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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吩咐組員:“聯(lián)系醫(yī)療所,準(zhǔn)備搶救?!?/br>組長從最后面擠進(jìn)來,眉頭皺得緊緊的,說:“你們帶人先走,我善后?!?/br>話音未落,馬上有兩名組員上前小心翼翼的開始移動鄭俊勝?;握驹谝慌远冢骸爸苯犹У轿臆嚿习?,能不能挺到地方還兩說?!?/br>溫煦上前一步抓住花鑫的手臂,急切地問:“怎么不見白月呢?”花鑫搖了搖頭,說:“肯定是跑了。為了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她才會下這五刀?!?/br>溫煦不解地問:“什么意思?”“五處內(nèi)臟都偏移了一點(diǎn)點(diǎn),雖然狠毒,卻不會馬上要了鄭俊勝的命。白月料定了我們會救人?!?/br>為了爭取時間,這女人真夠狠的!溫煦是了解的花鑫的,從他一番話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顯然,他們都被白月擺了一道。白月柔荑般的小手這一次算是狠狠打了他們的臉,自家老板不生氣不惱火才怪!其實(shí),耿直又擅長多愁善感的小溫先森也憋了一肚子氣,畢竟好幾個大老爺們都沒摸清白月的底牌,本以為她是來跟鄭俊勝做最后的了斷,卻沒想到,她來了個開放式結(jié)局!溫煦想都沒想,轉(zhuǎn)了頭大聲對幾個組員說:“你,還有你,跟我去抓捕白月!我就不信還真能讓她套圈里去?!?/br>不成功便成仁的沖勁兒從溫煦的身上噴薄而出,感染了兩個沒有口罩的組員,頓時也變得殺氣騰騰起來。花鑫站在原地,頭不抬眼不睜,一伸手薅住溫煦的衣領(lǐng)把人擄了回來。溫煦踉蹌了兩步,回過頭詫異地看著花鑫,本著倆人平時了解的程度和膩歪勁兒,覺得可以看出個子午卯酉來,沒想到看到的是花鑫不怒自威的神情。溫煦把涌到嘴邊的“干啥???”三個字省略掉兩個,最后一個還改了音,慫吧吧卸了身上的力氣,朝著花鑫“嗯”了一聲。花鑫搞定了自家要沖出去的小助理,回過頭來嚴(yán)正地說:“盡快把所有的毒氣處理干凈,不要影響到周圍居民。物業(yè)那邊做的利落點(diǎn),別留下什么蛛絲馬跡。搞定了,你們小組馬上返回總部。”說著話的功夫,冷颼颼的眼神瞥向小組組長。組長猛地折彎了腰,九十度角深鞠躬:“對不起,是我們疏忽了,沒看住白月。”花鑫沒接著茬兒,徑直朝外面走去,路過組長的時候使勁拍了一下他肩膀,組長一閉眼,沒得到萬事皆空的解脫感,只聽見花鑫已經(jīng)離開了地下室的腳步聲。時間不等人。不論是一層客廳里飄蕩著的有毒氣體,還是命在旦夕的鄭俊勝,金蟬脫殼的白月,甚至是花鑫溫煦等人,急需的都是時間。組員們的行動是迅速的,這讓溫煦想起電影里那些身穿黑衣的專門為皇族鏟除敵人的高手們。花鑫就站在身邊,臉上的表情一直陰沉著,等組員將鄭俊勝安置在車?yán)?,才招呼著他上了車?/br>溫煦將保險帶拉出來,并沒有系好,試著說服自己的男朋友:“讓他們送回去就行吧,咱倆可以去追白月。”花鑫一言半語都沒回溫煦,發(fā)動汽車朝著遠(yuǎn)處駛?cè)ァ仂阍谛睦镏?,去醫(yī)療所一來一回就要消耗不少時間,萬一白月跑了怎么辦?“跑不了?!被魏孟裰浪谙胧裁矗赐纯炜斓亟o這事定了性。但是,他并沒有讓事情的進(jìn)展如說得那般簡單粗暴,而是提出另外一個問題,“你現(xiàn)在還可憐她嗎?”溫煦剛剛系好安全帶的手猛地一頓,目光在與花鑫眼神接觸到的瞬間,又轉(zhuǎn)了回去,定睛看了一眼躺在后面的鄭俊勝。白月并沒有要了鄭俊勝的命,至少給他留了口氣兒??