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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來了一句話。 “大妹子,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本來就配不上你!” 千緋對那邊微微一笑。 這個說法蘇雪還是第一次聽到。 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是她? 如果不是她,杜玉然還有她的父母也不會蒙羞? 可是現(xiàn)在新時代不是提倡大家要解|放要自由的么? 蘇雪一只手扯著早就被揉到皺巴巴的襯衫,一聲聲嘲笑像是巴掌一樣對準她的臉蛋扇了過來,讓她無地自容。但是她的傲骨不容許她低下頭! 蘇雪還想要說話:“你胡說……” 她話還還沒說,法官就再一次警告了:“安靜!” 蘇雪訥訥把話收回去,沒有發(fā)泄出來的氣堵在胸口,讓她心臟無比郁結(jié)。 和原本認知顛覆的說法,還有愛人現(xiàn)在遭遇的委屈,讓她眼睛漲漲的,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 但是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并沒有讓杜玉然對她和藹一點。 杜玉然朝她射過來的視線里面帶著憤怒和憎恨,像是要把她吞噬掉一半。 “蘇雪,你丟不丟臉?!” 杜玉然惡狠狠地說著。 他聲音本來低沉像是海潮一般, 但是現(xiàn)在,落在蘇雪的耳朵里面,竟然又尖又細,和平時聽到的那個,杜玉然的聲音完全不一樣了。 蘇雪胸中一痛!大慟! 為什么! 為什么現(xiàn)在責怪的人都是她! 她做錯什么了?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quán)力,憑什么偏偏她在追求自己幸福的時候被別人這樣歧視! 現(xiàn)在就連她深愛的玉然,也用痛恨的眼神看著她! 一時間萬千苦痛全部涌上心頭,她竟然掉下眼淚珠子來。 “玉然……” 她苦苦喚了一聲。 杜玉然扭過了頭,全當自己看不見。 想想劉千緋的話,再想想別人的話,現(xiàn)在也不無道理。 以前總覺得劉千緋拿不出手,讓自己丟臉。但是現(xiàn)在,真正讓自己遭受到宛如鈍刀子扎心的羞辱的人,是蘇雪。 他一個天之驕子,孤注一擲把自己活成一只蟑螂。 他為的到底是什么? 杜玉然念念成灰,頹著腦袋,一聲不吭。他的自尊還有骨氣現(xiàn)在都擰成了麻花,又被人當成骯臟的泥土一樣踩來踏去。 . 難熬的不僅僅是杜玉然還有蘇雪兩個人,就連律師都開始焦急起來了。 之前他們交談的時候,這兩個人都沒有和他提起過財產(chǎn)轉(zhuǎn)移的事情! 現(xiàn)在突然爆出這么一個事情,不管是誰,都扛不住的吧! 如果財產(chǎn)轉(zhuǎn)移真的成立的話,對方就算是提出讓杜玉然凈身出戶,也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情了。 律師心頭已經(jīng)開始對杜玉然破口大罵了,但是沒想到對方那邊還甩出第二個王炸。 ——蘇雪懷孕了。 劉千緋已經(jīng)從家里面搬出去了,也就是說,杜玉然還有蘇雪兩個人正在同居。 說到底蘇雪之前住在他們家里,是夫妻兩個人都同意的事情,蘇雪的身份勉勉強強算的上是一個女傭,不構(gòu)成同居的。 在這個事情上面找漏洞,好歹能夠把重婚罪這種說法給刷下去。 但是就算劉千緋搬出去了,這兩個人都沒有一點點要收斂的意思。 如果說之前的出軌只是一個小錯誤,那現(xiàn)在蘇雪懷孕又是什么意思?!這也是一件他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薄晗在他們?nèi)ψ永锩姹緛砭褪菢O其出名的人,鮮少有人愿意把薄晗當成對手,畢竟對方是勝利至上主義。 這次他和薄晗對上,一開始就沒有想到要贏,只是多少幫雇主爭取一點點財產(chǎn)罷了。但是沒想到還攤上這么些破事兒,律師回過頭來看了看,杜玉然臉色灰敗,一副生不如死的頹喪模樣。蘇雪則是心虛地沒敢看他。 他氣得在心里直罵! 反正不是他的財產(chǎn),丟了他也不心痛! 這兩個人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杜玉然眼神都失去了焦點。 不管是律師說的話也好,還是法官說的話也好,好像都被自動消音,在他耳朵旁邊消失。但是每次只要提到“財產(chǎn)”兩個字,他身子總會彈一下,就好像是砧板上尚且茍延殘喘的魚。 一點點窒息。 眼睛前面描繪出來的,并不是蘇雪告訴他的美好未來,而是絞刑架。 他一個四十歲的大男人,這會兒眼睛竟然濕潤了起來。 他以為他丟掉的只是名聲。 對于別人來說,他已經(jīng)不要臉了,那他索性不要臉徹底一點,把錢全部拿到手。 至少錢是真實能夠觸摸到的東西。 但是現(xiàn)在…… 那紛紛揚揚的辱罵聲不絕于耳。 杜玉然是個好面子的人,一聲聲謾罵仿佛錘子砸在他的五臟六腑上面,連呼吸都痛苦起來。 他割舍掉了自己最在意的面子,他丟下了自己的傲骨,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天知道這段時間他有多痛苦! 杜玉然抹了把臉,面孔上浮現(xiàn)出來不少茫然——錯了么?他真的錯了么? 小鎮(zhèn)來的姑娘12 法官把最后的宣判給念了下來,一瞬間,杜玉然就好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玉然!玉然!” 見到他現(xiàn)在露出這個樣子來,蘇雪心里一跳,趕緊抱住他一只手臂,又伸手撫了撫他的胸口,直到他順過氣來,才哭道:“玉然,不怕,你還有我呢!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我們還可以全部重來,不是嗎?!” 杜玉然茫然坐了一會兒,緩緩推開她,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他弓著背,沉默著往外面走去。 蘇雪又抽了抽鼻子,追上去。 但是讓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在外面等著他們了。 才剛剛離開法院,還沒有走上太長時間,“啪”的一聲響,蘇雪腦袋猛地往前面一磕,破裂開的聲音順著骨頭傳到耳朵里面,頭皮上又黏又涼! “賤人!” 與此同時,有聲音朝著這邊響起來。又有個東西飛過來,這次是“啪”地砸到杜玉然腦袋上面! 蘇雪這才看清楚了,砸過來的是雞蛋。 聞起來有股子惡臭,大概是已經(jīng)放臭了的雞蛋。 沒想到自己兩發(fā)全部都中了,那邊大媽群頓時發(fā)出一陣爆笑! 杜玉然的頭發(fā)掛不住蛋清,粘液已經(jīng)滑落到臉上。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像是脆弱的孩子,肩膀聳動著,哭了起來。 蘇雪有些錯愕。 可是心里一處也像是被軟軟撞了一下,她回過頭,想要對那些人群怒目而視。沒想到才剛剛轉(zhuǎn)過腦袋來,又有個東西正好貼上她的腦門! 這一下不重,卻好像一瞬間擊中了她的自尊。 蘇雪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