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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統(tǒng)一天下時,分別和南方蠻族與北方部落都打了一仗,周圍許多小國家見識過大昭的強大,紛紛降服,成為大昭的附屬國。論理這些國家每年都要前來朝貢。但是時間一長,漸漸就有放松懈怠的跡象,有的國家托辭路途艱難,改每年納貢為每三年、五年。也有的屬國直接減免了納貢。對于這種情況,早年的景和帝也是氣勢洶洶派使者上門質(zhì)問。但后來隨著他修道,講究無為而治后,也不大過問了。若非陳吉銘坐鎮(zhèn)云南,只怕南邊早已鬧起來了。在這些不安分的屬國中,暹羅算是被陳吉銘打怕的一個,兩年一次朝貢依舊。此次正趕上朝貢年,使臣一早出發(fā),如今終于到達(dá)京城。對于屬國派來的使臣,一般由禮部的官員接待也就過去了。偏偏此次暹羅前來時,領(lǐng)頭的是暹羅的王太子。景和帝依舊是懶得搭理的,禮部不敢擅專,只能問內(nèi)閣。內(nèi)閣也沒辦法,也只能去找李霖。李霖并不想管。所謂接待使臣,也就是一起吃吃飯喝喝酒看看唱歌,再派人陪他們逛逛京城,玩夠了,賜下一些賞賜,再把人送走。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非得他出面?李霖已經(jīng)夠忙了。內(nèi)閣的奏折他都要代他父皇一一批閱,有的還得他親自與內(nèi)閣大員,們商議,再發(fā)下去實行。太子的課業(yè)也十分繁重,經(jīng)史子集一個不落。回京以來,因為忙廢黜皇商和開通外禁的事,他連校場都很少去,陪談昌的時間就更少了。想到談昌天天喝錦瑟、德善黏在一起,李霖就滿心不快。最后還是談昌勸住他。談昌聽宮人說了暹羅的種種傳聞,眼睛亮晶晶地說:“我聽說暹羅人為了驅(qū)使嚇退大象,行軍有火器?!?/br>李霖一聽眼睛就亮了。大昭的軍隊之所以所向披靡,一大原因就是鋒利堅固的鐵制品,和北方草場飼養(yǎng)繁殖的駿馬。但是南方環(huán)境潮濕,林木茂密,駿馬不便前行,就很難發(fā)揮優(yōu)勢,對上暹羅的象群,更是瞬間被沖散。從前陳吉銘也與他閑談?wù)f起,想要對付象群,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火器。火器。前朝火器發(fā)達(dá),不僅有便于攜帶的火銃,還有大門火炮。但是京城覆滅時,末代帝王將所有火器圖紙付之一炬。殘余的幾門火炮,時間一長就成了鐵疙瘩。太=祖憑著本事打下江山,對于這些歪門邪道并不感冒。一代一代傳下來,如今也不再有人提起這個了。雖然火器是武器,要求暹羅人直接上貢有些難以完成,但是能看到努力的方向,李霖就有信心完成。李霖當(dāng)即拍板,由他親自接待暹羅使臣。談昌對于這些外邦人十分感興趣,也變成人形,穿上太監(jiān)的服飾跟著李霖跑來跑去。禮部大臣不認(rèn)得咸陽宮的人,只以為這是李霖提拔的小太監(jiān)。暹羅使臣如約入城。那天城中無比熱鬧,北門大開供使臣前往。朝貢的隊伍還帶了幾頭大象。大象身上披紅掛綠,裝飾著各種各樣的花紋。使臣們就騎在象背上。李霖與談昌站在宮中的通天塔上眺望。通天塔是宮城中最高的建筑,原是景和帝為了安慰思念家的許皇后修建。站在其上可以眺望整個京城??粗鵁釤狒[鬧的隊伍,李霖嗤之以鼻,“他們就是這樣從暹羅過來的?”談昌只說:“我也想試試!”