪還有心思找逝修算賬,眾人手忙腳亂的圍在謝祖德身邊,全都慌了神,逝修卻是十分平靜,他擦擦被謝祖德的唾液弄臟的手,看著門口輕聲道,“記得我說的話,嘲笑他的人,都是這個下場,這是我能容忍的最大極限。你們還能活著,就該感恩戴德的。我逝府的大門永遠敞開著,有什么不滿想聊的,我逝修準備好酒好菜等著,不過前提是,你得有命咽下去?!?/br>梅管家這時候已經徹底呆掉了,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主子,過去進那宅子的,不是文人墨客也是達官貴人,再不濟也是富庶商人,好人壞人都有,但都是有著一定身份地位的,這么粗暴的卻是第一個。逝修是嗜血的,他從他眼中看到了對人命的鄙夷,在逝修眼里,殺個人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他不在意。這個認知讓人膽寒,可不知為何,梅管家覺得,逝修這一刻真是威風凜凜,帥氣逼人啊……他欣賞這個主子。只是這日后,府里恐怕不會安寧了。……寬陽的一大惡霸被拔了舌頭,謝祖德這邊的血還沒止住,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聽到這消息時全是脊背發(fā)涼,喊過惟公卿啞巴的人更是捂著嘴巴一臉驚恐,生怕逝修找上門來。逝府是兇宅,如今多了個比鬼怪還要可怕的主子。逝修又去‘拜會’了幾家店鋪,接下來的一切進行的都十分順利,沒人再敢給他臉色,他要什么就有什么,客客氣氣的迎進來,恭恭敬敬的送走,雖然有的人心里不平衡,但逝修這一下嚇住了所有的,一時半會兒沒人再想挑戰(zhàn)他的脾氣。結束這趟行程之后,逝修去找了寬陽縣官,當他將厚厚一沓銀票放在桌案上時,那官員笑的花枝亂顫,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