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溪和不管從那點來說都平平，聽說是從鄉(xiāng)下來的，學習成績連前一百都進不去，真是搞笑，也不知道這個溪和是怎么巴上冷忱的。

并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的溪和背著書包站在門外沖冷忱招手，冷忱沒有再理會旁邊臉上千變?nèi)f化的彭萬里，徑自拎上書包走向溪和。

兩人邊走邊聊——

“你們今天下課這么早？”

“是啊，今天不是數(shù)學老師的課，沒有拖堂?！?/br>
“寒假你準備去哪里玩嗎？”已經(jīng)12月底了，下個月期末考試完，就要放寒假，等放假后，冷忱就會隨母親去帝都，過完年才會回來，得有好久兩人都不能見面了。

隨著天氣的變化，冷忱發(fā)現(xiàn)溪和比之前要顯得安靜，而且常常會愣神，感覺下一秒就要睡著似的。

冷忱看裹得像只熊一樣的溪和又開始出神，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我在和你說話?！辈]有發(fā)燒，怎么近段時間常常無精打采的。

冷忱溫熱的手掌讓溪和有些往下耷拉的眼皮重新抬了上去，疑惑地看向旁邊正駐足摸著他額頭的冷忱，嗯了一聲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你寒假準備去哪里玩——”

“喔，寒假啊，等放寒假了，我哪里都不去，在家睡睡睡?！泵刻於己美О?，現(xiàn)在起床真是特別痛苦的一件事，溪和說完打了個哈欠。

“你最近沒有休息好？”冷忱收回摸著溪和腦袋的手。

溪和搖搖頭說：“沒有啊，晚上8點我就鉆被窩了?！?/br>
“那就是起得太早？”

“七點半起來?！?/br>
聽到溪和的回答，冷忱更不解了，每天保持這么久的睡眠時間，竟然白天還一副下一秒就可以躺平睡下的樣子。

溪和見冷忱沒有說話，接著剛剛的話題道：“你這么問，是寒假準備去哪里玩嗎？”

冷忱看向校園里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值日生，說：“寒假我去爺爺家，待到過年回來?！?/br>
溪和：“你爺爺家在哪里??？”

“帝都?！?/br>
溪和知道帝都，但不知道帝都在哪里，隨即問道：“遠不遠？”

“坐飛機挺快的”冷忱見溪和這么問，想起他們家也不是平江的，“你們家過年要回老家過嗎？”

“回去干什么啊，我們就在平江過年。”而且臨風并不能算是老家，他的老家是哪里的？忘了有沒有問過爸爸，反正他沒什么印象，可能那個時候太小，沒記住老家在哪里。

冷忱從那群正在掃落葉的值日生身上移開，看向溪和說：“你們不和爺爺奶奶一起過？”

溪和一愣，覺得溫度越來越冷，雙手揣在袖頭里對冷忱，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沒有爺爺奶奶?！?/br>
難道去世了？

溪和看到冷忱似乎有點后悔問這個問題，連忙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沒有爺爺奶奶，只有爸爸mama?！彼麖男〕税职謒ama陪在身邊，沒見過任何一個親戚。

冷忱其實不甚明白，不過并沒有繼續(xù)追問這個問題，換了個問題。

“期末考試準備的怎么樣了？”

溪和想起自己最近的學習狀態(tài)，很沒底氣地說：“應(yīng)該……能及格吧……”他真的太困了，有時候上課，明明很認真的聽講，但就是控制不住感到困倦，常常不在狀態(tài)，說能及格都是對自己的高估。

冷忱看他最近總是一臉倦容，想起來溪和的爸爸不是醫(yī)生嗎？他這個樣子可不太正常，提議道：“你或許可以問問你爸爸，他是醫(yī)生，讓他給你看看是不是身體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br>
溪和回答說：“爸爸說這是正常的，不用擔心?！?/br>
“……”冷忱無話可說。

期末考試完，沒上幾天，就放寒假了，冷忱放假的第三天就和mama先一步飛回了帝都。

到爺爺奶奶家的時候，正有客人在。

警衛(wèi)員把行李都放回他們的臥室，冷忱隨mama過去打招呼。

方葉喻沖公公旁邊的長輩問好。

“葉喻回來了”說話的這位是冷翼冷老爺子的朋友曲頃，看到方葉瑜旁邊的冷忱，又道，“這就是平橋的孩子吧？一轉(zhuǎn)眼都這么大了?！?/br>
“爺爺好。”冷忱問好后，走到冷翼旁邊坐下，冷翼上次見孫子還是去年過年，伸手揉了揉孫子的腦袋說，“有沒有想爺爺??？”

冷忱點點頭，從花園里走進來的冷夫人接口道：“葉喻和忱忱剛到，你不讓倆人歇歇？”雖然上了年紀，但言行舉止卻雍容不減，就算是一句抱怨的話，語氣也是輕聲細語，這是一位溫婉的老夫人。

冷翼只好松開手，拍拍孫子的背說：“去，讓你奶奶好好看看你?！崩涑缽纳嘲l(fā)上起身向奶奶走過去，公公和客人聊事情，方葉瑜也不好待著，問好也問完了，跟兒子和婆婆一起去了后花園。

客廳里，冷翼對曲頃說：“確定退了？”

曲頃嘆了口氣說：“年紀到了，不想退都不行?！毕肫鹕洗巫龇治鰧嶒灥臅r候，眼花的連杯子都拿錯了的事情，曲頃又嘆了口氣。

冷翼安慰道：“是該退了，曲瀾在科學院做的那么好，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提起兒子曲瀾，曲頃臉上露出寬慰的笑意，點點頭：“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我這老頭子到退的時候了。”

說道曲瀾，冷翼想起曲頃前妻留下的兒子，同樣的優(yōu)秀，甚至聽說比之如今的曲瀾還要優(yōu)秀更深，是曲家所在的生物醫(yī)學領(lǐng)域里不可多得的奇才，只是英年早逝，令人惋惜。

送走曲頃，冷翼背著手去了后花園。

曲頃這次來冷家，主要是來給兒子升任院長的事情鋪鋪路，不可否認，兒子曲瀾的確優(yōu)秀，在生物醫(yī)學分析研究這方面有著傲人的成績，毫不夸大的說是這一輩的領(lǐng)頭羊都不為過，但在官僚氣息濃郁，各個勢力盤根糾錯，政客把持一切的華國，光有才華不一定能走得更高更遠，在這個沒有人脈便可能隨時碰壁的國家搞研究，除了成為領(lǐng)域里的大拿，還得維系與各方的聯(lián)系。

確保能夠順利，曲頃這幾天走動頻繁。

國家生物醫(yī)學分析中心——

戴著護目鏡，身穿白大褂，戴著醫(yī)用手套的曲瀾正將手里的培養(yǎng)皿從冷藏柜里拿出來，放置在顯微鏡下觀察，邊觀察邊做記錄。

“冷藏下，呈現(xiàn)靜止狀態(tài)，接觸空氣后迅速復(fù)活，開始活動，令人驚嘆的頑強——”曲瀾面無表情地拿起旁邊的高融性滴管，將液體滴在培養(yǎng)皿內(nèi)的植物切片上，看著顯微鏡里仿佛正在嘶聲尖叫掙扎的植物細胞被覆蓋腐蝕，最終消亡，曲瀾冷靜地繼續(xù)記錄，“經(jīng)過高腐蝕液體的覆蓋，細胞被腐蝕……”然而，當他看到接下來顯微鏡里的變化，曲瀾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噤聲，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那些本該被全面殺死的植物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