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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液體涌出的羞恥。但我卻不知道,上天竟連這樣平靜地死去的機會也未曾給我。一股激烈的刺痛從脊髓之中傳來,由脊梁開始傳遍全身的骨骼,再從骨頭上蔓延至肌rou。我用已經(jīng)沙啞的嗓子慘叫起來,這是我從未經(jīng)歷過的痛楚,相比之下,剛才拉斐爾的暴行簡直算得上天使級的溫柔。原本已經(jīng)凍僵的身體竟開始一點點地發(fā)熱,皮膚燙得仿佛被火焰灼傷,連同血液也在沸騰。征兆開始了,我從未經(jīng)歷過,但卻曾從教材之上得知。這是“初擁”之后的征兆,當熱度達到最高時,身體開始異變。骨骼在短時間之內(nèi)伸展拉長,皇室的特殊基因開始向身體發(fā)出成長信號,腦垂體中分泌出特殊的激素,將少年人的身體催化至成熟。這是愛斯蘭德皇室在進化之中產(chǎn)生的特殊方式,然而為了研究解決的方法曾使無數(shù)沒有被列入族譜的皇族血脈悲慘死去。征兆能將少年的身體在短時間之內(nèi)成長為成年體,但卻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與肢體異常的拉伸。在那些死于征兆的皇室血脈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活活被疼痛折磨而死。即使意志十分堅強的人能夠承受住這種痛楚,也會在身體拉伸的過程中死于激烈的異變。那些死于異變的人們最后的樣子沒有被列入教材上,我卻在皇家圖書館的資料室里找到了皇族的檔案。征兆中的異變會將人的肢體活生生地撕裂,成長中的骨骼寸斷,肌rou被異變的力量撕開,內(nèi)臟在瞬間破裂,全身的血液與腦漿被體內(nèi)的異常能量加熱至沸騰,然后從每一片皮膚之中噴薄而出。死于異變的人們的尸骨只剩下一堆血水與殘骸,甚至完全不能看出那曾經(jīng)是個人類。雖然現(xiàn)代的醫(yī)學已經(jīng)解決了征兆中的異變問題,但前提是皇家特殊醫(yī)療組要在“初擁”之后立即對皇室成員進行緊急醫(yī)療措施。吉爾伯特曾在他的“初擁”之后告訴我說一點也不可怕,就像是發(fā)高燒睡了一覺而已。然而現(xiàn)在,異變的真正可怕之處正反映在我身上。我聽見自己的慘叫聲在尼納河上回響,吉爾伯特的聲音一遍遍地浮現(xiàn)在耳邊。我聽見他對我說,薩可是個堅強的孩子,薩可不會被任何恐懼所打倒。[……哥……哥哥……]淚水從眼中流出,卻在未及滴落之時便被皮膚的高熱所蒸發(fā)。身下的積雪早已被身體的熱度化為一灘雪水,并已開始呈現(xiàn)出沸騰的趨勢。我就快要死了啊,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我的心難受地糾結(jié)了起來。就這樣死在尼納河邊的話,拉斐爾的計劃就會落空了吧。被異變撕裂的身體不會再有任何人認得那曾經(jīng)是誰,就算從殘骸的基因ID中識別出我的身份,也不會有人知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才使我的尸體變成那樣。但我卻不想死,不想因為這個原因,在這個地點死掉。胸口燃燒著的火焰并非異變帶來的反常,而是極致的恨意。對逼迫我的父皇,對強/暴我的拉斐爾,對拋棄我的杰夫利。我的死亡能換來什么?父皇嘴邊的一句遺憾,拉斐爾臉上戲謔的笑容,所有恨我的人的歡呼?還有杰夫利……杰夫利會如何看待我的死亡?我不愿去想,也不敢想。只是我知道,吉爾伯特一定會為我難過的吧。就像小時候看到我被別人欺負,雖然憤恨地將我?guī)Щ丶?,嘴里狠狠地罵我沒出息,可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向來都是疼愛而憐惜的,但我卻一直刻意地別開目光。五感一樣樣地接著消失,視野陷入黑暗,濃厚的霧氣將我包圍。劇痛所帶來的恐懼與心中的恨意揉在了一起,我的手找到了被扯開的浴袍,用幾乎要將它撕碎的力度把它抓在手里。那是熟悉而溫柔的味道,是那個愛著我的騎士的氣息。在帝都時與他纏綿的回憶一幕幕地在腦海中回放,我仿佛再一次置身于他的懷抱中。帶著這樣的幻覺,身體的劇痛仿佛在一點點地消失。我安睡在蘭卡伽迪斯的雪花里,如同新生。作者有話要說:第二部回憶部分完結(jié),倒敘結(jié)束,下一章開始進入第三部,時間承接第一部完結(jié)處。35.帝都政變猛然睜眼,映入視線的是灑在床單上的明媚陽光。發(fā)了好一會兒呆才開始轉(zhuǎn)動視線,雪一般潔白而柔軟的床鋪讓我感覺尚未從夢境中醒來,還以為仍舊躺在尼納河邊的雪地里。撐起身子,確認了這里的確是我的房間,愛斯蘭德帝都伊蘭親王府,復古的奢華裝飾繁瑣地爬滿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只有我的寢具是簡單的白色,除了布料上浮現(xiàn)的同色暗花以外再無裝飾。那灑在床單上的一縷明艷的陽光自窗簾的縫隙里透過,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適合外出野餐。若不是剛才那個夢,我現(xiàn)在的心情大概會十分不錯的吧。許久沒有夢到以前的往事了,自從離開“諾亞號”回到愛斯蘭德帝都已經(jīng)過了三年。現(xiàn)在回想起來,杰夫利的背叛與布拉德的絕情就像是被刻錄過多次的記憶晶體,臉孔與聲音都開始一點點地模糊。那段瘋狂的記憶讓我感覺那時的自己陌生得像是另外一個人,“血腥薩可”怎么會如此軟弱?就算失去了黎明之牙,但“血腥薩可”恐怖的名聲依然令人心驚膽戰(zhàn),這才是我真正的姿態(tài),不是嗎?[醒了嗎?怎么不多睡一會兒?]打斷我的胡思亂想的是一個好聽的聲音,尤加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托盤上的衣服放到了我面前。[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去野餐?]托盤上的衣服是適合出游的便服,當然不是尤加準備的,他不過是將設(shè)計師搭配好的衣服拿到了我面前而已。尤加沒有身為執(zhí)事的素質(zhì),他的特長在其他方面。我不知道尤加和吉爾伯特究竟達成了什么樣的協(xié)議,竟讓吉爾伯特將身份復雜的尤加帶回了愛斯蘭德。關(guān)于尤加的事我從未過問,也并沒有用精神力去窺視他的過去——實際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用精神力去窺視任何人的大腦,我學會了使用我的眼睛。擁有C-級的精神力,居然曾是最基本要求C級以上精神力才能入學的學都之星巴比洛克的一員;電腦技術(shù)媲美超級黑客,同時手持催眠師資格證書;據(jù)說在以毒品交易而聞名的朵朵亞群島被人追殺,但又拉得一手能在星際流浪藝團中排名前十的大提琴;在藝團時寧愿使用不方便的輪椅也不愿意接受朱利安的好意治好受傷的腿,卻在到達愛斯蘭德之后立即恢復了行動能力。他真是一個永遠都能給人驚奇的人,如同三年前的那一天,進去吉爾伯特的辦公室密談之前,他還將以冷酷著稱的吉爾伯特氣了個半死,而在出來時,卻由吉爾伯特親口介紹說,薩可,他就是你以后的執(zhí)事了。不過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