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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家面館,還是35元一碗的咸菜面。店員小哥:“今天可以加荷包蛋,10元一個?!?/br>大概因為選擇有限,面館生意還算不錯,桌子都坐滿了。稍微等了一會,才空出兩個位子來。兩人對面坐著一家人,從年紀判斷,應(yīng)該是爸爸和奶奶帶著小孩兒。小孩兒7歲的樣子,眼神看著有些木木的,坐著一動不動,奶奶舀了一小碗炒飯擱在他面前,也沒有反應(yīng),直到一小勺子飯遞到嘴邊,才條件反射似的微微張開嘴。有點像自閉癥小孩兒。奶奶轉(zhuǎn)過頭對爸爸說:“要不,再試著去市醫(yī)院掛個專家號?好不容易來城里一趟。”爸爸:“掛不到的。醫(yī)院人滿為患了。趁現(xiàn)在天氣好了一點,趕緊回去,浩浩都折騰感冒了,回去到縣醫(yī)院掛水?!?/br>奶奶于是不再說話,嘆了口氣,專心給孫子喂飯。默默吃完面的倆人回到大街上,這會兒太陽出來了,但氣溫依然很低,風聲呼呼的。許橙樂正了正防風鏡,“走吧,去火車站看看情況?!?/br>“嗯?!瘪T寶兒拽了拽圍巾,縮縮脖子。火車站外聚集了許多人在掃雪,四處可見一堆堆的雪包。火車站大廳里,碩大的電子顯示屏,一排排的全是刺目的紅字“停運”。“帥哥帥哥?!?/br>兩人剛走出車站,一個看起來40來歲的中年男人叫住了他倆。“帥哥,搭車嗎?去北京的?!?/br>他心里一喜,“什么車?”男人鼻頭被凍的通紅,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面包車,“拼車,就差兩人了。湊齊馬上出發(fā)?!?/br>就是最普通的運貨面包車。許橙樂看了眼車的底盤,還有車上擠成一團的大人小孩,猶豫了一下,搖頭拒絕了。“兩個人車票只收八百,你去別家問問,都是上千的。誒,帥哥,現(xiàn)在火車客運都停了,我這個馬上就出發(fā)的……”大叔執(zhí)著的聲音在后面響起,越來越小,直到被吹散在風里……兩人沉默著走回洗浴中心,電話響了。“喂?!痹S橙樂接起,是俞景山打來的。“在保定是吧?”俞教練的風格,從來不說廢話,開門見山。許橙樂:“嗯。”“待那別動?!?/br>許橙樂:“哦,怎……”“嘟嘟……”電話掛了。俞景山掛掉電話,拿起車鑰匙,準備出發(fā)。一旁的蔡志遠叫住他:“誒,我叫你幫我送東西去保定,又沒叫你現(xiàn)在就去?急什么?”“你是老板,不是你常說的要效率么?”“我那是說的那幫做事拖拉的兔崽子,又沒說你。”蔡志遠道:“行吧,你去就去吧,注意安全?!?/br>許橙樂:“……”這也太言簡意賅了。馮寶兒見他掛了電話,半天沒說話,疑惑道:“怎么啦?”他琢磨了一下:“大概我教練要過來接咱……”兩人于是回到洗浴中心,準備收拾收拾行李,墻上掛著的電視機正在播放本地新聞。“據(jù)前方記者報道,被困在鐵路上長達兩天的旅客,已經(jīng)陸續(xù)接回,數(shù)名被凍傷的人員已被送往市內(nèi)各家醫(yī)院,目前病情穩(wěn)定……”第17章回京高速“喂,我到了,下來吧。”許橙樂掛了電話,背著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去前臺結(jié)賬。馮寶兒提著綠色環(huán)保袋跟在后面。“多少錢?”馮寶兒問。“3000多?!?/br>“我的天?!瘪T寶兒虛著聲音道:“……你之前建議我們把錢兌換成黃金,簡直太明智了?!?/br>許橙樂一出洗浴中心的門,就看見了俞景山。他背靠著一輛越野車,帶著墨鏡,嘴唇抿的緊緊的,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汪汪。”一只剛?cè)鐾昴虻拇蟀坠繁剂诉^來,尾巴搖得像一株狂風中的狗尾巴草。“……”許橙樂拍了拍大狗頭,把搭在他肩膀上的兩只爪子拽了下去。“小哈哈!”馮寶兒丟下手里的綠色環(huán)保袋,蹲下身抱著狗脖子來回蹭。“……”被叫做小哈哈的大白狗,蹲在地上像一座小雪包,它還在扭著脖子看著自家主人。許橙樂走到越野車旁邊,看了一眼車玻璃的反光,這兩天過的太糙,胡子也沒刮,“怎么把哈哈也帶來了?”“它非要來,追著車子跑?!?/br>“哈哈,不愧是我?guī)Т蟮?,哼哼呢??/br>俞景山想到那個畫面,忍不住勾起嘴角:“它被你家哈哈吼了兩聲,就縮院子里不出來了。”“……”許橙樂無語了一下,“這種路況車不好開吧?要休息一下再走么?”“不,現(xiàn)在天氣變得太快了,先去吃飯,吃完飯立刻走?!?/br>正是中午時分,開門營業(yè)的店面比早上多了不少,幾人就近找了一家餐館,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出發(fā)了。一路上,車流量有些大,路況不太好,俞景山開的很慢。越接近京港澳高速就越慢,最后終于堵死了,連收費站的影子都還沒看到。“怎么回事?”許橙樂抻著脖子,看著周圍一片紅色的尾燈。“高速封路了幾天,今天才恢復(fù)通行,等吧?!?/br>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到終于通過收費站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窗外,銀裝素裹的植物飛速的倒退,每隔一段路程,空中就有一架無人機在沿路灑融雪鹽。開了一個多小時之后,進入服務(wù)區(qū),三人打算休整一下,再繼續(xù)上路。服務(wù)區(qū)的一個角落,吸引了許橙樂的目光。是三輛事故車,一輛車頭嚴重變形,一輛車尾已經(jīng)稀爛,還有一輛……能依稀看出是輛面包車,車頭車尾都已經(jīng)癟得快成了千層餅。希望不是那輛在保定遇到的面包車吧,他當時被車主拉客時掃了一眼,看見車上還有兩個小孩子。想吃點熱乎的飯菜,服務(wù)區(qū)的餐廳竟然已經(jīng)停止營業(yè)。幾人只好去小超市買了點干糧,就出發(fā)了。“剩下的路我來開吧?!痹S橙樂道。這樣的路況,開個來回肯定很累了。“不用。”俞景山帶著墨鏡,看不到眼神,“我不放心交給一個側(cè)方位停車都停不好的人?!?/br>許橙樂:“……”無話可說,只能翻個白眼。馮寶兒抱著哈哈,在后排偷笑。千難萬險的終于回到了北京的家,許橙樂躺在床上,聽著床邊肥哈睡著時偶爾發(fā)出的一點細微的聲音,沉沉的陷入夢鄉(xiāng)。第二天一早,許橙樂開著新車來到密云小院。打開門,屋子里一股暖氣迎面撲來。許橙樂睫毛上沾的一片雪花,瞬間就融化了。墻上的電子溫度計顯示21度。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