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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許途然和曹月歌好像也沒看出他的不對勁?。?/br>難道……只有鐘慕一個人看出來了?問題到這里,陡然變得艱深晦澀起來??伤?xì)細(xì)一想,鐘慕看起來任性刁蠻,心思卻很敏感,應(yīng)該是因為這樣才會注意到那些細(xì)節(jié)的。得到了這個答案,卓雨默心里陡然一松,加上鐘慕如此鄭重其事地為他打開心結(jié),現(xiàn)在的他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整個人隨之也明亮起來。他笑了笑,接著鐘慕最后那句話開玩笑地說道:“嗯?更應(yīng)該在乎和關(guān)注的人?比如說……我的老公你嗎?你剛才都沒有緊張和結(jié)巴,這就是傳說中的‘為愛則剛’嗎?”他話音剛落,就被急剎的慣性帶得整個人身體猛地一個前傾,緊接著身子又重重砸到了身后的靠背上。他狼狽地扭頭看了一眼開車的小少爺,鐘慕明顯是被他調(diào)戲得不好意思了,一手捂嘴,一手指著前方,甕聲甕氣說道:“紅燈?!?/br>他瞪著眼睛盯著鐘慕看了半晌,直到鐘慕被他盯得沒辦法也扭頭過來超兇地回瞪,他這才“噗”地笑出聲。“你剛才跟夏初說‘我家雨默’時,我還好高興呢,以為你終于承認(rèn)喜歡我了?!?/br>“不、不許胡說!都是戰(zhàn)略需要!”“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別、別靠過來!快閉嘴!”面紅耳赤的鐘慕余光瞥見信號燈跳綠了,忙伸手換擋,借口開車終于讓卓雨默這波調(diào)戲消停下來。然而車開出去一會兒,卓雨默忽然意識到不對——這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他奇怪地看了看開車的鐘慕,然而小少爺此時還緊繃著那張漲紅了的臉,一個字都不肯解釋。最后,他們的目的地居然是醫(yī)院。這讓卓雨默忽然緊張起來,他不敢輕易碰鐘慕,只能輕輕地問他:“不舒服嗎?如果生病了應(yīng)該讓我來開車的?!?/br>鐘慕又是一哼,以眼神示意他下車,到了急診大樓,才讓他自己去掛號。“為什么是我掛號?”“你不是說肚子疼嗎?”“……我那不是騙你的嗎?”聽到這里,鐘慕從鼻腔里擠出一聲不屑的單音,但還是催促道:“鬼知道那家燒烤店干不干凈,你要是半夜肚子疼,我可不想爬起來當(dāng)你的司機(jī)!快去!”無奈之下,卓雨默只好掛了號,在急診室門口排了二十分鐘才終于見到醫(yī)生。而一陣問詢和聽診之后,醫(yī)生告訴他可能會腸脹氣,就給他開了兩只開塞露。急診科外面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特別多,卓雨默特地讓鐘慕進(jìn)診室陪著自己,讓他也能喘口氣。聽完醫(yī)生的建議,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不適,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卓雨默聽見那聲“噗”,邊腹誹鐘慕,一邊又很小心地護(hù)著他走出診室,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保鏢似的不讓匆匆來往的醫(yī)護(hù)人員和病人、家屬碰到他。而鐘慕自從出了診室,臉色就沒好過,周圍嘈雜的環(huán)境讓他分外緊張,臉色甚至比有些候診的病人更加蒼白。“沒事吧,鐘慕?”卓雨默見他額頭上都出虛汗了,憂心地問道。“沒事,就是這里人太多?!辩娔秸f著捂住嘴,低下頭帶著卓雨默大步朝醫(yī)院外走去。兩人還沒走出急診科的走廊,就聽一陣野獸般的咆哮與幾聲尖銳的哭聲同時響起。他們紛紛下意識循聲看去,只見急診外科門口,一個男人抓著一個小男孩的手,一邊咆哮一邊扇他耳光。那男孩額頭上有一道好大的傷口,正汩汩往外冒血,他一邊哭一邊叫疼一邊扭身躲避著男人的手掌。看到這個畫面,鐘慕好似遭逢雷劈一般,身體猛地抖了一下,血色迅速從臉頰與嘴唇褪下。不等卓雨默反應(yīng)過來,他便埋著頭朝洗手間沖去。卓雨默本是見有人大小孩,正想過去阻攔,一不留神,身邊的鐘慕卻跑了。他覺得鐘慕神色不對,沒多想,邁腿就跟了過去。沖進(jìn)衛(wèi)生間時,一陣嘔吐的聲音正從某個隔間里傳來,他憂心忡忡地跑過去拍拍門,叫著鐘慕的名字,詢問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嘔吐聲持續(xù)了好一會兒,隨著一陣抽水聲,隔間的門開了,鐘慕從里頭走了出來。他眨眨眼睛沖卓雨默笑了笑,手掌安撫地在他肩上捏了一下,接著便走到洗手池前打開水龍頭捧水漱口。可卓雨默一下子就呆了。駱庭出現(xiàn)了。第42章待青年漱了口洗好臉,卓雨默拿著劃價單,仍是一副夢游的表情,根本不敢相信自己面前就這么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大變活人”。駱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抬頭照了照鏡子,很自然地把手伸進(jìn)口袋里找手帕——他和鐘慕兩人習(xí)慣不同,但畢竟共處過這么多年,也算了解彼此,他很熟悉鐘慕的龜毛個性。用這條高奢品牌的手帕擦干了臉上的水,他眼都沒眨地把它扔進(jìn)了垃圾桶,很自然地過去牽起卓雨默的手帶著他往外走。兩人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時,正巧一人悶頭悶?zāi)X往里沖,險些撞到了還有點懵的卓雨默。駱庭眼疾手快一手?jǐn)堖^他的肩,原本冷淡的眼神陡然之間變得陰鷙,一路跟隨著撞了人也沒道歉的男人。正當(dāng)他想做點什么是,與卓雨默牽在一起的手忽然被卓雨默捏了一下。他立刻垂眼看向身邊的人,眼中的陰鷙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跟我來?!?/br>常年跑炸點、吊威亞上上下下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心理素質(zhì)過硬極了。卓雨默很快鎮(zhèn)定下來,反手抓住駱庭,帶著他往院外走去。“怎么了?生病了嗎?”駱庭邊走邊問,語氣頗有些焦急。卓雨默聽他陰郁地嘟囔著“那家伙居然還讓你生病了”,知道他說的應(yīng)該是鐘慕。同一個身體里的兩個人格似乎水火不容,卓雨默本不想摻和進(jìn)去,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跟這兩個人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要他不聞不問也太不現(xiàn)實。嘆了一口氣,他把手里的劃價單塞到駱庭懷里。駱庭看到單子上的“開塞露”幾個字揚(yáng)揚(yáng)眉,又看看卓雨默的肚子,似乎有點困惑。卓雨默伸出手問駱庭要到了車鑰匙,他們上了車,卓雨默才言簡意賅同駱庭說了剛剛在燒烤店里的事。出于某種他自己也解釋不清的心里,他簡單帶過了夏初過分的表演和鐘慕的仗義,只說是鐘慕誤會他不舒服才把他送到醫(yī)院。等他說完,副駕座上的駱庭很乖很聽話地點點頭,只是“嗯”了一聲。不知為何,見他這樣,卓雨默心里不禁也松了一口氣。可沒過一會兒,他就聽身邊的駱庭忽然說道:“但是雨默,你千萬不能喜歡上鐘慕。”卓雨默聞言一驚,下意識看了看駱庭,剛剛松弛下來的神經(jīng)頓時又繃了起來,與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