“不害怕?”李霖瞬間消除話語中的鄙夷,變?yōu)榱怂菩Ψ切Φ恼Z氣。“當(dāng)然不怕。”笑話,九尾狐除了狗還怕過誰?李霖笑了。這種場合還輪不到他出場,由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出馬,把人安置在四方館。旁人看到的是大象和五官深刻,頭發(fā)編成辮子的番人,李霖看到的卻是火器彈藥。李霖在高處站了一會,終于轉(zhuǎn)向一邊,握住談昌的手,問:“冷不冷?”談昌用力地?fù)u搖頭。難得這樣登高望遠(yuǎn),又沒有雜事纏身。兩人都有些愜意。談昌順著李霖手上的力道縮進(jìn)對方懷里,有一下沒一下?lián)芘盍匾滦渖系凝垺?/br>“喜歡?”李霖問。談昌的眼中有一絲艷羨。李霖清晰地捕捉到了。談昌想了想,點點頭。“龍是地位最尊崇的動物。出生便位列仙班。而像我們,只有仙根,必須修煉百年、歷劫三次,才能成為仙人,不老不死?!崩钸@是談昌第一次說起自己的事。他怕李霖心中介懷,故意說道:“不過,修煉可不容易啦,你別看我們九尾狐那么聰明,真正能夠成仙的還是寥寥無幾。”“歷劫……是什么?”李霖突然問。談昌下意識一個哆嗦。李霖意識到之后收緊手臂,把自己的腦袋擱在對方的肩頭?!芭戮筒挥谜f。”“電閃雷劈?!闭劜F(xiàn)在提起來,似乎都能感覺到當(dāng)時的疼痛。“就是因為那時候,我疼暈過去,才被老師撿回去的?!?/br>白皙細(xì)嫩的皮膚觸手可及,無法想象那會是怎樣殘酷的場景。李霖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抱著他。“下去吧。”談昌撥了撥滑下的鬢發(fā),說道。李霖點點頭。他不能離開太久。結(jié)果剛下到地面,壞消息就傳來。決明在塔底等待,一見李霖就步履匆匆地跟上,表情陰沉?!暗钕拢菍W(xué)徒死了?!?/br>“死了?”李霖也表情一沉。“淹死了,失足滑落護(hù)城河?!?/br>李霖的諷刺只差直白地寫在臉上了?!斑€有呢?”“還有……”決明聲音一頓,腳步也跟著一頓,接著繼續(xù)說道:“他身上的東西,有一樣是一張銀票,已經(jīng)被水泡透了,但是京兆府請的專人還是看出來了,這是姚家錢莊的?!?/br>“姚家錢莊的銀票?!崩盍刂貜?fù)了一遍?!耙业娜耸巧底用矗@樣的把柄明明白白叫人抓???”“京兆府因問您想要怎么辦?!崩盍氐哪_步太快,決明不得不一路小跑跟上。“能怎么辦,秉公辦就是了!”決明還想說什么,但是咸陽宮已經(jīng)到了,禮部的官員立刻說道:“殿下,該準(zhǔn)備晚上的宴會了。”李霖看了一眼決明。決明知趣地閉嘴,變回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侍衛(wèi)。暹羅的朝貢準(zhǔn)時,大昭也不能虧待他們。每年暹羅的賞賜也是屬國中最多的。別國使臣還在四方館苦等時,暹羅的使臣已經(jīng)被設(shè)宴招待了。這一次也不例外。李霖抱著其他的目的,就更加努力讓暹羅使臣體會到自己待遇的優(yōu)厚。晚宴李霖帶著眾多大臣們出席。他特意挑選了一些中立的大臣,極力避開傾向于三皇子的大臣。三皇子,新任靖江郡王則推脫身體不適沒有出席。之前,李霖和朝臣還爆發(fā)過爭執(zhí),關(guān)于該不該讓國師出席晚宴。不少人都覺得,國師威望頗高,代替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