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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現(xiàn)在應該說是管家,他可以高昂著頭,招搖而過,原來,改變命運不過就是反手覆掌之間。我需要你,是根植在管家心里的一個信念,澄渙不止是他的貴人,更有種像兒子一樣的親厚感情。十幾年來,管家兢兢業(yè)業(yè),事無巨細一一替澄渙解決,甚至當年澄渙與寒愷修兩人初試禁果,還是管家偷偷出去買的藥。過往種種,真的是一句不需要就能抹掉的嗎?人到晚年,還要再去為重覓終點的歸處而奔波,想起都會覺得心酸。澄渙搖頭,“我很感激你沒有唾棄我私生子的身份,給過我很多幫助。可是,我現(xiàn)在淪落在這步田地,已經(jīng)沒有能力讓你過好日子,我相信寒家會念在你十幾年來的辛勞,讓你安度晚年?!?/br>“渙少爺……”到這種地步還替他著想的孩子,為什麼老天偏偏要讓他不好過。管家語音哽咽,雙眼赤紅,此情此景看著頗有幾分悲涼。蔚以然一直在圍觀,他擼起袖子搓搓手臂,“拜托,別rou麻了行不行,跟唱戲一樣想賺誰的眼淚呢?!?/br>剛才的氣氛是有些傷感,草根趴在寒愷修懷里,抱不平,“你別這樣說,他們感情好當然會舍不得嘛?!?/br>寒愷修低下頭,“以前管家用星果捉弄你,你忘記了嗎?”“……”思索一會,草根大腦轉啊轉,“我只想著你跟寶寶,不記得那些了?!?/br>“你啊,明明心軟還嘴硬不肯承認?!毙液茫莞皇浅螠o。寒愷修不會遺忘,發(fā)生在郊區(qū)那個驚心動魄的早晨。星果的吃食里放了大量能使它振奮的進口藥,雖然食盆已經(jīng)處理了,并不代表寒愷修糊涂不知情。星果正常的時候都難纏,別說它發(fā)起瘋來得有多可怕。青色早晨被腥紅的血渲染,蓄謀者歹毒的用心至今想起都覺得膽寒,如果不是星果喜歡草根,換一個人只怕是輕則殘重則喪命。“管家是好人,雖然他有點兇。”其實是很兇,草根小小聲在心里說,真要說出來會讓管家難過吧,誰會喜歡別人說自己不好呢。蔚以然撫額嘆息,白癡小草,這樣的人還說他好,真是被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你們……沒有感覺到羞愧?”嘴巴里一澀,蔚以然習慣性的摸口袋,很快又觸電一樣縮回手,想抽煙還是等草根不在的時候吧。管家小心扶著澄渙,鼻孔冷哼道,“羞愧你不該有嗎?別忘記了你也好不到哪里,算計他的事情你一樣沒落下。”哪壺不開提哪壺,振振有詞的蔚以然竟然語塞。一股情緒一直在草根胸腔里徘徊不散,話題再次被牽引到蔚以然身上,草根剛被引開的注意力又被調了回來。小然騙他……王伯死了……流不完的液體說來就來,眼淚鼻涕一起噴,不顧形象都擼在寒愷修身上,草根傷心,“王伯死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王伯對我那麼好,就跟我爸媽一樣,他臨死前我都見不到一眼,我真的太壞了,太不好了。嗚……還有小然,小然為什麼要那樣,他怎麼可以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我那麼相信他的,他怎麼可以害我的親人?怎麼可以……”連念予都說他太天真,唯獨他自己看不透。“小草,我沒有……”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害王伯。“沒有什麼?沒有做些見不得人的事還是沒有利用他?”澄渙的緊追不舍讓蔚以然現(xiàn)出狼狽,他不怕別人知道他做了什麼,可他害怕讓草根知道,在草根心里的小然肯定是很完美的。寒愷修的西裝是報銷了,他換了另一只干凈的袖子替草根揩干凈臉,抱著他向辦公室走,“不用理他們,肚子餓不餓?老公帶你去吃東西?!?/br>(10鮮幣)(生子)117回憶過往……刻入骨髓的溺愛,曾經(jīng)的他也不曾有過,澄渙氣惱憤恨,寒愷修怎麼可以對他那麼好,這個男人一無是處,平庸的他哪里能跟寒愷修匹配。不甘心,就這樣輸?shù)簟?/br>玉石俱焚也不能讓他們好過,不是都說他心靈最純粹,本性最善良,那就讓他們彼此良心折磨好了。“等等──”澄渙追上去,橫手攔住他們,“今天好不容易見上面了,怎麼能這樣就走了,好歹我們也是從未見過面的兄弟啊,你說呢,哥哥!”哥哥?止住抽噎,草根淚汪汪的眼上下審視著澄渙,“我沒弟弟,你認錯人了?!?/br>寒愷修也不解釋,只是站著,他知道事情到現(xiàn)在這種局面,再遮掩已是無用,暴風雨該來的都會來。宛穆林從後面趕來,拉著草根的手熱淚潸然,“孩子,我是你的爸爸?。 ?/br>爸爸?今天是什麼日子,剛才是弟弟現(xiàn)在來一個爸爸,他什麼時候這麼受歡迎了?慌張的縮回手,草根求助的望著寒愷修,“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救命稻草一樣的依賴,針一樣扎進他的眼里,宛穆林難過的搖頭,“冤孽,冤孽啊!”兩個兒子都是同性戀,連老天都要絕了宛家啊!宛家三個孩子都逃不過情這一關,更讓宛穆林氣絕的是,三個兒女都中邪一樣載在了寒愷修手里,怎能不叫他寒心傷懷。低聲慰撫著草根,寒愷修回頭朝眾人淡淡說道,“都過來吧,把事情說開了也好?!?/br>辦公室里,其他幾個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辦公桌後的寒愷修,表情各異。草根捂著熱茶杯縮在寒愷修懷里,他一直在顫,手心冰涼,他很不安也很冷……呆若木雞,是草根從始而終的表情。社會再多的復雜,他的世界依舊是湛藍依然,那樣的錯綜復雜好比蜘蛛結的網(wǎng),一層又一層,將他網(wǎng)住,同時也惘之。宛穆林期待的眼,還有澄渙眼中的冷漠,草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張口。他很糊涂,為什麼他面對著說是他親人的人卻……從心底感覺到寒,從身到心都陌生,他甚至沒有絲毫的喜悅感,這是為什麼?孤寂太久,草根對親情的渴切是很顯然的,辛諾贇予王伯離開後,寒愷修就是他世界的主宰,四個小蘿卜頭是他的心頭rou,還有他視為親母的張媽。而今,生活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忽然又冒出來了父親和弟弟,草根很暈。蜷縮在寒愷修懷里,草根抿著唇,壓抑的哭,是那種要憋斷腸子一樣的悶泣。老天爺似乎很鍾愛表演爛套俗的戲碼,看著眾生在他的游戲下生活顛沛,感情流離失所。當年,滿懷豪情的宛穆林為了前途發(fā)展遠離家鄉(xiāng),才貌雙全的他在大都市里懷才不遇,頹廢消極之時得到豪門千金的垂愛,千金小姐的財與美貌同時深深的吸引了他,為了那少奮斗的幾十年,宛穆林狠著心回到家鄉(xiāng),不顧一生教書育人的父母強烈反對,與青梅竹馬的女友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