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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瑟瑟發(fā)抖的程金枝,用衣袖拭去她臉上的水漬,將其攬向自己懷中,隨即吩咐一旁的婢女道:“快去取件披肩過來?!?/br> 只覺身上襲來一陣溫存的暖意,程金枝抬頭看著滿目憂心的高珩,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泛白的嘴唇微微顫動著,很想說些什么,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沒事的?!?/br> 高珩將婢女送來的披肩圍在程金枝身上,清冷的眸子里暖風(fēng)拂動,讓她頓感安心。 “原來珩兒也在宮中啊,是來探望你母親的吧?” 趙皇后不急不慢地走上前來瞟了一眼低眉頷首的慧妃,將目光停在了高珩懷中的程金枝身上幽幽一笑。 “你如此緊張這名女子,若本宮沒有猜錯,她想必就是程大人的小女兒,你新娶的王妃了?!?/br> “兒臣給母后請安,高珩微躬身子向王皇后欠身行禮,語氣卻冷漠如冰,“不知道金枝所犯何事,要勞煩母后親自出馬?” “珩兒,雖然有些話說出來不好聽,可是有人親眼瞧見,是你的王妃將我孫兒推入湖中的?!壁w皇后眸光陰冷,語氣凌厲道,“眾所周知,戕害皇家子嗣可是能夠誅九族的大罪,你說這件事,本宮該如何處置才好?” “我沒有推他,我沒有!” 身上的寒意還未散去,眼見自己無端被人扣上如此嚴(yán)重的罪名,程金枝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很是激動,若非高珩及時阻攔,她已經(jīng)不顧禮節(jié)地沖到皇后跟前。 雖然那少年落水,確實(shí)有一部分自己的原因,但究其因果還是由于他自身淘氣頑皮所致。況且程金枝已經(jīng)奮不顧身地下水相救,現(xiàn)在竟反過來被污蔑故意為之,這實(shí)在讓她憤慨不已。 “燕王妃生性純善,萬不會行此等歹毒的大逆不道之事,還請皇后娘娘明鑒?!?/br> 慧妃語氣誠懇地走上前來委身請求,眼角流露出幾絲嚴(yán)峻之色,讓程金枝意識到此次事態(tài)嚴(yán)重。 “生性純善?”趙皇后皮笑rou不笑地冷哼一聲,繞到了慧妃身邊,“這有的人吶,表面上看起來是朵多人畜無害的白蓮花,可實(shí)際上卻是最會裝模作樣的,她背地里動的什么心思本宮都一清二楚?;坼?,你說是不是啊?” 程金枝聞言狠狠地瞪了趙皇后一眼,深知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心中埋怨自己不該與少年糾纏惹出禍?zhǔn)?,還無端連累了慧妃與高珩。 然而慧妃入宮多年,早已習(xí)慣了趙皇后的這些明里暗里的冷嘲熱諷,也早就練就了一身寵辱不驚的姿態(tài),她輕輕地向程金枝示意不要沖動,絲毫沒有因?yàn)橼w皇后的話有任何不悅之意。 “母后說有人親眼看見王妃將皇太孫推入湖中,那敢問那個人現(xiàn)在何處?” 高珩面無表情地注視著趙皇后,臉上雖然給了她幾分薄面,可眼中已是寒氣森森。 “紫煙?!?/br> “奴婢在?!?/br> 趙皇后朝后方喚了一句,只見方才指證程金枝的那名宮女應(yīng)聲走了出來。 “告訴燕王殿下,皇太孫落水的時候,你都看見些什么了?!?/br> 紫煙向著高珩欠身行禮,卻始終不敢抬頭正視,而是低頭說道:“回殿下,奴婢們本來陪著皇太孫本在夜闌亭那邊踢球,皇太孫因?yàn)橐粫r好玩跑開了,奴婢擔(dān)心便和人分頭去尋。奴婢一路尋著來到了棲霞橋邊,熟料…熟料正巧看見王妃和皇太孫在橋上,王妃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用力把皇太孫推進(jìn)了湖中,把奴婢都給嚇壞了?!?/br> “你胡說!”程金枝聽到此處奮起地打斷了她,“我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碰到過他,我又是如何把他推進(jìn)湖里的?” 高珩抬手制止了程金枝,走到紫煙面前問道:“那皇太孫當(dāng)時是如何站立的?” 紫煙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忙回道:“奴婢記得,他是背對湖心,倚橋而站的。” “你撒謊,他當(dāng)時明明坐在石橋的石欄上,根本就不是站著的?!?/br> 程金枝不明白自己和這名叫紫煙的宮女今日頭一回見面,之前既無仇也無怨,她為何要昧著良心潑臟水,直到她瞥見趙皇后臉上浮現(xiàn)出對紫煙的責(zé)怪之意,她這才恍然大悟,心情也變得愈發(fā)沉重起來。 趙皇后對慧妃母子憎恨有加,今日好不容易能夠借由此事大做文章,她又豈會手下留情? “奴婢…奴婢確實(shí)看見皇太孫是倚著橋欄站的,奴婢沒有撒謊!” 紫煙眼神閃爍地朝趙皇后看去,似乎在尋求指令,但高珩已經(jīng)率先擋在她面前,遮住了她的視線。 “好,本王就當(dāng)你說話屬實(shí),皇太孫確實(shí)是倚橋而站。那你現(xiàn)在演示一下,王妃當(dāng)時是怎么推的?” “珩兒,你是不相信紫煙說的話,還是覺得本宮在污蔑燕王妃?” 趙皇后見高珩提問不休,每個問題都切中要害,她擔(dān)心紫煙的謊言會被拆穿,情急之下只能出言打斷。 高珩又如何不明白趙皇后此時的心思?他微揚(yáng)下巴正視皇后,神色犀利:“母后也說戕害皇家子嗣是大罪,我若是不問清楚,讓金枝蒙上不白之冤,豈非便宜了那些用心險惡之人?” 語畢,也不管趙皇后怒氣上臉,對著紫煙冷冷道:“聽到了嗎?本王讓你演示?!?/br> 紫煙顯然被高珩的威嚴(yán)所震懾,緊張之余只能生疏地抬起雙手,做出了類似于用力推門的動作。 “你確定王妃是這么推的?” “是,奴婢確定。” 紫煙嘴上雖然回答肯定,額頭卻已經(jīng)滲出了冷汗。 “你這個奴才好生大膽,竟敢欺騙皇后娘娘!” 高珩突然高聲一喝,將紫煙嚇得登時跪倒在地。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本王前幾日剛見過皇太孫,清晰記得他的身高不到四尺,若倚靠橋欄而站,必然是與這石砌的橋欄是持平的。除非有人將他抱起丟入湖中,抑或是橋欄坍塌,否則像你這樣推,是絕不可能將他推入湖中的!” 高珩此話一出,趙皇后眸子微顫,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不已。一旁憂心忡忡的慧妃則將手搭在程金枝的手上,二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此時,一個小太監(jiān)突然從正和宮的方向地一路慌張跑來。 只見他跪倒在趙皇后面前顫聲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太醫(yī)說皇太孫因?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