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知道了……”

    “我只想知道，上面說明日有雨是不是真的？這大晴天怎么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br>
    “是不是真的等明天不就知道了?！?/br>
    “原來馬輪車在琉璃廠那邊賣呀，之前一直看別人騎，想找都不知道上哪買，沒想到在琉璃廠那邊！”

    “上頭不是說了嗎？十日內(nèi)去買，帶上報紙只要九十九文錢，我打算也買份報紙，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我早想買一輛了，你不知道我那鄰居上次就買了一輛，時長騎著在胡同里轉(zhuǎn)悠。我都問了他幾次在哪買的，都被他搪塞過去。嘿，這回總算讓我找著地方了?！?/br>
    “安家香皂？這名字聽著怎么那么耳熟？想起來了，以前的時候不是用過這個名字的香皂嗎？后來再買就找不著了，原來在豬市口那地方呀，回頭路過的時候買幾塊，他家的香皂洗完之后，皮膚一點(diǎn)也不干燥……”

    ……

    剛下完朝的百官一回家就令家里的仆人趕快上街買一份報紙回來，等拿回來看了之后，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明白這是要變天了。

    第一期報紙出了三千份，敏寧心里有預(yù)感知道可能不夠，但沒想到賣的那么快，只能讓印刷廠再加印一千份。

    其實她不知道報紙還沒有出來之前，已經(jīng)有小圈子在議論，緣由就是那些發(fā)出去的招聘傳單，許多人都想見識報紙是什么樣子的，再看看如何投稿。

    所以第一份報紙買的人注定不會少。

    等看完報紙后，不少人開始動筆，寫完之后封好，令仆人或書童投到報館外的大綠桶中。

    報館那邊才算是真正忙碌起來，馮翔抱著一堆的信件做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一一拆信。

    可以過的放一邊，一些寫的跟爛狗屎一樣的丟到一旁的木箱里回頭會統(tǒng)一燒掉。

    除了忙碌的編輯以外，還有分散在京城各處的記者，這些人無一不手里拿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夾的紙張和一支鉛筆，看到值得寫的新聞就快速的用幾句話概括，回去后再填充潤色。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京城里的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日一份報紙。

    而前幾期的報紙也隨之?dāng)U散到周圍府城，又被帶到了江南一帶。

    江南是文人的大本營，許多隱士大儒都隱藏在江南。

    報紙的到來，也令江南士林受到震蕩。

    江南有許多小圈子文社，這些文社定期組織詩會茶會傳播一些好的文章，為的就是能提升自己的名聲，而報紙的出現(xiàn)，讓他們見識到另一種更方便的方法。

    更多的人心里起了念頭，也想辦一份屬于自己的報紙。

    于是江南士林通過兩江總督向皇帝上書，希望朝廷允許私人在江南辦報。

    皇帝收到這份折子的時候，瞬間就笑了，他之前已經(jīng)收到江南的暗報，那些文人已經(jīng)嘗試想要辦報，但沒有便宜的鉛字印刷機(jī)，光算成本就能壓垮那些不知柴米油鹽貴的文人，這次上折子就是主動低頭找朝廷尋求幫忙來了。

    總算看見這些文人向他低頭的一天，皇帝笑得很開懷，然后找來四子，“回去給朕寫一份關(guān)于報館的管理辦法?！?/br>
    四爺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不是讓他想，而是找那個出報紙的人。

    “兒子遵旨?！?/br>
    四爺出宮后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讓馬車?yán)@了一圈，他透過車窗看見外面，有抱著玩具的孩童在胡同口玩耍，有騎著馬輪車穿街走巷的年輕人，還有怕冷已經(jīng)套上羽絨服的老人正在門口給爐子換炭。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安格格的那些生意，無形中已經(jīng)影響了太多人，這些還是能夠發(fā)現(xiàn)的，那些未發(fā)現(xiàn)的還更多。

    不知怎么回事兒，他突然想起安格格曾經(jīng)那句話，她生有宿慧。

    回到府里，四爺又恢復(fù)到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先去福晉院子里看來嫡子。

    “爺，這安格格整日在外院接待男子，雖然說是她的下屬，但影響總歸不好吧？”

    四爺檢查完弘暉背的三字經(jīng)，一旁福晉作出一臉擔(dān)憂的模樣。

    她也是這次回來才知道，安格格生意做得那么大，已經(jīng)在萬歲爺面前掛上了號。

    這妾強(qiáng)妻弱可不是什么好事兒，福晉心里有了危機(jī)感。

    四爺當(dāng)即皺眉，“你在瞎說什么？這事是爺允許的，何況安格格每次見人的時候都有外院的太監(jiān)跟著，又不是單獨(dú)見外男！”

    福晉勉強(qiáng)一笑，“那是我多慮了，爺，我也是擔(dān)心。既然爺都清楚，那我就不過問了。”

    隨后她又轉(zhuǎn)了話題，“爺，弘暉都已經(jīng)四歲了，這個年紀(jì)可以種牛痘了吧？”

    只要是滿人，就沒有不對天花充滿恐懼的，原先福晉還想著等兒子再大一些，身體更加強(qiáng)壯再種痘，如今從具有危險性的人痘變成了沒什么危險的牛痘，福晉就恨不得趕緊給弘暉種上。

    四爺先搖了搖頭，“先等一等，給府上沒有得過天花的大人種上，若是沒什么危險再給弘暉種?！彼r候已經(jīng)中過人痘，所以沒必要種牛痘，但府里許多太監(jiān)宮女可是沒有種過。

    原本打算等兩個兒子到了五歲再種痘，這突然出了更加安全的牛痘，四爺立即改變了主意，大兒子先種，等二兒子滿周歲也種上。

    福晉語氣很隨意道：“不知道安格格有沒有種過痘，要是沒有，這次正好也一起種上?！边@樣將安格格跟下人歸在一起，福晉心里有些隱秘的快感。

    就算再能干又怎么樣？這出身連李格格都不如，先天就能制約她。

    四爺也同樣想起這個問題，安格格以前家境可不怎么好，不像福晉出身名門，小時候就種過痘。

    “多謝爺?shù)年P(guān)心，我之前已經(jīng)種過痘了?！泵魧幇情_左手的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個淺淺的小坑。

    “種痘種在手臂上？”

    為了說服四爺相信，敏寧比劃著那個小坑說，“就是在手臂上劃打開一個小小的十字傷口，在抹上牛痘里的液體，最多身體有些發(fā)熱，傷口癢、發(fā)膿，不去碰它，十來天就好透了。”

    “原來你種的是牛痘?！?/br>
    敏寧突然反應(yīng)過來，訕訕的看著四爺。

    四爺面無表情的問她，“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種牛痘可以抵抗天花？”

    敏寧看著他冷冷盯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嘴唇蠕了蠕，最終還是承認(rèn)了，“是，我早就知道了。”

    四爺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她，“那這牛痘之法，也是你傳出來的？”

    已經(jīng)被抓住了馬腳，敏寧只好繼續(xù)承認(rèn)，“是我派人做的?！彼菜闶亲隽艘患Φ聼o量的好事，他總不該拿這件事來怪罪于她吧？

    四爺雖然早有猜測，但當(dāng)她承認(rèn)的時候，他心里還是有些震撼，這安格格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那么多層出不窮的點(diǎn)子，如今竟然連天花都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