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仰時。把那快要流到眼睛的泡沫用手抹掉，然后再用手輔助著沖洗干凈。施梧與不敢直接用水沖，就怕水把泡泡弄進孩子的眼睛。

嬰兒肥的臉，比起記憶中的那個人少了幾分的冷酷卻又多了許多可愛。整張臉像施梧與的地方很少，但恰巧是唯一像施梧與的圓眼更是為這份可愛增添了一抹純真色彩。

“爸爸，我們是不是回去了就不會回來了？”

“不是。”

“真的？你不騙我？”聽到“不是”小福頭立刻抬起，非常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爸爸。等看到施梧與肯定的點頭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朵邊了。原本這段時間以來的不安全都消失不見了。

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施梧與又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孩從小就在這邊長大，早就適應(yīng)了這里的環(huán)境。甚至就連自己……都快要被著安寧的日子所吸。

可是想到前些時候李小胖告訴自己姥爺病重的消息，施梧與就覺得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也是到了回去的時候了！

………………

抱著孩子，重新踏上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地方，施梧與原本忐忑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走在哪熟悉的道路上，還沒到姥爺家，他就聽到那隱隱的哭聲和哀樂聲。

已經(jīng)去世了嗎？聽著那哀樂施梧與怔怔的想到。那個曾經(jīng)愛過自己，也算計過自己的人，那個記憶中健壯的人就這里輕易的離開了？施梧與頃刻覺得自己好像做夢一樣。

“爸啊！，你怎么就走了，你讓我們這些留下的人怎么辦??？”，一屋子的人不住的哽咽，那哭天搶地的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真的是什么孝子孝女，但想到李小胖告訴自己的話，施梧與覺得眼前的一幕是如此的刺眼，即是這些所謂親人的做作，也是也為那個強硬了一生的老人感到悲哀，而對老人原本還有的一絲怨念更是煙硝云散。

隨著一聲“你是誰？”廳堂里的人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大門口多了一個人。

而剛剛那個痛苦哭出聲的人被打斷后看了一眼來人，發(fā)現(xiàn)時施梧與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看著已然沒有大哭的氣氛，立刻停下聲音，轉(zhuǎn)而小聲啜泣起來，好像棺材里的人對她是多么重要的。

不過也確實很重要……自己已經(jīng)沒了富裕的生活，只要把那些東西拿到，自己就……想到這里施梧與那個曾經(jīng)貴氣逼人的小姨哭的更似梨花帶雨。

抱著被嚇哭的孩子，施梧與轉(zhuǎn)身去了鄰居一個很和藹的奶奶家，把孩子安排妥當才回去那個在他看來靈堂不像靈堂更像是戲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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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水吧！”陳奶奶看著施梧與那疲憊的神色，把一杯慢慢的遞過去，慢悠悠的拄著拐杖做到門前，看著隔壁的鬧劇。

“謝謝陳奶奶?！笔┪嗯c接過，喝完后把杯子放了回去。

“不用謝?！标惸棠搪朴频膽?yīng)了，像樹皮一樣的手摩挲著手里的拐杖頭?？粗媲翱⌒愕暮⒆?，再想到隔壁那群人，不禁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這一家子真的沒有一個是著調(diào)的，老段生前對他們多好，現(xiàn)在呢？死骨未寒就已經(jīng)開始遺產(chǎn)爭奪了。反而是這個從未被看好的孩子憑著自己能力出了國，還過得好好的，真的是不簡單啊！

只是一個嘆息，施梧與就知道陳奶奶心里想的是什么。禮貌的打過招呼過后，施梧與就把睡在沙發(fā)上的小孩抱起來，點點頭離開了。

癱軟在酒店的床上望著還在熟睡的兒子，施梧與心里軟成一片。情不自禁的在兒子胖嘟嘟的小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香吻。然后感覺不管再累也有了動力。

原本的感情已經(jīng)被揮霍光，對著這個姥爺施梧與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做不到，包括像個孝子一樣為他守靈。只是按照規(guī)矩的在自己該出現(xiàn)的時候出現(xiàn)，這樣誰都挑撥不出錯。而等到老爺子一下葬，施梧與更是拿著行李直接離開了——他沒有興趣看那群人狗咬狗。

就為了一棟房子，幾件古董，什么樣的嘴臉都出來了，而更讓人詫異的是段建國居然在這“緊要”的關(guān)頭進了監(jiān)獄，這下更好了，沒有了一個強勢的人爭奪，這些女兒們的戰(zhàn)斗力一下子超額發(fā)揮了出來。而自己的母親和小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呵呵……姥爺啊姥爺，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過世后居然會這樣？想起那個要強了一輩子的人……他內(nèi)心痛快卻隱隱帶著一點失落。

南京

踏上這座曾經(jīng)寄托了及自己所有的希望也是被親手打碎所有希望的地方施梧與說不出自己應(yīng)該有什么樣的感情。

入眼的陌生告訴自己五年的時間改變的不僅僅是自己。五年足夠讓所有的東西都變了。

“爸爸，這里就是南京？”小福好奇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

“恩?！比滩蛔∩焓秩嗔艘幌滦『⒆拥念^，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小福這樣好奇的樣子。

“那空空阿姨是不是也在這里？”說到蘇空，小孩的眼睛明顯一亮，顯然是想起了那位即使五年過去還依舊活潑熱情，就算做了母親依舊粗線條的女人。

看著兒子興奮的小臉，施梧與失笑，這小孩也不知道像誰，愛玩愛鬧的樣子既不像自己，當然更加不像那個人，反而有點像偶爾會過來美國找自己的蘇空。

“小與，這里，這里。”

“爸爸，爸爸，空空阿姨在那里！”施梧與剛抬頭，小福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蘇空，高興的指著右邊聲音很是興奮。

“小福這里，姨姨在這里?！保吹揭呀?jīng)快要兩年沒有見過的好友，蘇空高興的一直揮舞著雙手，生怕施梧與看不見自己。太開心了，沒想到小與居然會回來，都兩年沒有見了。兩年前因為自己懷孕了，所以沒有去美國，本來想等生下孩子再去的，卻發(fā)現(xiàn)有了孩子跟沒有孩子完全是兩回事，想法是美好的，但現(xiàn)實卻如此的殘酷……導(dǎo)致直到現(xiàn)在蘇空依然走不開……

等施梧與過來，蘇空抱著孩子親親我我過后，猛一巴掌打到了施梧與身上，蘇空才說道：“你啞巴?。∥乙恢苯心阋膊换貞?yīng)我一下?！憋@然是想到了剛剛自己在機場跟傻/逼一樣的行為有點惱羞成怒了！

施梧與聽到哈哈大笑，心里僅有的那點不舒服在蘇空的活躍中全都煙消云散。

上了車，施梧與還在偷笑，于是坐在蘇空和施梧與中間的小福偷偷的也笑出聲，“爸爸，我知道你在笑什么！”那偷笑的小模樣讓人忍不住逗逗他。

蘇空饒有興致的問道：“哦，那你說你爸爸在笑什么?。俊?/br>
“我不告訴你……”瞇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