稍跍仂憧磥?,五刀后的一口氣遠(yuǎn)不如一刀就要命來的爽快,決絕。白月這是恨到了什么程度,才會讓鄭俊生在世界上茍延殘喘?鄭俊勝,一個因?yàn)樯屏颊x而遭遇不幸的好人,他沒有得到榮譽(yù)和贊美,而是成了一個毒販,命懸一線。以前,溫煦是想不通的,現(xiàn)在卻如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了。當(dāng)你站在物欲橫流的繁華都市中,口袋里只有買一個面包一瓶水的錢,還談什么自由?看著別人家的孩子有新衣穿,可以去高級補(bǔ)習(xí)班,而你的孩子回到家里必須幫忙做家務(wù)的時候,還談什么未來?有些人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還未睜開眼睛就可以享有最好的資源。羨慕、嫉妒、無濟(jì)于事,欲望從靈魂深處流淌著鮮血吶喊——為什么我不行!?現(xiàn)實(shí)不會在乎你為什么如此貧窮,它只會時時刻刻提醒你,你是貧窮的,你處在社會底層。想要翻身你必須做點(diǎn)什么。至于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選擇。用靈魂去交換魔鬼的契約變得富有,天底下有數(shù)不清的人愿意這么做。曾幾何時,他也是險些將自己的靈魂交給魔鬼——為了給奶奶籌手術(shù)費(fèi),打開保險柜。但,在關(guān)鍵時刻阻止了自己。溫煦越想心里越是憋悶,冷不丁地開口說:“不對!”花鑫沒想到他沒頭沒腦地說出這么一句話來:“什么不對?”“這個世界上還是窮人多,對吧?”溫煦問道。花鑫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該是吧。”溫煦挺了挺腰板,一本正經(jīng)地說:“比鄭俊勝委屈,比他窮的人很多,但不是每個窮人都去做了毒品的。我承認(rèn),貧窮會引發(fā)犯罪,但是我也相信,人性本善?!毖粤T,深深吸了口氣,“我奶奶養(yǎng)活兩個孫子,我們最窮的時候要靠村子里人接濟(jì)??赡棠踢€是教育我們,人要走得正,站得直。錢包空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給錢包下了跪。”這與之前的問題相差甚遠(yuǎn),可兩個人都沒有繼續(xù)談下去的心情。冷場的尷尬讓行駛的聲音加倍轟鳴,花鑫顧不上車后面還有個奄奄一息的人,他握緊了溫煦的手,聲音有些沙啞地說:“為什么從來不跟我說這些?”是我們還不夠親密嗎?溫煦鎮(zhèn)定地?fù)u頭。電光火石間想了太多,所以不能就這么浮皮潦草地說出來,而此時此地也不是平心靜氣好好談一談的時候。穩(wěn)了穩(wěn)情緒,言道:“老板,我們盡快抓住白月吧……至少,在牢里她能睡個安穩(wěn)覺?!?/br>溫煦是怎么了?花鑫能感覺到他心里有話不說的郁悶感,甚至看到了方才欲言又止的表情。溫煦從來不會這樣,心里的結(jié)打不開,總是會來問自己——老板,我想不明白。一直依賴自己的人忽然要自立門戶了,花老板略有些心煩意亂。“溫煦,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點(diǎn)什么?”花鑫不甘心地問。正所謂關(guān)心則亂,花鑫很完美的演繹了其中含義。溫煦抿了抿嘴,還是說了哽在喉間的疑問:“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總是勸我不要對這案子里的人有太多同情,可是我覺得吧,你對鄭俊勝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