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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盯著許皇后,又問了一遍:“母后,你在說什么?”許皇后沒有回答他。“李霄,你又在做什么!”李霖一聲斷喝,皺眉看向這個最小的弟弟?!吧藐J坤寧宮,手提利刃,你要謀反不成?”被斥責(zé)的李霄嘴角抽搐了幾下,在聽著李霖的質(zhì)問時。片刻后,他突然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手里的劍也再次抬起?!安诲e,我就是要謀反!”他大聲地喊出了這句,就像打開了一個開關(guān),終于能順暢地說了下去,“我和你一樣是中宮嫡子,憑什么你是太子?就因?yàn)槟阃短ケ任以??我為何不可?dāng)太子!”“霄兒閉嘴!”沉默的許皇后終于找回了聲音,可是李霄已經(jīng)對她不聞不問。太子殿下目光如利刃,“別莊的刺客是你安排的?”“不錯!”渭南王李霄抬頭挺胸,高聲承認(rèn)?!八麄儗ξ倚膼傉\服,甘愿為我所用,朝堂上的大臣們也是如此,大哥,現(xiàn)在投降,我還能饒你不死!”“你的先生教你仁義禮智信,你學(xué)會的就是弒兄、謀反、頂撞母后?”太子李霖步步逼近,聲音也越抬越高。“我不是!我不是!”李霄連續(xù)重復(fù)了幾遍,雙眼充血,越來越紅。“你可以勸諫父皇,當(dāng)一個好太子,我呢?我若是忤逆了父皇,失去了父皇的歡心,我還剩下什么?”他的長劍劍尖抖動。李霖看在心中,怒火更盛。“父皇與我何曾虧待你?”“我們的輩分從木字,憑什么只因?yàn)槟阄逍腥彼稚诖笥晏?,我們就得跟著你取名?憑什么你生下來就是太子,我們都只是你的臣子?。俊?/br>多年以來郁結(jié)于心的問題被他一個一個問了出來。床上的許皇后已經(jīng)淚雨滂沱,“霄兒,回來,霄兒……”而失去控制后恢復(fù)神智的臘梅驚恐地看著這一幕,尖叫出聲,“娘娘!殿下!”“所以你要弒兄?”李霖看著李霄握劍的,仍在抖動的手?!澳阋呀?jīng)害死了李雲(yún),還想要?dú)⑽遥阕约褐滥阍谧鍪裁磫???/br>“他就是個賤貨!”李霄不屑地啐了一口?!百v人生的種,我?guī)退私Y(jié)痛苦!”四弟的唾棄與鄙夷,和二弟侃侃而談瀟灑自如的形象重疊在一起。太子用力地咬著牙,不忍和憐惜都被徹底放下。“那你比他還不如!他至少是父皇親生的孩子,你又算是什么?!臘梅,你再來說一遍!”談昌一眼掃去。“奴婢說,奴婢說!四皇子是娘娘與國師通=jian所生,不是皇子!”“母后,你可承認(rèn)?”許皇后泣不成聲,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哈哈哈哈,不用騙我了!我不信!我是中宮嫡子!中宮嫡子!你才是賤人生的小雜種!”李霄終于抬起劍,他不再猶豫,要往李霖身上刺去。“住手!”“護(hù)駕!”“快放箭,還在等什么???”雜亂的聲音交織成一片,談昌只看到少年臉上再次流露出茫然,眼神空白,然后他倒下,李霖沖上前抱住他,長劍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一支箭,安安靜靜地插在李霄后心。十四歲的少年,方才還張揚(yáng)跋扈的少年,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許皇后的尖叫聲歇斯底里,為首的侍衛(wèi)跪下,“屬下護(hù)駕來遲,請?zhí)拥钕滤∽?!?/br>“罪人何慮何在!”李霖抱著另一個失去的弟弟,聲音像是幾天不喝水的人一樣沙啞。“國……罪人何慮不在真元觀中,弟子也不知他去了哪兒!”侍衛(wèi)利索地改變了稱呼。談昌臉色驟變?!安缓茫缓?!”他連連跺腳,周圍人都訝異地看著這個突然變聲的太監(jiān)。然而今日的“驚喜”已經(jīng)太多,實(shí)在不缺這一份了?!般鍧?,快去乾清宮!他在乾清宮!”李霖也聞之變色,他小心把李霄放下,沉聲道:“來人,給渭南王裝殮!”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打胎神器感謝半世癲狂小天使的地雷!第67章吱吱吱李霖只想找人,不想逼宮,所以他把大部分侍衛(wèi)留在坤寧宮,看好許皇后和她身邊的宮女。不過當(dāng)他們離開坤寧宮時,許皇后已經(jīng)面色灰敗,看起來失去了所有的信念。好在御醫(yī)離得不遠(yuǎn)。剩下跟隨他們前去乾清宮的,不過二三十人。“渭南王出了事,宮外的許侍郎必須及早控制起來?!闭劜掖艺f道。他們言語之間仍將李霄稱為王爺,談昌摸不準(zhǔn)李霖是怎么想的,是打算就此放過不再追究,還是只是一時之間安撫許皇后的舉動。趕來的侍衛(wèi)大多是宮中的侍衛(wèi),被驚動后前來護(hù)駕的,李霖帶走的才是他的貼身護(hù)衛(wèi)?!霸S侍郎不成大氣,渭南王已薨,他還能翻天不成?”李霖嗤之以鼻,“放心吧,我叫決明去了,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還是……”還是乾清宮那邊。乾清宮一如平日肅穆寧靜,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真的走到了,李霖又突然停下腳步,用力抿了抿嘴,轉(zhuǎn)向談昌?!澳慊厝ィ螒]在,不知會對你做什么?!崩盍刂两穸加浀萌昵埃螒]不知做了什么法,把談昌給捉去真元觀那次。提到這個,談昌也是心有戚戚然。但是他也有底氣。他與三年前已經(jīng)不同了,不要說與李霖近身相處這么久吸收的龍氣,這三年他勤學(xué)時也沒有忘記修煉,否則怎么用氣法力越來越順手?“我可以的?!彼脖锪艘豢跉?,想看看這回到底是誰捉了誰?!霸僬f我如果不在,你帶在多日,也未必有用?!?/br>兩人幾句話都是貼近了說的,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太子殿下與貼身太監(jiān)謀劃著什么。太子殿下突然駕到,身邊還帶了幾十衛(wèi)兵。乾清宮的侍衛(wèi)眉梢松動,心里有了許多猜測。倒不是帶著侍衛(wèi)不正常,實(shí)在是他們這位殿下一向低調(diào)。“見過太子殿下?!睘槭椎膬蓚€侍衛(wèi)一對視,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不過,該問的話還是得問:“殿下可是有召見?”召不召見的,連個太監(jiān)都沒有,大家都心知肚明。李霖說:“何慮可曾來過?”“這……”論理,這話是不該說的,然而一想到乾清宮里連綿不絕的咳嗽聲,那侍衛(wèi)就下定了決心,低聲說道:“國師方才進(jìn)去。”皇帝固然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是誰都知道,乾清宮的這位沒幾天了,跟新帝搞好關(guān)系才是正理。“何慮謀害延平王,罪不可赦,孤帶人前來捉拿!”這話一說出來,侍衛(wèi)們都懵了。謀害二皇子的,就是國師?買通侍衛(wèi),放入刺客,企圖刺殺太子,都是國師干的?不過他們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太子殿下一向不喜歡神仙道術(shù)的,國師原本只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