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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煦點點頭緊跟在花鑫身后。兩個人趁著黑夜的掩護,迅速靠近建筑物。大概又走了一百米,花鑫忽然按住了溫煦的肩膀,力氣很大,直接把人按著蹲了下去。“怎么了?”“噓。”花鑫示意他噤聲,隨后打開熱源感應儀掃描建筑物,溫煦挨上去跟著一起看屏幕上顯示出來的熱源體。下一秒,溫煦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問道:“這是什么?”花鑫抬起頭看著遠處,確定一下方才所見不虛。他沉聲道:“大型犬。”“這么多?”花鑫又將目光落在感應儀的屏幕上,仔細數了數,圍繞建筑物各方大概一共有十多條大型犬。這些犬有的站立著,有的趴著,雖然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卻實打實威脅了他們的進度。“不能靠近了?!被螕u著頭,說道,“這些狗會發(fā)現我們,你看里面的人?!?/br>花鑫指了指屏幕上顯出來的人類熱源體,溫煦只是一打眼就知道少說也得有二十個。“他們想干什么?就為了一個趙煒?”溫煦的話音沒落,遠處正趴著的一只狗猛地站起來,昂首挺胸直對著他們的方向。花鑫心里一緊,直接把溫煦按趴下了,順勢捂住自己的嘴,也示意溫煦照著做。狗的嗅覺是非常靈敏的,哪怕他們還在百米開外。這么下去不是辦法,花鑫拍拍溫煦的肩膀,指了指身后——退回去。溫煦點點頭,兩個人向后退去,為了不發(fā)出一點聲音,他們是速度很慢很慢,而那只警覺的狗一只盯著這個方向,直到他們退了約有五十多米,那只狗才重新趴回去。溫煦渾身都是汗,緊張的幾乎發(fā)抖?;坞m然比他沉穩(wěn)很多,可也經歷了一段精神緊繃的時間。熱源感應儀上顯示出那條狗老實了下來,花鑫才長長地吐了口氣。“安全了?”溫煦小小聲地問道。花鑫點點頭。“老板,那些狗怎么都不叫呢?太老實了吧?!?/br>“受過訓練的?!闭f完,花鑫咂咂舌,“如果只有兩三只我還能解決,這么多的狗,真是沒辦法。”溫煦安慰道:“別想了,就算咱們能搞定那些狗,里面還有二十多個人呢?!?/br>但是,只為了一個趙煒,對方竟然擺出這么大的陣勢,可見,趙煒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換個角度來想,也難怪趙煒逃不出來,這樣的看守,就算他的雙腿可以行走,也很難全身而退。想到這里,花鑫低聲說道:“幾點了?”“兩點五十了。”再有十分鐘,趙煒自殺。花鑫深深吸了口氣,將感應儀的掃描范圍調到最大,很快,熱源體一個個都顯示出來。——時間從十一點走到了十一點三十分。市區(qū)內的車已經很少,偶爾有幾輛也是疾馳而過,杜忠波的車在信號燈前停下,習慣性地看了眼倒車鏡,確定后面沒有任何可疑情況。此刻,他的心情是很苦逼的。自從接手了黎家案,杜忠波一直很苦逼,可他從沒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要收拾身邊的少年一頓。在花家客廳的交鋒中他以完敗收場,不得不帶著倔強的少年離開最安全的地方。這不是他的風格,怎奈少年給出的條件讓他無法拒絕。帶我去,我就告訴你真相。“別裝啞巴?!倍胖也ǖ溃拔野涯銕С鰜砹?,你是不是該說點什么?”“回去的路上說?!?/br>真的太想抽耳光了!杜忠波努力將怒火壓了下去,反常地咧嘴笑道:“你看沒看過一部老電影叫?!?/br>黎月夕納悶地瞥了杜忠波一眼:“好像沒有。怎么了?”“里面吧有一句經典臺詞——別看今天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你說說,叔叔這給你攢了多少清單?”黎月夕眨眨眼,神色不變,輕聲細語地說:“我發(fā)現你開玩笑的時候其實是很生氣的?!?/br>“你倒是挺會‘發(fā)現’的,還發(fā)現什么了?”“你們局里有叛徒。”“少年郎,不要隨便說這種話啊?!?/br>黎月夕緩緩道:“我有很多次機會可以給警察局打電話?!?/br>媽的!這孩子成精了吧?黎月夕的話雖然只說了半句,也足夠點明下文的中心思想了——我有機會脫離你的管制,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因為回去更危險。杜忠波發(fā)現,自己一貫引以為傲的控制力在黎月夕身邊逐漸被瓦解,說不上挫敗,可深深的無力感讓他異常憤怒。“黎月夕,要么痛快說,要么我打昏你把你丟在后備箱里?!?/br>黎月夕垂下眼眸,輕聲道:“隨便你?!?/br>Ri了狗了!杜忠波忽然把車子調轉方向,腳下狠踩油門!黎月夕認得這不是去簋街的方向,也不是回花家的方向。“你干什么?”黎月夕有些緊張地問。杜忠波憤憤道:“送你回警局。老子不管了,你愛咋地咋地!”“你不能這么做。”黎月夕抓住他的手臂,使勁抓著。杜忠波飛快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就不能了?為了你,溫煦被綁架,我女兒被綁架,我被停職審查,你還跟我耍心眼兒,你耍吧,回局里讓你耍個夠!”“我不去,你,你別再往前開了?!憋@然,黎月夕慌了。當看出杜忠波真的不管他,他才慌了。杜忠波真是被他氣到了,一次次踩著油門,大有誰擋殺誰的架勢。黎月夕緊張地抓著他的手臂,急切地說:“我告訴你,我告訴你還不行嗎?別再往前開了。我不跟你耍心眼兒了,真的?!?/br>這一刻,少年才真的像一個少年。杜忠波虎著臉斜睨著他:“你想說了?老子還不想聽了?!?/br>“不行,你要聽?!崩柙孪︻l繁地看著前面的路,臉色急的煞白,情急之下脫口說道:“我不知道是誰殺的?!?/br>杜忠波怒吼:“你他媽的還跟我說謊!”“我沒有!真的沒有?!?/br>“滾,放開手。”“你相信我啊,我回家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死了?!?/br>煞費苦心都沒能讓他開口談論案發(fā)當晚的事,乍一聽到具體到謀殺事件,杜忠波的腦袋就像被誰用棍子狠敲了一記!他猛踩剎車,慣性把黎月夕拋了出去,腦袋撞在擋風玻璃上。杜忠波急忙把人拉回來,用力過猛,黎月夕跌進了他的懷里。他扶著少年的腦袋,滿手的冷汗護著柔軟的發(fā)絲,少年蹙著眉抬起頭,額頭紅了一大片。“這事怪我,踩急了。我看看,撞著傷口沒有?”杜忠波粗魯地給他揉了揉額頭,話語間盡是歉意。黎月夕撞的倆眼冒金星,撐著杜忠波的胸口慢吞吞地坐了起來,說:“沒事,沒碰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