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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清明。 “圣旨,圣旨!”念叨兩遍之后,他突然嘿嘿傻笑:“那是我兒子,我兒子?!?/br> “嗚嗚嗚~~~”一個大男人,鼻涕一把淚一把抹了一臉,一會笑一會兒哭,哪兒還有往日儒雅商人的氣質(zh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奕辰的父親楊秉山,自從梁梅兒去世,溫氏跟隨楊奕辰搬到鄉(xiāng)下,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那對母子仿佛沒有這樣的丈夫,這樣的父親。 而那些年做過的錯事,那雙被蒙蔽的眼睛,確切來說是被蒙蔽,也是自己不愿意看清楚的心,讓他無法面對妻子兒子。 無法正視那段難以磨滅的錯誤,和對他們造成的深深的傷疤。 他后悔了,真真切切的后悔,可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 楊奕辰越是優(yōu)秀,就越是襯托他的失敗,越是讓他終日不可原諒自己。 “不行!” 第二百三十九章 秋收 “不行,他不能這么消沉下去,他有兒子,有一個優(yōu)秀的兒子,名字上達(dá)圣聽的兒子。”楊秉山掙扎著爬起來。 搖搖晃晃,往外走,破敗的楊府再也不如之前的反正,多日不修剪的花花草草雜亂無章,遍布滿地,青磚鋪砌的小徑上冒出棵棵小草。 破敗蕭索的景象讓人倍感凄涼,來來往往的下人不復(fù)存在,零零散散的幾人也無心整理著日漸敗落的楊府大院。 每個人都像楊秉山這樣渾渾噩噩度日。 而聽到少爺被賞賜的消息,他們的內(nèi)心是激動的,轉(zhuǎn)而又恢復(fù)平靜,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大少爺再也不會回來了,突然對楊秉山這個男主人也增添一絲恨意。 后宅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呐丝粗鴹罡臄÷?,目睹楊秉山渾渾噩噩度日,再也不如以前那樣拼命贏得他的喜愛,坐在銅鏡之前顧影自憐。 更有甚者偷偷卷起細(xì)軟翻墻跑路,反正在這兒也不會有什么好前程。 楊秉山對此默然而視,患難見真情,這些平日巴結(jié)的人都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而現(xiàn)在,他更是懷念年輕時一步一個腳印的奮斗。 這么多年來,自己腦子是不是被屎糊住了,居然什么都聽信梁梅兒那個賤人的,才導(dǎo)致現(xiàn)在的夫妻離心,父子反目成仇。 或許我還有希望~~~ 不知是清醒之后的大徹大悟,還是楊奕辰光明前程的誘惑,楊秉山踉踉蹌蹌走出楊府,抬眼看頭頂?shù)年柟?,心漸漸清明。 而此時此刻,后悔的不止一人,那些所有的,和柳清溪有仇有恨的人,都無一不扼腕嘆息,無一不后悔往日的選擇。 和楊府?dāng)÷溆械囊黄吹木褪峭諆勺愣α⒌娜f府,萬德海比起楊秉山不逞多讓,好在萬夫人娘家有些財力,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支持,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萬家某個偏僻角落處,一間小小的屋子坍塌陷下去一角,一根檁條傾斜四十五度掉下,形成一個小小的斜棱錐空間。 屋內(nèi)破舊的一角鋪墊一層稻草,一個瘦削的身影靠墻而坐,目光渙散...... 就在這個時候,搖搖欲墜的木門吱呀一聲從外面打開,一個身穿綠衣的丫鬟趾高氣揚的走過來,斜著眼睛道:“夫人善良,給你住的地方。” “不過你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同情,你還不知道吧,十里鋪有一個姓柳的姑娘得到皇上賞金百兩,良田百畝,名叫柳清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堂妹吧!” 隨著柳清溪的名字出現(xiàn),女人的眼睛煥發(fā)一點點光彩,柳清溪,對,柳清溪! 不知為何,這個名字堅強(qiáng)的支撐著她的意識,茍且偷生的堅持到現(xiàn)在,只剩下皮包骨頭,而那些所謂的親人,那個口口聲聲愛她疼她的娘親再也沒有來過。 瘦削的女人頭發(fā)枯黃,亂糟糟的猶如乞丐,她不是別人,正是柳清枝。 之間女人拼盡全身力氣忽的站起來,干枯如柴的手緊緊握住丫鬟,藏著泥垢的指甲狠狠往里掐了兩把:“你說柳清溪?皇上封賞?” 這個消息劇烈沖擊她的大腦,這個如仇人般的堂妹怎能生活的如此幸福,怎能如此迅速發(fā)展。 而聯(lián)想自己,往日的繁華猶如過眼云煙,消失不見,只剩下這日日夜夜的凄涼與孤寂,徒留日日夜夜與倉鼠為伴。 這種天上地下的落差,這種困境之后的痛苦,讓她腦子亂糟糟的。 丫鬟呸一聲快速甩開女人惡心的雙手,一腳揣在她的小腿骨,撲通一聲柳清枝應(yīng)聲倒地,虛弱無力的身體強(qiáng)撐著支起上半身。 丫鬟眼白上翻:“怎么可能有假,怎么?后悔了,后悔也沒用,那是人家的,哈哈哈~~~” 囂張的笑聲在柳清枝心里眼里刺耳無比,仿佛一把利劍將她削的體無完膚,無處隱藏。 眼淚漱漱流下,在發(fā)黃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淚痕。 丫鬟走出房門,嘴罵一聲晦氣,快步離開,仿佛后面有瘟疫追隨一樣。 反正夫人交代的事情圓滿完成,誰管后面那個女人啊,愛死就趕緊去死。 惶惶不可終日的悔恨日日夜夜折磨她的內(nèi)心。 這個家的男主人自流產(chǎn)之后對她不聞不問,任由她要死要活,內(nèi)心沒有一絲一毫波動。 女人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 仿佛之前追求的一切都毫無疑義,即使再怎么打壓,那個干干瘦瘦的小姑娘依舊大放異彩,柳清枝不得不承認(rèn),她輸了。 柳清溪自然不知道這些人所知所想,也不會對此感興趣。 她的身心都在如何快速的學(xué)習(xí),如何將應(yīng)老的知識轉(zhuǎn)化成自己的力量。 歸來之時,十里鋪一派忙碌的景象。 自凌江省出發(fā),一路走來,道路兩旁一望無垠的田地黃橙橙一片,隨著微風(fēng)吹來,涌起金色波浪。 就像曼妙的小人,肆意飛揚,又像快樂的鳥兒,幸福的歌唱,歌唱豐收的喜悅,歌唱碩果累累的滿足。 一路走來,到處都是頂著草帽,挎著背簍,走進(jìn)那金黃色比人還高的田地之中,眨眼消失不見,耳邊傳來咔嚓咔嚓苞谷穗子被掰斷的聲音。 時不時爽朗笑聲傳來:“得虧今年是個豐收年啊?!?/br> 如若不然,剛遇地震,再面對貧瘠的收獲,將是致命的打擊。 在凌江省居住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