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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個病了的下人礙手礙腳,便將她留在府中。雀眠是個小土包,從未出過遠門,得知要坐上半天的馬車還頗有點兒興奮。起初他還安分,出了城,他便三不五時撩開簾子看看窗外,一臉的新鮮。入了冬,寒風(fēng)凜冽,雀眠雖是怕冷,卻也要頂著這風(fēng),看窗外的景色。最后他看秦雪逢不阻止他,干脆直接反跪在座椅上,兩手疊在窗沿,下巴枕著手臂,盯著城外這樹林看個不停。城外道路比城內(nèi)顛簸得多,馬車不斷地顛伏著。秦雪逢淡然地靠著軟枕,不過一刻鐘,雀眠便又放下布簾,乖乖坐好。“怎么,不看了?”秦雪逢笑問。“老爺……我的頭有些暈?!比该呋位文X袋,被風(fēng)吹得面上都是僵的。秦雪逢長臂一伸,將他摟過來,捏著他的下巴瞧了瞧,小臉白生生的,兩只黑眼睛直愣愣的,顯得又傻又乖巧。秦雪逢把他往自己懷中一按,道:“好好休息一會兒,路途長著呢?!?/br>雀眠不亂動了,將身子蜷縮起來,躺在座椅上,頭枕著秦雪逢的大腿,閉目養(yǎng)神了。他大概是天生心大,漸漸習(xí)慣了馬車的顛簸,沒一會兒竟然直接睡著了。秦雪逢拿著書,借著微弱的陽光看,雀眠睡著睡著,竟然還就著這狹小空間翻了個身。他一低頭,便見雀眠小臉直直朝向自己那個地方。秦雪逢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罵了聲“小笨蛋”,伸手隔在那兒,將他的頭向外挪了挪。“再亂動就在馬車里辦了你?!彼c點雀眠的額頭,警告一句,雀眠睡得安穩(wěn),并未聽清。第10章雀眠渾然不知自己逃過了一劫,不必在馬車內(nèi)被折騰。倒是秦雪逢被他折騰得不輕。雀眠不中用,被風(fēng)吹得腦袋暈了,睡一個姿勢嫌不舒服,后來又不停地在秦雪逢腿上蹭。秦雪逢被折騰得煩了,直接將他拽起來。一雙蒙著霧氣的黑眼睛望著自己,看得秦雪逢又心軟了。雀眠哼道:“不就睡個覺嗎,這也招你啦……”豈止是招了,還招得不淺呢。秦雪逢將他揪起來,結(jié)果看著雀眠委屈的臉,又有些不忍了,啼笑皆非,把人提溜到自己腿上坐著。雀眠與他面對面,被他引著,雙臂環(huán)過他脖頸。秦雪逢手按在他后腦勺,將他往前一壓,壓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環(huán)住他腰,如果抱一個大娃娃般抱著他。“這樣睡,”秦雪逢道,“不許亂動,亂動就罰你?!?/br>雀眠掛在秦雪逢身上,習(xí)慣性地抱怨了一句“老爺好麻煩”,但事實上,只要有得睡,他也不介意太多。更何況這樣還比蜷在座椅上舒服一些,不必束手束腳的。雀眠無憂無慮睡了數(shù)個時辰。天色漸晚,他們到了客棧暫作歇腳,馬車停下,車夫探進腦袋來通知一聲,雀眠馬上醒來,伸個懶腰,興致沖沖便要下馬車。客棧!他也沒住過客棧!還沒蹦出去,他便被秦雪逢抓著領(lǐng)子揪回來。雀眠:“干什么呀!”秦雪逢不緊不慢,只道:“扶我一下?!?/br>雀眠不解:“怎么突然要扶你了?”秦雪逢敲敲他腦袋:“小沒良心的,我讓你睡了這么久,腿麻了?!?/br>雀眠這才想起來這茬,頓時臉紅了,“啊”了兩聲,連忙伸手過來扶他。秦雪逢讓他坐了這數(shù)個時辰,一時還恢復(fù)不來。雀眠不好意思極了,腦中忽然想了個辦法。他在這黑燈瞎火的馬車里,只能借著月光隱隱看見點兒輪廓,半蹲下來:“我給你捶捶。”他時常給大哥和母親捶肩捶腿,這方面的活兒倒是頗為到位。秦雪逢應(yīng)允了,他便動手。望著他黑乎乎的腦袋,感受到腿上那舒服的力道,不多時,秦雪逢忽地笑出一聲。“突然笑什么?”雀眠問。“笑你?!鼻匮┓昝X袋,“原來也不是非常沒有良心?!?/br>雀眠不滿道:“我只是一時沒想起來嘛!又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有恩必報的?!?/br>秦雪逢道:“你還睡得在我肩上流口水了,這個也一并算算?”“???!”雀眠一下子收回手捂住嘴,驚疑道,“真,真的??”他站起來,想摸摸秦雪逢的肩確認一下,但看不清,一不小心就摸到秦雪逢臉上去了。他的手軟極了,還帶著些許冬日不常見的暖度,秦雪逢看不見他的臉,卻一下因這觸碰心下動了動。雀眠嘟囔一聲“摸錯了”,手又向下滑去,秦雪逢卻抓住他的手,將他一下扯得再次坐到自己腿上。“老爺?你做什么呢?”雀眠扭了下,想站起來。秦雪逢將他的手向下放去,藏在兩人之間,輕輕地說了一聲:“噓?!?/br>雀眠坐在他的腿上時,腦袋便比他高上一些,逆著窗外透進來的隱隱月光,邊緣打著一層銀白光圈。秦雪逢在他無法看明的黑暗之中勾了勾嘴角,松了一只手,向上爬來。他按著雀眠的頭向下,這次不往肩膀上,而是往自己的臉。他的精準度與雀眠這個小笨蛋可不能比——兩個人的嘴唇碰到了一塊。雀眠的嘴唇比他的手心還要軟,可能是剛剛有些緊張,他舔了舔嘴唇,唇上尚留著濕潤。秦雪逢吻住他,閉上眼睛,用舌頭撬開他的牙關(guān),往里面探去。這個動作溫柔,又只帶著一點兒不讓人覺得冒犯的強勢。雀眠先前也被他親吻過,但都是在床笫之間,帶著調(diào)情意味的吻。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他們之間有一種神奇的東西就此擴散開,或許是心動,或許是情動。雀眠抵抗力可太弱了,臉忽然一下燒得厲害,動彈不得了,也不知如何反抗,傻呆呆的,坐在他腿上,任由他親吻,侵入。“怦怦——怦怦?!?/br>心跳的聲音似乎都在耳邊響起。原來老爺是這么會親人的嗎?雀眠模模糊糊地想著。他的嘴唇被舔咬著,熾烈的、屬于對方的氣息,從唇齒之間被強硬地傳達過來,沖擊得他招架不住,馬上就要投降。雀眠被奪走了呼吸,也被奪走了意識,成為了秦雪逢的俘虜。他無意之間用軟軟小舌回抵了一下,馬上便招來更為放肆的侵犯。待到秦雪逢舍得放開他時,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力氣了。秦雪逢饜足地在他耳邊嘆了口氣,道:“真甜?!?/br>雀眠的下巴抵在他肩上,手還爬上來,摸摸那塊衣料,抗議道:“老爺你騙我……我沒流口水!”秦雪逢臉不紅心不跳,大手捏捏他屁股:“騙你怎么了?”“哪有這樣的呀,無賴……”秦雪逢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