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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你的意思?!睖仂惝?dāng)真不明白老板要表達(dá)什么。花鑫嘆了口氣:“說說吧,你準(zhǔn)備怎么做?!?/br>“去找錢毅,逼他自首?!?/br>“還是之前的那么問題,你有幾成把握?”溫煦想了想:“五成。”好像一顆紅蘋果的青年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沖勁,老板的臉色卻始終沉著。兩張耐看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或許就是老手和新手之間顯而易見的區(qū)別。片刻之后,花鑫說:“錢毅的那塊手表呢?”“在我房間?!?/br>“去拿來。”溫煦并未多問,跑回房間拿了手表回到廚房,回到花鑫的身邊。“這是驗證你判斷對錯的最直接的方法?!被蝹?cè)了側(cè)身,微微仰頭望著溫煦。他的眼神很平淡,口氣也很安穩(wěn),“如果你能讓錢毅親口承認(rèn)他所犯下的罪行,這塊表就回重新開始走動?!?/br>溫煦下意識地低下頭,看手里的表。昂貴的手表雖然被劃的很嚴(yán)重,但表盤深處浩瀚的星空仍然彰顯出它的價值幾何。只是,這表的時針、分針、秒針、從2014年9月15日01:00停止到現(xiàn)在。一塊表停止工作的原因其實很簡單??赡苁请姵貨]電了,也可能是哪個零件壞掉了,更有可能是籌終正寢了。但是他手里的表無論是換電池,還是換零件,無論讓哪位修理大師盡心修檢,都不會重新走動。它的停止代表著四條人命。忽然間,手表仿佛變得千斤重,壓著溫煦的右手,直到他的內(nèi)心深處。溫煦明白這是什么心情,他將之叫做——壓力。花鑫說:“準(zhǔn)備一下吧,需要我?guī)兔ΡM管開口?!闭f完,他起了身,很周到的將椅子推回原位,抱起在一旁打盹兒的兔子,離開了廚房。溫煦對著花鑫的背影欲言又止。可能是想多了,他覺得被花鑫推上了獨木橋,而后者并沒有跟上來的打算,只是站在橋的這邊看著他如何獨自走到橋的那邊。溫煦真的很想問問他,你不跟我一起嗎?但溫煦沒有問,事實上,他還是沒明白一加一未必等于二的真正含義。顯然,花鑫也沒打算給他分析個明明白白。他想起花鑫騙他去廖文文家調(diào)查的那一次,那時候花鑫說:你要學(xué)的東西很多,我沒時間手把手的教你。你只能在實踐吸取經(jīng)驗。是的,他是個成年人了,難道還要等著老板把東西一勺一勺地喂進(jìn)嘴里?溫煦握緊了停止的手表,起步跑回了房間。他需要做很多準(zhǔn)備,更需要好好計劃一下,如何面對錢毅。錢毅快五十歲了,在商場上打拼了大半生,一言一語間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種人肯定是不好對付的,溫煦甚至懷疑,自己根本沒有膽量單獨面對錢毅。但是,他說過:會讓錢毅認(rèn)罪。錢毅很有錢,不但有錢還有人。溫煦必須考慮到一旦翻了臉,錢毅的人要弄死他怎么辦?他沒有想過讓花鑫陪著一起去,因為花鑫沒有流露過這樣的意思,他也沒想過找人跟在身邊壯膽,事實上,他也沒有可以壯膽的朋友,即便有,又怎么能連累朋友呢?思來想去,溫煦還是決定單刀赴會。但在那之前,他需要理清整個案件的脈絡(luò),擇選哪些話先說,哪些話后說,哪些話不能說。忐忑的心情并沒有因為做好了所有準(zhǔn)備而消磨殆盡,反倒是時間的流逝讓溫煦暫時忘了這種讓他不安的情緒。不知不覺竟然到了晚上十一點。老板怎么沒來喊餓?兔子怎么也沒來蹭大腿,喵喵叫?溫煦丟下手里的東西,舒展僵硬的身體跑出房間去找花鑫。然而,找遍了整個公寓別說花鑫,就連兔子都沒了蹤影。溫煦只好去后院找了一番,偶爾的,花鑫喜歡坐在后院的涼亭下看書,有時候還會看著荷花池發(fā)發(fā)呆。涼亭里并沒有花鑫的影子,荷花池里的荷花有新開了幾朵,白粉相間,清香怡人。溫煦忽然意識到,花鑫和兔子都不在家。果然,他在廚房找到一張便簽——我?guī)米映鋈ド⒉?,稍晚些回來,不用找我們?/br>還真走了啊。此時,花鑫正坐在酒吧臺前,手里轉(zhuǎn)動著精致的杯子,神色淡然。小七坐在他身邊,正給懷里的兔子順毛。時間已經(jīng)快到子夜了,花鑫仍然沒有離開的打算。小七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擔(dān)心?”“如果擔(dān)心,就不會出來了?!?/br>“你真是……”小七很不滿花鑫的態(tài)度,“好歹也幫幫他,這樣出來很不負(fù)責(zé)?!?/br>“小七啊,畢竟我每個月都要給你發(fā)薪水的,你應(yīng)該無條件站在我這邊?!?/br>小七好無愧疚地說:“我只站在正義一邊,顯然,你不適于這個范疇?!?/br>花鑫一聽,當(dāng)然不會滿意:“我怎么不正義了?”“你從頭到腳都不正義!”“你是不是又到叛逆期了?這種中二的話都能說得出來。”小七冷笑了一聲:“花老板,如果有什么人了解你,我自認(rèn)第二,沒人敢認(rèn)第一,就算是會長也不行。”花鑫撇撇嘴,笑了:“知己,今晚你看出什么了?”“從你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喝了四杯橙汁。”“嗯,我會記得回去好好刷牙?!?/br>花老板永遠(yuǎn)都是這么任性的。小七正要說什么,從后面上來一位服務(wù)生,站在他身邊,低聲道:“七哥,有兩位客人喝多了,不肯走?!?/br>小七回頭看了一眼,而里面的調(diào)酒師美女也好奇地看過去:“稀奇啊,多少年沒遇到這樣的客人了。”小七只是隨便地看了一眼,就對服務(wù)生說:“下了他們的身份證,免單。”服務(wù)生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到兩個客人的桌前,笑容可贊地說:“兩位先生,我們老板說免了二位的單,若不嫌棄,還請多多關(guān)照本店?!?/br>一聽免單,兩個客人都高興了,拍著服務(wù)生的肩膀夸贊他們會做生意。服務(wù)生仍舊禮貌地笑著,招手叫來兩個人:“照顧兩位先生出門,安全送到家?!?/br>在說話的時候,他的手閃電般地探進(jìn)兩個客人的里懷口袋,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出錢包里的身份證,不過是一轉(zhuǎn)身的功夫,錢包又回到了各自主人的口袋里。目睹了一切的花鑫無奈地?fù)u搖頭:“低調(diào)啊低調(diào)?!?/br>“已經(jīng)很低調(diào)了,是不是啊兔子?”說著,小七舉起懷里的兔子,跟它蹭鼻子。兔子討好似地舔了舔小七的鼻尖,喵~隨著兔子的一聲喵,小七的手機響了。“呦,是溫煦?!毙∑甙哑聊涣疗饋淼氖謾C遞給花鑫看。花鑫揚揚眉:“你居然用兔子做屏保?!?/br>小七的眼神仿佛在說“你真是沒救了”,隨即離開吧臺,去一旁接聽電話。“溫煦?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