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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系主任辦公室,許邵山的意思果然是讓姚如也去,并說:“小蔣,你收集一下大家的身份證號,先買機票吧?!?/br> 蔣萱點頭答應(yīng)。 ☆☆☆ 新街口各大餐館幾乎爆滿,等位的人排著長長的隊,幸虧于翎的同事認識“辛香匯”川菜的老板,事先留了包廂,還安排好一桌子菜。 于翎坐計程車去接如也,穿得很是淑女的如也在車上有點小興奮小緊張。 走進包廂,如也就看見地上放了三箱喜力。 桌邊圍坐了大概八個人,加上他們倆正好十個。介紹寒暄了一番,打趣了一番,開始大快朵頤,把酒言歡。 如也以前跟文江宇在一起時,也見過男人間的聚會,無非就是這樣,并不稀奇,但骨子里有點反感,不太喜歡。她見桌上沒一瓶不含酒精的飲料,就想出去叫個橙汁什么的,剛站起,于翎的一個同事小徐,長得挺兇,“小姚喝點酒吧,來,小于你給倒上啊?!?/br> “我不會喝酒?!比缫蚕乱庾R地拒絕。 “哪有人不會喝酒,喝了就會了。今天大家都不開車,盡管喝,不然沒氣氛。來來,倒上倒上?!边@就是警察的做派,似乎各地的警察都是一個樣子,豪放中帶點粗魯,霸道中帶點嚴厲,酒越喝越兇,聲音越來越大。南方喜歡搖骰子,北方喜歡行酒令,目的就一個,喝酒! “喝一點,高興,呆會兒我送你回去?!庇隰嵯笳餍缘負б粨缫驳募?。 如也挺為難,她酒量真的不算好,以前在公務(wù)系統(tǒng)混過,也應(yīng)酬過,上限是三瓶燕京啤酒。 然而,酒杯一滿,就由不得你。 酒過三巡,警察同志都還保持清醒,如也已經(jīng)有點暈,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捎隰崴坪鯖]有發(fā)現(xiàn)她的不適,還在和身邊的同事劃拳。 觥籌交錯間,如也撐著頭,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對男人的要求:不抽煙不喝酒,心地善良,看著順眼,不賭不嫖,不跟其他姑娘搞曖昧,即使在兄弟面前也懂得照顧女朋友。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心態(tài)的浮躁,她已不考慮這么多,要不找一個喜歡的,要不找一個合適的。 然而這世上,合適等于喜歡,沒有的事;喜歡就一定合適,也說不準(zhǔn)。 魚和熊掌,不可得兼。 如也不敢想未來,甚至懼怕婚姻,她覺得,自己將來若結(jié)婚,是為了那些與她不相干的七大姑八大姨結(jié)的,結(jié)了,就堵了她們的嘴,還自己一個清靜。 胡思亂想中,多了幾分憂愁。何以解憂? 借酒澆愁愁更愁哎! 又有人舉杯敬酒,如也又喝了三杯,人已經(jīng)開始發(fā)呆,開始遲鈍了,只覺得,手機在響,一個陌生號碼。接起,不知道對方是誰,只聽得“身份證”幾個字,含含糊糊的罵對方是個騙子之后,掛了。 接著,輪到佘檀舟手機響。 佘檀舟正在跑步機上。 手機屏幕上顯示是蔣萱。他看了兩眼,繼續(xù)跑步,可是手機實在鬧得不停,他才關(guān)了跑步機電源,接起,卻不說話。 “……檀舟,我剛才給你的學(xué)生姚如也打電話,她那里很吵,說得不太清楚,能不能麻煩你問問她身份證,我好買飛機票。” “好。” “嗯,……檀舟,晚安?!?/br> “嗯?!?/br> 佘檀舟把掛在一邊的毛巾抽出來,一邊擦汗一邊給如也打電話,一次,沒接,過五分鐘,又一次,沒接。 電視廣告里穿出熟悉的樂曲,今天是圣誕節(jié)。 第三次撥過去的時候,她接了,“誰、誰呀!”聲音很不耐煩,嗓門也比平時大。 “你在哪里?!?/br> “你誰呀!說呀!” “姚如也?!辟芴粗壅酒饋?,把毛巾隨手一扔,眉一皺,“你喝多了?!?/br> “哎?你腫么雞道?你誰呀?”說話都不利索。 佘檀舟看看鐘,將近十點。“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要不要!不認識你?!?/br> “我是佘檀舟?!?/br> “我不認識佘檀舟!”如也幾蠻橫,就是要撇清,在學(xué)校,我認識,在外面,不知道佘檀舟是誰。 “我再問一遍,你在哪里?!?/br> “是不是不說就不能畢業(yè)了?” “是?!?/br> 如也瞄到碗碟上的小字,“呃……那個……辛香匯!” “等我?!?/br> “你不要來,來了要喝酒的。”又反悔,自他那次強吻她還賴她頭上,她上課都不抬頭。 “啪?!辟芴粗蹝炝穗娫挕?/br> 死姚如也,電話一掛,立馬忘了這個事,手機都扔在一邊,夾了塊豬蹄啃啊啃,筷子不夠方便,用手,呱唧呱唧。 在吃完第三個豬蹄時,她像小孩子一樣舔著自己的拇指,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拉開,如也一時居然沒認出來。 大腦當(dāng)機了一會兒,如也歪歪頭。 佘老師怎么來了? 死如也啊,你什么記性,二傻子! 佘檀舟掃了一眼桌面和桌底,啤酒,幾瓶啤酒就醉成這副德行。他的目光落在姚如也臉上,她比平時還呆,臉還紅。 “這位是……”幾個警察同志站起來,微醺,職業(yè)的敏感,這個人,不是惡人,不滋事,但,來者不善。 “我老師?!比缫矒u搖晃晃站起來,像領(lǐng)導(dǎo)親切接見下屬似的架勢,那剛啃完豬蹄黏糊糊油汪汪的爪子,握緊佘檀舟的右手上下?lián)u動,笑嘻嘻地看著他,“你好哇,小佘?!?/br> 小佘?!叫誰呢? 還好佘檀舟帶來的兩瓶金門高粱,提在左手上。 于翎不知道如也怎么把自己大學(xué)老師叫來了,但來了就是客,趕緊招呼著讓了個位置,還添了碗筷。 佘檀舟好容易扯開如也的爪子,一拉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了,看了看她,還不是太醉,估計也喝到位了,再喝下去,絕對出丑。 金門高粱一開,酒香四溢。于翎暗自打量這個男人,大氣,優(yōu)雅,但上來就是白的,果真來者不善啊。 白酒這種東西,喝雅了,能跟拉菲紅酒一樣,細細品,慢慢回味,它的甘,它的清,它的醇;喝俗了,能跟最低度數(shù)的啤酒一樣,一杯杯干,誰喝得快,喝得多,喝得不要命。 今晚佘檀舟提著白酒來,要往俗了喝。 大杯換成小杯,全部滿上。佘檀舟先倒了一大杯,說,“我來得晚,自罰一杯。”說完,一下子就干了,利落,干凈,喝完了杯口整個兒朝下,不留一滴,杯子一放,小杯里再次倒?jié)M。 受過“酒精”考驗的幾個警察同志隱隱覺得,這忽然來的新朋友喝酒,犀利,干脆,有幾分部隊培養(yǎng)出來的架勢。 一個個敬,跟當(dāng)時的柳向晚,竟幾分相似。 忘了說,把外人全部灌醉,把自己人帶走,別人只當(dāng)熱情——這一招啊,當(dāng)初就是佘檀舟教給柳向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