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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殊以為他默認(rèn),驀然冷硬:“你剛才跟誰在一起?!”“我……”“你昨天和誰在一起?”“昨天……”“你和同一個人在一起!你和他干了什么!”“我沒有……”明殊眼睛驟然泛紅:“那人是誰!”商辰憤怒:“沒有!師父!你這樣算什么!把我當(dāng)你的契獸嗎!我是一個人!你把什么都掌控了,我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明殊更怒:“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商辰一下子吼開了:“我做了什么啊!一回來你就沖我吼,根本就不知道你想什么!憑什么一口咬定我做了什么!憑什么給我施那種法術(shù)!你以為,你不在我就會干什么嗎!我什么都沒做!要是我做了,你是不是要殺我啊?!”明殊怒喊:“你敢!”祁子塵跑了出來,立刻擋在中間,雙手張開:“干什么!明殊!你瘋了!你給我進去冷靜冷靜!”商辰后退兩步,飛快跑開了,不管后面的呼喚,他只管往前飛奔著,一直跑到小溪阻路。憤怒!羞辱!難堪!所有的情緒全部堵在胸口!為什么,明殊會忽然這樣!自己做了什么?對他根本沒有二心,他怎么總是莫名其妙懷疑呢?!商辰的心又憤怒又悲傷,跑進小溪里,拼命把水澆在臉上,涼涼的溪水,根本于事無補,怒火中燒的心沒法停下來。商辰跪下,將臉浸在涼水里。不夠,遠遠不夠。商辰噗通一聲躺下,渾身浸入水之中。他像一直泛著白色肚皮的白魚一樣,悲傷地漂浮著。視野隔著水,模糊不清,溪水,越來越多。悲傷像溪水肆意蔓延至心口,肆意到,甚至忘記了悲傷的原因,只剩下悲傷。“商辰,你怎么在這里?”隔著溪水,一張明朗的臉出現(xiàn)了。“……”是啊,怎么在這里?明朗的公子夏伸手將商辰拽起來,商辰懵懵懂懂,只覺得眼前還有清波蕩漾。公子夏將他引至「夏苑」,讓他換上了干燥的衣裳,笑吟吟搖著玉佩問他為什么跑進溪水里,商辰的悲傷被那瑩白色牽引著搖晃,頭越來越暈,一下子栽進了他懷里。公子夏笑瞇瞇地說:“睡一覺就好了。”第59章異人·封魔界二【〇五九】咚——一聲琴音裂了,明殊倏然離開,耳尖有點紅。剛才明明在那么多人面前抱著自己不放,現(xiàn)在兩個人相處反而又回到矜持的樣子……商辰回吻了上去,咬了咬那分明的唇線,直到嘴唇被咬出一圈紅印,泛出光亮,松開:“師父,沒有別人,只有你?!?/br>咚——?!?/br>院子里的祁子塵百思不得其解。他連挑了數(shù)次琴弦,琴音都十分刺耳,一支曲子被彈得支離破碎。明殊走了,商辰出來了。連生澀的琴音也覺悅耳,愉悅問是什么曲子,祁子塵無語:“,說的是兩個被拆散的情人邂逅于舊地互訴衷腸的故事,每次彈到被拆散時,就有雜音?!?/br>商辰說:“道行深的琴師,能從琴音中聽出是否有不諧之事,你要細心悟一悟。”祁子塵一喜,點頭稱是。商辰出苑門轉(zhuǎn)悠了一圈,卻見南墻外,公子夏手里攀折了幾枝木芙蓉,從苑子里伸出的木枝斷痕很新。一見遲衡,公子夏大大方方地說:“呦呵!師父的小徒弟好了?我路過,花開得好,折兩枝給師姐玩去!”路過?太巧了?是特地跑來折的吧!公子夏一轉(zhuǎn)眼,笑了:“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強。雙修本來就是極愉悅之事,犯得著這么較勁嗎?”“你師姐要跟別人雙修,你愿意嗎?”“……”“既是如此,你也別跟別的人雙修了!”“哈哈哈,恰恰相反,我若是執(zhí)意只和師姐一人,她反而要生氣呢??矗蛲砦也耪f你很有意思,回頭,她就讓我去溪水里找你。要不是怕她又生悶氣,我才懶得去撈你呢?!惫酉膿u著木芙蓉。……這師姐,真奇怪!……看看人家的師姐,多么大氣;看看自己的師父,一根筋不對一個不小心就怒了。商辰放下戒備,順口問道:“你們好了多長時間?”“從我記事之日起?!?/br>“啊?”“我們自小就睡一起,第一次雙修時我才十歲。哈,那時還不算雙修,就是男歡女愛?!?/br>“那么小,也可以?”商辰臉僵了。“自然,我天賦異稟嘛,不久我跟著師姐進了封魔界,才知道這等美事也可以修行。你跟你師父呢?喲,你臉紅什么??!”公子夏奚落。“唔。嗯?!?/br>“誰不愿意啊?他若不愿意你可以強迫他啊!”“……禽獸!你強迫師姐的?”“……自然不是,我們都是你情我愿!你師父功力深不可測,年長你許多吧?你是不因此畏懼?”公子夏口若懸河。“……是有點兒吧!”商辰尷尬。“所以,你切不可因為他是師父就規(guī)規(guī)矩矩!師姐也年長我許多!”公子夏自信地說。為什么要聊這么露骨猥.瑣的話題,商辰尷尬得想逃跑。公子夏卻又露出苦惱:“其實我也有煩惱,師姐越來越不愿跟我在一起了,難道是膩味了嗎?我可是一心想跟她修成仙侶的!”“數(shù)年不見,小子你還膩著溫蕓?。俊?/br>二人回頭,說話的是臧尺。公子夏打量臧尺的書簍:“你是誰?來做什么?阿含齋的人?哈!有太叔九坐鎮(zhèn),這里還會有鬼魂?”臧尺的手指一捻粉墻:“我要把向掌門招出來敘敘舊,小兔子都長這么高了。”公子夏不認(rèn)識臧尺,臧尺卻認(rèn)識公子夏。溫蕓是向掌門的愛徒之一,后來領(lǐng)著這么一個小師弟回來。臧尺一見就知道他骨骼清俊,是修行的好苗子。入門來沒多久,向掌門就仙逝了,好在有溫蕓一手教著,依然出類拔萃,公子夏年紀(jì)輕輕就成為了界迎,前途無量。公子夏無心敘舊,帶著花枝離開了。臧尺的面色慢慢冷峻,說:“向掌門在世時,曾與我說過,他突破不了修行,只怕大限將至。仙逝后,他最鐘愛的那個抽屜留下了最后修行的典籍。所以,我從沒有懷疑過他的死?!?/br>商辰一驚:“什么意思?”“這烏玉簪有濃郁的血腥味,而且是向掌門的血,用靈力融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