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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意動。可是他也清楚,這是去做正事,帶著他并不合適。不過……談昌轉念一想,刷一下又變回紅毛小狐貍,沖著李霖三下五除二爬到他胸口,一頭鉆進了披風里。“你……”原本準備讓談昌化妝成侍衛(wèi)的李霖一愣,伸手要揪他出來,卻在觸到光滑的皮毛的那一刻,猶豫了。原本再自然不過的動作,在獲知了對方的身份后都變得曖昧起來。李霖的心中有些悸動,又想起少年那昳麗的容貌、柔韌的身體和光滑的觸感,臉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這是怎么了!李霖在心里狠狠罵了自己一句,收回了手。他清了清嗓子,面無表情地推開門,吩咐道:“把香荑帶上?!?/br>姚之遠站在樓下等他。李霖一反常態(tài),沒有請他上樓喝茶,姚之遠也并未加以調侃,反而表情嚴肅,甚至有些生硬。“草民諸多失禮之處,請?zhí)拥钕滤∽??!?/br>姚之遠一開口,便讓李霖的步子一頓。李霖抬起眼睛,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姚之遠便繼續(xù)說道:“家父命草民前來帶路。”兩句話說完,姚之遠便不再開口,無聲地請他上馬車。身份既然被戳穿,決明等侍衛(wèi)也不加掩飾,個個騎馬佩刀,看著姚之遠和姚家下人虎視眈眈。馬車并未朝著姚家的方向走,反而繞了個圈,到了一處看起來熱鬧非法的集市。快入年節(jié),這些集市都在販賣年貨、燈籠、春聯,馬車從集市中駛過,正好被人群裹挾,姚之遠跳下車,示意其他人跟上他,七拐八拐,進入一處小小的宅院。一進正屋,姚信俊、姚之遠一同下拜。“草民見過太子殿下!”門一關,侍衛(wèi)們都被留在了外面。李霖并未立刻讓他們起來,而是負手審視兩人彎曲拜倒露出的脊背。他若有所思地說:“姚公,可真是出乎孤的意料。”姚信俊不敢起身,只得咬牙說:“草民冒犯了?!?/br>“起來吧,說說,你是怎么知道的?!?/br>屋子里裝潢十分簡單,擺件只有兩把椅子,李霖坐在上首,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姚信俊,再次重復了一遍:“這是姚公宅邸,孤豈敢自專,起來坐吧?!?/br>兩人終于起身,姚信俊坐下了,姚之遠面無表情地侍立父親身后。姚信俊討好地笑道:“犬子心無大志,只喜歡那些貓啊狗啊的,對這些也頗為關注,所以草民碰巧知道,陛下曾賜您一只九尾狐。”說到這兒,他又打量了一下,似乎指望那傳說中的九尾狐突然蹦出來似的。李霖也感覺到了懷里的談昌動了動,但并未露頭。“草民,又接長兄手書,言太子殿下將與工部諸位大人們一同前來,聯系到犬子對您的描述,又親眼見了您龍姿鳳采,若再識不出殿下的身份,豈不是白長了這雙眼了?!?/br>這話被姚信俊說來,著實動聽。然而李霖的表情不動分毫?!罢f說吧,既然姚公已經認出了孤,邀孤前來此處,又是想要做什么?”李霖聽到了“長兄手書”四字,也明了姚信俊的試探,但他并不想兜圈子。明日工部的人就要進城,最焦急的也不是自己。見對方不吃自己這一套,姚信俊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接著,他篤定地說道:“草民,能助您?!?/br>第30章吱吱吱吱姚信俊的話是意料之中,李霖也并未有什么表示,而是緩慢地用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姚信俊的臉,忽然一笑,帶著些許的嘲諷?!耙詾?能幫孤什么?”“殿下雖想查出姚家,可是凡事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即使認準了姚家,也未必拿得出證據吧?”李霖沒有任何反應,姚信俊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官官相護,商人也是如此,淮陽知府絕不敢動姚家。我長兄在朝中,又有三殿下和惠妃娘娘,想必太子殿下也要顧及他們的反應。這么看,這淮陽一行,還真是棘手?!?/br>“住嘴?!崩盍亟K于出聲了,“你既然對朝中如此熟悉,想必辱及后妃皇子是什么罪名心里也清楚?!?/br>“殿下在此處,就不必掩飾了,三殿下入閣進吏部,太子殿下想必欣慰得很?”談昌的耳朵冒了個尖兒。他窩在李霖的衣服里,所有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早知道姚信俊與惠妃、姚侍郎的關系,他真的無法想象這是親生兄弟兄妹。越是接觸人類,談昌就越發(fā)現,自己不了解人類。他正在胡思亂想,就感覺到清晰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李霖平穩(wěn)的心跳,和從胸腔發(fā)出的聲音,都人談昌感到安定。他又縮進披風里,暖洋洋地包裹住自己,聽著李霖說話。“明人不說暗話,你能拿得出什么?”“賬本。我兩位兄長都是一模一樣的脾氣,信不過別人,一定要留點把柄在手里?;搓柕拇笮∩倘耍彩欠至艘槐?,賬本上都記得一清二楚?!闭f起姚信思,姚信俊的臉上閃過了不甘的神情。李霖不動聲色,看得一清二楚。姚信俊對兩個哥哥不滿,絕不是一天兩天產生的。也就是這份不甘,讓李霖有了可趁之機。屋子里安靜了片刻。姚信俊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態(tài)。不過他也沒有急于說話,而是等著李霖掂量。談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焦躁地用腦袋和尾巴蹭著李霖的胸口,直到李霖隔著衣服拍了拍他的屁股才老實下來。“孤不可能讓你成為姚信思。”李霖也開始一步一步亮明底線。談昌的前掌緊緊扒著李霖的上衣,生怕聽漏了什么。他無法露頭看外面的景象,只能憑著聲音和李霖的呼吸、心跳頻率來判斷情況如何。饒是如此緊張,他也留意著收起了爪子,怕抓疼了李霖。“孤能承諾給你的,只有姚家?!?/br>是姚家,而非淮陽。李霖既不準備扶植另一個姚信思,也沒有打算把淮陽全部承諾給姚信俊。想要什么,只能靠他自己的能力。談昌聽在耳中,若有所思。“此外,你必須率先響應孤的提議?!?/br>李霖不再說話,只把一張寫滿字的紙放在姚信俊面前。姚信俊揭過去一臉狐疑地看了一會,臉色越來越難看。“殿下未免,太過分了?!?/br>談昌等了許久,只等來了這句話。一聽這人還敢威脅主人,他立刻就要爬出來找這人算賬。李霖只覺得衣服動了動,還沒意識到什么,就看見一個紅色的小腦袋從衣領口冒了出來,一通吱吱亂叫。不論是李霖本人,還是姚信俊姚之遠都是一愣。姚之遠的眼睛剎那間亮了,但很快,那點亮光又熄滅了。談昌沖著對方一通亂叫后,頗有氣勢地攀在李霖肩頭,虎視眈眈看著那父子兩個。李霖頗為無奈,伸手拍了拍小狐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