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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早已坐在塌上,高高在上的架子端得穩(wěn)穩(wěn)的,神色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冷凝。 丹珠下意識地環(huán)視左右,現場只有老夫人和站在她身邊的張嬤嬤,并不見竇氏或者龐氏二人。 看來這次是完全奔著自己來的,丹珠沒有多想,上前屈身行了一禮,輕聲問道:“老夫人深夜喚丹珠過來,不知所為何事?!?/br> 葉老夫人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目光凝在她的臉上,久久地不發(fā)話。 這樣僵滯的氛圍,讓人十分壓抑且莫名其妙,丹珠沒再開口,只斂著眉默默等待對方出聲。 不知過了許久,葉老夫人終于說話了,緩緩地開口道:“丹珠,你先前是不是飲下了絕子湯?” 丹珠一驚,猛地抬起頭。 葉老夫人眼里閃著懾人的光芒,死死的盯著她,“你老實回答我,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丹珠暗暗握緊拳,過了許久,才低聲說道:“這里……其中有個誤會……” “你就別瞞著了!”旁邊一枝保持沉默的張嬤嬤打斷她的話,快聲插嘴道:“張寧兒對你下藥的事我們都仔細查清楚了,她先前因為嫉恨你受寵,在老夫人送你的燕窩里下了絕子藥!” 丹珠咬住唇,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許久不提這人了,乍然聽到這個名字,她只覺得原本就混亂的腦子更亂了。 自從那次被張寧兒逃了之后,丹珠之后也有問過葉瑾這人的下落,葉瑾只告訴她對方已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丹珠再去細問時,葉瑾卻守口如瓶不肯再多說一句話了,實在問得急了,就把她逮過來一頓亂啃。 丹珠不知道葉老夫人她們都是怎么知道張寧兒這事,自己手上掌握的信息也有限,也不敢像在對白馬寺那次的事一樣胡謅,只好謹慎地回道:“我確實誤飲了張寧兒下過藥的燕窩,但我沒事,之后我很快就吃了解藥,少爺還請了神醫(yī)親自幫我診治,我的身體是沒有問題的?!?/br> 葉老夫人抿唇不語,神色沉的有些意味不明。 張寧兒其人固然可惡,但她更關注丹珠到底還不能生育這件事,太后一直明示暗示要將公主嫁入葉府,她本來對丹珠藏了幾分不忍,現在忽然得知丹珠有可能壞了身子不能生育,心里的天平瞬間偏向了雅多羅那邊。 “此事非同小可,等瑾兒回來我再詳細問他。”葉老夫人停了停,聲音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丹珠,不是我不愿信你,而是你同瑾兒同房了這么多時日,卻遲遲沒能懷上我們葉家的子嗣,事實就擺在我眼前,實難讓我不起一點疑心?!?/br> 丹珠沒出聲,低垂的睫毛掩蓋住了她眼底的真實情緒。 “你的身體無恙自然是最好的,”葉老夫人眼眸一壓,語氣寡淡而無情,“但此事如若屬實,丹珠,你不要怪我心狠,我們葉家,不需要無法生育的媳婦。” 正文 219 變了的心 葉老夫人話一出,丹珠整個人如遭重錘,僵在原地好半響都發(fā)不了聲。 這府里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不說別的,就二少爺房中那十來名妾室,這些年在龐氏的打壓監(jiān)管下,沒有一雙也有一只手掌的人懷不上孩子,葉老夫人能容得下二房的妾室,為什么就偏偏容不下自己? 丹珠越想越心寒,經過上次白云寺事件,她還以為葉老夫人對自己多少有些真心誠意的關愛,原來,竟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么? 嘲諷如針狠狠的戳進心里,她莫名地想笑,嘴角卻僵硬得不似自己的。 不知是如何離開嘉臨苑的,丹珠心神恍惚地走在鵝卵石鋪成的路上,渾渾噩噩地,找不到一點思路。 這一夜,她失眠了。 天還沒亮時,丹珠將將黑衣人叫出來,重新又問了一次葉瑾的歸期,得到的依然是讓人失望的“屬下真不知”。 沒有方向的等待,是煎熬的,彷徨無助的等待,是讓人抓狂的。 丹珠憶起上官靜兒上次跟自己說的那些話,茫然和失落如影隨形,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這一刻,她真的不得不承認,上官靜兒的話并沒有完全說錯,面對眼前的局面,她無能為力去改變什么,而唯一能讓她寄予希望的葉瑾卻長時間銷聲匿跡。 她焦慮無奈,很難保持初心不動如山。 立夏過后后,天氣漸漸轉熱,也許是老天爺終于聽到了丹珠的期盼,離家四個多月的葉瑾,終于回來了。 聽到鴻錦來報時,丹珠立即丟開手中的灑水壺,一路朝著嘉臨苑飛奔而去。 到了嘉臨苑,她在正堂門口停下來,勻了勻氣息,抬起腳剛要進去,卻被眼前的一幕剎住了動作。 屋里,一抹熟悉的高挑身影立在葉老夫人的塌前,長衫如雪,烏絲如瀑,丹珠看得眼眶莫名發(fā)熱,心臟抑制住地躁動不穩(wěn)。 聽到后面?zhèn)鱽淼哪_步聲,里面的談話聲戛然而止,葉瑾稍稍轉過臉,目光直直地往丹珠這邊打過來。 丹珠心口突地漏了一拍,莫名地狂跳起來。 葉瑾目光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只略略頓了一下,便馬上挪開了。 他的反應實在有些冷淡,丹珠滿腔的熱情被冷水潑了下,敏感地意識到了什么,原本欲重新抬起的腳步也定在原地,再也沒有往前挪動一步。 談話聲重新響起,她聽到葉瑾說,“娘,這是秀錦,出門的這么多時日,都是她細心伺候孩兒?!?/br> 丹珠一凜,這才注意到他身邊還跪了個身形嬌小的女子。 葉瑾沒有停頓太久,低下頭,對跪在地上的女子道:“秀錦,還不快給娘斟茶?!?/br> 聽到這話,丹珠屏住氣息,一股不祥的預感沁入心頭。 別說她,就連葉老夫人也被驚著了,滿臉不可思議望著地上的女子,隔了好一會,才遲疑地問道:“瑾兒,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收了她,她現在就是我的人。”葉瑾語氣很平靜,仿佛在陳述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情。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不緩不慢,恰好讓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清晰明白。 在場的丫鬟嬤嬤先是一愣,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齊刷刷往丹珠這邊看過來。 迎著眾人的目光,丹珠下意識地握緊手心,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在發(fā)夢,一個很壞很壞的噩夢。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