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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吹風機呼呼作響,少帥穿著白丁恤、灰色棉麻長褲,身姿飄逸,一舉動動人心魄。 察覺少帥修長的手指正穿佐在自己的發(fā)絲間,伽藍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燙,越來越燙—— 他很英俊,她看到他會心跳加速,想擁抱他,想親吻他,這并不可恥。 她忽然想起2003年9月1日開學那天,母親站在庭院中給她洗發(fā),當時她還和母親開玩笑,幻想著如果是一個大帥哥給她洗頭就再好不過了,那時候的她又怎會想到,有朝一日江少陵竟會幫她吹長發(fā)? 看來幻想還是要有的,說不定不停地做著夢就實現(xiàn)了。 直到伽藍的長發(fā)近乎全干,江少陵才坐在床上匆匆地吹著自己的一頭濕發(fā)。伽藍盤腿坐在床上看著他,笑容止都止不住。 江少陵用眼神詢問她在笑什么。伽藍湊到他耳邊說話時,他適時地關閉了吹風機,只聽她用笑音說"第一次見你偷偷摸摸地給我吹頭發(fā),雖然咱倆看起來像做賊一樣,但我覺得很刺激。" 很顯然,這樣的刺激讓她喜不自勝。 江少陵淡淡微笑,起身拔掉插頭,將吹風機收好放在桌案上,心里卻在想,這種事情如果再多發(fā)生幾次,他很有可能早衰。 伽藍最近幾天只能吃流食,晚飯注定很單調(diào),只有一碗稀粥。雖然沒有什么食欲,但念及稀粥是江少陵親自然的,倒也很給面子,勉強吃了十幾口卻是再也不肯多吃了。"我怕吃多了一會兒又要吐出來。" 伽藍的話語只說了一半,至于未出口的另一半,必定與蘇姨有關,她擔心頻繁出入衛(wèi)生間會被蘇姨察覺。 江少陵看著她,眸色深幽。為什么怕蘇姨?" "因為她是你的長輩,是你的親人,也是你看重的家人,我不能不害怕。"伽藍并不隱瞞內(nèi)心的想法,但又因為即將出口的話,她難得地紅了臉,"少陵,害怕不過 是因為我在乎你。" 害怕不過是因為我在乎你。 江少陵深深地凝視著她。這樣情話連篇,若是放在以前,他多半會選擇避之不理,但她是個異類,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令他無比觸動,情話重要,但說情話的人更為重要。 其實他心里很清楚,她肆意妄為慣了,若是有朝一日害怕某個人,必定是因為太過在乎對方。 他錯了,錯在以為少女年幼,不懂什么叫喜歡、什么叫愛,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其實不懂情和愛的那個人竟是他。 2002年隆冬,建筑學院繪畫作品展上驚鴻一瞥,未見其人,先觀其畫,所謂欣賞伽藍的才情,恰恰是一種藏匿極深的披著好奇外衣的喜歡,最初的喜歡。 晚上同房而眠,不同床——伽藍睡床,江少陵打地鋪。 如果今天晚上蘇姨不回來,毫無疑問江少陵會住在書房里,但蘇姨突然返家,所以計劃只能臨時改變。當然,他可以按照原計劃住進書房里,但如果蘇姨臨時有事找他,久敲臥室門不見回應,再見他人宿書房又該作何感想? 提到共處一室,最高興的那個人是伽藍" "少陵,地上涼,你可以睡在床上,,我不介意。"她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他把床褥鋪在木質(zhì)地板上,眼神頗為懊惱。 江少陵不理她,鋪好床褥又拿起遙控器調(diào)了一下空調(diào)的溫度。她近兩天畏寒,所以室溫對他來說偏高了。 關燈睡覺是深夜十點。她雖嬉皮笑臉,但畢竟疲憊到了極點,從新加坡飛回s市,拋開乘機時間,她的腹瀉非常嚴重,既然她不愿意向他訴說病情,他只能配合她假裝不知。 入睡前,他還在想,如果明天情況還是不見好轉,勢必要送她去醫(yī)院接受靜脈輸液治療。 察覺出一絲異樣是在后半夜。 怪他睡得太沉,竟不知道她是何時起了身,又是何時坐在了他身邊。他睜開眼睛看到她時,月光穿過窗簾的隙縫灑落在她的臉上,她的皮膚潔白得像是一朵花。 她在給他擦汗。 炎熱的夏季,他在偏高的室溫下渾身出了一層熱汗。見他醒來,她并不慌亂,而是沉穩(wěn)地看著他,眼神放肆而又直白。 "少陵,你出了很多汗。"她微笑著俯下臉龐看著他,手指一路輕柔地向下,滑過他的額頭、鼻梁,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他沉默地看著她,沒有開口說話。 凌晨的臥室一片寂靜,她漆黑濃密的長發(fā)緩緩散落下來,慧黠的眼睛帶著一絲不管不顧,卻又帶著一絲溫柔。 他預感到了什么,卻沒阻止。 她湊近他,并親了親他的唇,雖然他沒開啟薄唇,也沒對她的親親有所回應,卻足以令她心生歡喜。 她撫摸他汗?jié)竦念^發(fā),輕聲對他說"忘記是從哪一天開始,我一直想親一親你的唇,我想嘗嘗你的唇是不是如我想象的那般散發(fā)著淡淡的花草香。" 凝視著她的眼睛,他的心里一片溫軟。 她的眸子里開始浮現(xiàn)出潮濕的水光"原來不是花草香,而是陽光留下的陰影, 我的少陵寡言少語,心中孤寂......" 他忽然捂住了她的唇。他被她尖銳的言語給刺痛,心中裂開一條線,突如其來的疼痛險些將他擊垮。 他隱忍地看著她,輕聲對她說"不要說了。"過了片刻,他松開手,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龐、她的眼睛,用很溫柔的聲音再次對她說"藍藍,有些話不能說"" 說了,他會痛,因為只會令他心里的裂縫越撐越大...... 她不再說話,柔軟的身子躺在他身邊。若是一個人的內(nèi)心被孤獨和沉寂所包裹,注定會在沉重的人生面前喪失所有的語言。他冷面冷心,較之他人更是冷如磐石,但他也有傷痛,那些傷一刀又一刀地凌遲著他的心靈,偏偏現(xiàn)實如此殘酷,他早已學會了獨撐,而她面對他那聲午夜響起的"藍藍",一顆心仿佛被水淹沒...... 她睡在他身旁不肯回到床上去,他在略顯昏暗的房間里低啞著聲音說"我身上都是汗,和我一起睡不熱嗎?" 她搖頭不語。很熱,但熱又如何?午夜因腹痛蘇醒,借著月光卻見他黑發(fā)潮濕,他一起受盡燥熱的煎熬又有何妨?況且他們也熱不了多久,吵醒他之前,她曾調(diào)低了室溫。 暗夜里這方密閉的空間仿佛隔絕了整個天地,有限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和他,靜默無言,卻又同寢共存。 后來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夢中,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似乎把她抱在了懷里...... 翌日天色還未完全大亮,江少陵就叫醒了伽藍"伽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床上,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頭腦昏沉,全身上下更是沒有絲毫力氣,感覺病情較之昨天似乎又嚴重了一些。 江少陵帶她簡單地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