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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能不能和我多解釋一下,我太笨了,你能想得到的事,我想不出來?!?/br>封淙摸著元棠的頭說:“你不笨?!?/br>沈靖宣唯有一笑。元棠問:“到底是誰在玩花樣?”沈靖宣說:“還有誰,如此陰險做派,今夜賓客中只有一人?!?/br>“蕭擅之?”沈靖宣點點頭。元棠十分一言難盡,說:“他綁我就算了,綁趙娘子……不會真的是為了給封淙……那個……”元棠有些難以啟齒,覺得一個大男人,還是當官的,作這樣的算計真的太不丈夫。沈靖宣卻笑了,說:“二郎還小呢?!?/br>被誤會自己因為年紀小而不敢說,元棠瞬間點炸了,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蕭擅之先綁了我,又從花園帶走趙娘子,難不成想用我引阿淙上當,讓阿淙找我的時候遇上趙娘子,然后……再發(fā)生些什么,敗壞阿淙的名聲?!彼圆桓蚁嘈牛且驗橛X得這種手段太過陰私上不得臺面,害人女孩清白,一個堂堂男子漢怎么做得出來。沈靖宣比元棠透徹得多,他說:“何止敗壞名聲,蕭擅之這樣做,可以毀了阿淙姻緣?!?/br>元棠不明白,毀什么姻緣,封淙有喜歡的人嗎,不過被迫娶了不喜歡的人,以后再遇到喜歡的就很麻煩。然而沈靖宣卻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沈靖宣解釋道:“維系門第當以婚宦為重,若婚宦失類,是難以被人接受到。即使是皇族,也需與門第相符的家族結(jié)親,阿淙若要成親,太后應當會在大族貴女中為他挑選妻子,趙娘子雖是太子妃遠親,家族卻不顯,與阿淙不是良配?!?/br>元棠懂了,一門好的姻親不僅代表家族支撐,在約定俗常中,也代表身份地位,士庶不通婚,門第不相等也難以結(jié)親,太后要給封淙封王,肯定會讓他娶一個高門貴女。封淙露出些許嘲諷的笑容,元棠忽然想到,封淙的生母是粟安女子,按夏國俗情,他的母親比普通庶族女子還不如,文熙太子與封淙的生母成親,恐怕當年也曾被人歸為婚宦失類。元棠說:“我們快點找到趙娘子把她送回去吧?!睙o關門第,封淙肯定不想娶這位趙娘子,趙娘子太可憐了,讓蕭擅之得逞也很氣人。封淙卻說:“先等等,現(xiàn)在找也來不及,不如等人找上門。”“?。俊痹挠忠慌哪X袋,水上亭臺那么多,一個個找過去的確不現(xiàn)實,還有可能引起旁人的注意,蕭擅之既然要算計封淙,遲早會找上門。元棠還是對蕭擅之的做法不能茍同,嘆氣說:“太陰損了,損人姑娘的清白算什么事?!?/br>沈靖宣嗤笑:“可不是!又陰損有下作。他算計女眷,是因為有的是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而有的人卻死活不會吃這個虧?!?/br>沈靖宣似有所指,封淙依然沉默著,兩人對視。元棠:“?”沈靖宣道:“殿下打算怎么處置?”封淙似笑非笑的:“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我能如何處置?”“殿下當然可以,”沈靖宣說,“蕭擅之算計的就是殿下的處置?!?/br>那種感覺又來了,元棠有些無力,早上他就感覺到封淙和沈靖宣好像拉鋸著,兩人看在他的面子上終于不吵了,私底下還是誰也不服誰。元棠忽然站起來,封淙和沈靖宣都轉(zhuǎn)頭看他,元棠覺得自己就像高手過招時飄到兩個氣場中間的那片葉子,不太有底氣,他說:“我今天已經(jīng)格外倒霉了,就看在我特別倒霉的份上,兩位哥哥千萬不要心存芥蒂,大敵當前,先幫我把仇報了,總不能讓我白挨揍吧。”兩人都撐不住笑了,封淙神色一軟,又拉元棠坐下,擼了一把元棠腦袋。沈靖宣不再賣關子,說:“二郎此番確實倒霉,蕭擅之怕還記著你在霽飏擺他一道的仇,所以才盯著你做文章。他先打草驚蛇,讓我們以為他不會動你,再用你引得封淙上當,實則有兩重打算。若是封淙中計認了,必定要娶趙娘子,今后將失一大助力;若是封淙不中計,那更中他下懷,”沈靖宣看封淙一眼,說:“因為他知道有人絕不會咽下這口氣,一旦揭開,有損太子妃娘家聲譽,連帶開罪太子,即使顧及太子妃娘家顏面,那人也不會息事寧人,定然不顧他人勸阻,在賓客面前發(fā)作,屆時不僅在賓客中名聲不好,也攪了太子設宴盛情?!?/br>封淙道:“蕭擅之在太子別莊用太子妃娘家親眷下套,他都不顧及太子顏面,我為何又要顧及?”沈靖宣說:“因為他是姓蕭,上頭還有個陛下信任的哥哥,而你的處境比他艱難萬倍。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蕭擅之已經(jīng)看出你與太后貌合神離,故意設下此局,給你機會在眾人面前發(fā)作,一旦你今晚稍有不當,明日關于你的流言蜚語又充斥朝野,你不在朝,他只能用這種方法中傷你,離間你和太后,好讓太后無法將你供上王位?!?/br>元棠聽得瞠目結(jié)舌,這一層套一層的,根本就是挖坑讓人跳啊,蕭擅之的所作所為真的與光明磊落沒有半點關系,全是陰私伎倆,但是他懂得算計,算人不如算心,抓準了人心下套。封淙的確不會息事寧人,這一點元棠可以肯定,事實上他不僅與皇帝抗爭,也從未真正服從太后,他沒有盟友,也沒有依仗。封淙說:“王位與我無關?!?/br>沈靖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你不要總是逃避你的血脈和身份。”封淙不反駁,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元棠說:“不管怎么樣,趙娘子一定得救?!?/br>封淙說:“救,肯定救,沒道理連累個姑娘。”湖面冷風灌入亭中,吹滅燭火數(shù)支,大家都沒心情去管,氣氛有些冷淡。封淙問沈靖宣:“太子那邊歇下了么,你怎么忽然過來找我?”沈靖宣揉著鼻梁說:“已經(jīng)歇下了,我擔心你這里出事所以趕過來,路上又聽人說二郎失蹤了,好在二郎沒事?!?/br>蕭擅之已經(jīng)發(fā)動人在湖面上找元棠,一半真一半假,三人都知道離“事發(fā)”不遠了。沈靖宣說:“我們可以把趙娘子找出來,送回太子妃身邊,然后把賀櫟方與其同謀作為人證帶回宮中讓太后處置,這樣對你最有利。”封淙卻說:“不用再帶回宮中,也不用稟報太后,到明日她自會知曉?!?/br>沈靖宣瞇起眼睛,露出一個乏味的笑容,兩人又互不相讓。“三郎,”封淙說:“我不會按他們?nèi)魏稳说囊馑既プ?,受人左右只能成為棋子,一枚棋子,就算封王封侯又有什么用?!?/br>他目光冷淬,似乎望著虛空遠方,又似乎靜候著某個獵物,或許夜太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