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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這番話來,擺明了是顛倒黑白,故意拿話氣他。 沈慈確實是故意的,她如果不說出這番話,林宣又怎么可能回歸理智? 她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唇,不小心碰到下唇傷口,再垂眸掃視一眼身上衣著,拜林宣所賜,她身上這件白襯衫領(lǐng)口周圍皺巴巴的,露出大片雪白肌膚,脖子上不用看,林宣剛才又吸又咬,脖頸“案發(fā)現(xiàn)場”一定很精彩。 刻意在她身上留下曖昧吻痕,林宣情緒失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難保不是報復(fù)心作祟。他要報復(fù)的人,無非是她和江少陵,他要讓他們夫妻失和,家務(wù)寧日...... 想到這里,沈慈連嘆氣的沖動都沒有了,她彎腰撿起黑大衣,順勢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浮灰,一雙黑眸平靜無波地鎖視著林宣,淡淡陳述:“你從未騙過我,騙我來酒店,這是第一次。” “2012年,你曾告訴我,你心魔已除?!绷中p手插在褲袋里,眼眸直勾勾地望著沈慈,俊美的混血五官被煞氣籠罩,寒著聲音質(zhì)問沈慈,話里含諷:“既然你心魔已除,為什么2014年的今天還能夠看到她的存在?” 沈慈正在穿黑大衣,對于林宣的問話也是避重就輕,“照你這么一說,2012年我騙你,2014年你騙我,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很公平?!?/br> 林宣沒有再回應(yīng)她的話,察覺她穿上黑大衣后,又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時間—— “趕時間?” “趕?!眮G下簡短一個字,沈慈邁步朝門口走去。 他轉(zhuǎn)眸看向窗外,S市上空顏色暗沉,猶記得昨晚元宵佳節(jié),窗外煙花震耳欲聾,凌晨萬物俱籟,他從夢中驚醒,從未覺得這座城之于他竟是如此陌生,仿佛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跨國探訪,只是獨屬于他自己的黃粱一夢。 天際電光閃爍,風(fēng)雨欲來。 身后傳來“咔嚓”一道房門開啟聲,林宣背對著沈慈,沉著聲音不緊不慢道:“2012年,你還欠我一頓散伙飯。” 聞言,沈慈霍然轉(zhuǎn)身看向林宣,他拿當(dāng)年黑色事件堵她的嘴,精準(zhǔn)拿捏她咽喉七寸,看來他是存心要毀了她的太平日子。 這日,狂風(fēng)暴雨侵襲全城大街小巷,窗外雨水嘩啦啦作響,雷聲響亮,一道道閃電從窗外劃過,仿佛不經(jīng)意間就會劈進入室。面對一桌菜肴,沈慈幾乎沒怎么動筷,外界雨勢驚人,坐在室內(nèi)的她明顯有一些心浮氣躁。 林宣將她神情盡收眼底,嘴角笑意微露,卻夾雜著幾分嘲諷之意:“和我同席吃飯,食不下咽?” 林宣話音剛落,只聽天際一道“炸雷”聲起,沈慈無心回應(yīng)林宣問話,卻下意識望向了窗外。 早已過了中午飯點,江少陵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依他的性子—— 她看向林宣,他進餐速度很慢,一頓午餐愣是從中午十二點半吃到了下午兩點,期間不斷有熱菜被侍者送進房間...... 他在故意拖延時間。 她隨林宣來酒店,陸離絕對會第一時間把她的行蹤報備給江少陵?;氐骄频攴块g,他故意咬傷她的唇,扯飛她的襯衫紐扣,又通過午餐制造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翻云覆雨的假象,目的就是為了給江少陵找不痛快。 林宣是什么心思,沈慈很清楚,但清楚又能如何?2011年,江少陵利用她傷害林宣,為此她愧疚經(jīng)年;所以2014年的今天,林宣利用她反過來傷害江少陵,無非是一債還一債罷了。 這兩人性格不同,視她如棋子倒是如出一轍。 窗外電閃雷鳴,林宣大概見她望著窗外失神不語,要不然也不會笑容加深道:“怎么?是不是想到他在大雨里站著,所以有些坐立難安了?” 沈慈心里一咯噔,她力持鎮(zhèn)定的不去看林宣,卻低頭摳起了手指,透明指甲油愣是被她一小塊一小塊地從指甲上摳了下來。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么會知道他在大雨里站著?”室內(nèi)光線昏暗,林宣沒有開燈的打算,連帶滿席菜色也被陰暗籠罩其中,林宣聲音發(fā)寒:“江少陵,心機叵測,耍手段一流。你還記得2010年12月份的某一個下雨天嗎?那天紐約大雨,你在外面辦事,我開車去接你,抵達目的地,卻發(fā)現(xiàn)你和他站在人行道雨幕里,他不由分說地把手中雨傘塞給你,隨后當(dāng)著你的面冒雨離開……” 對上沈慈驚愕眼神,林宣面無表情道:“對,我看到了那一幕,他那天外出辦公,隨從不下六人,每個人手里都撐著一把傘,他把傘給你,自有下屬為他撐傘,但他那群下屬卻站在原地不動,你說是為什么?他在耍手段,他故意讓你難受,故意讓你因他淋雨惦念他。今天S市狂風(fēng)暴雨,面對作秀好時機,你說他怎么會舍得放棄不用?但你大可安心,淋幾個小時雨,還不至于死人,但他那人壞事做盡,至于會不會被雷劈死,就說不定了。” 沈慈思緒鈍鈍,窗外暴雨如柱,江少陵的手段和心性,她又怎會不知? 其實江、林兩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故意使壞看她如坐針氈,一個故意冒雨迫她良知發(fā)現(xiàn)。 實在是可恨。樓上這位她陪吃中午飯將近兩小時,義務(wù)已經(jīng)盡到了,至于樓下那位...... 樓下那位感冒還沒好。 沈慈狠狠地咬了一下牙,甚至不曾向林宣道一聲告辭,起身離座后直接朝門口走去。 這次林宣沒有阻攔她,他聲音疲憊,冷著聲音對她說:“這是最后一次,從此以后我不會再見你,不會再想你,不會再惦念你,因為Sylvia在我心里早已是死人一個?!?/br> 酒店走廊天花板好像有些漏水,沈慈低頭走路時,有雨水順著她的臉頰和下巴,一滴滴地砸落在了地面上…… 酒店房間里,林宣坐在餐桌前麻木用餐,飯菜早已生涼,他卻毫不自知,夾菜入口,那入口飯菜仿佛是尖刺入喉,以至于讓他瞬間紅了眼,濕了眸...... 漫天雨霧之中,江少陵獨成一景,門口聚集了很多工作人員和酒店住客。他一動也不動地站在狂風(fēng)暴雨里,全身上下被雨水打濕,雖然臉色蒼白,眼神卻固執(zhí)地望著酒店門口。 他在等她。 沈慈走出酒店時,陸離和鄭睿終于松了一口氣,沈慈接過陸離手中黑傘,一步步走向江少陵。 滂沱大雨,地面上水花四濺,沈慈把傘撐到江少陵頭頂,他垂眸專注地看著她,雙眼冰冷,滿是血絲,見她衣領(lǐng)微開,唇有咬傷痕跡,他的眼睛狠狠地收縮了一下,片刻后他動了動有些發(fā)僵的唇,仿佛被生活磨去了所有的戾氣和強勢,不激烈,不發(fā)火,不失控,用啞得不能再啞的聲音問:“沈小姐,你懂什么叫愛嗎?” 沈慈鼻子一酸,她力持鎮(zhèn)定地站在他面前,但窮盡畢生力量卻無法握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