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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開始強迫自己冷靜,至少這個房間有玻璃窗,陽光明媚從薄而透明的窗簾透進來,讓她覺得不會有太大危險。“現(xiàn)在你該明白這里很安全,你已經(jīng)得救了。”“你們究竟是什么人?”潔西卡問,“是警察嗎?”“當然不是?!?/br>“那為什么會救我?”“因為受人之托?!甭侗然卮穑皟蓚€好心的旅客在雪山上救了你,把你送到當?shù)鼐?,但是你沒有報警就離開了。那兩個愛管閑事的好心人再次找到你,這次他們決定自己弄清楚來龍去脈,找了個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結(jié)果不出所料又搞砸了?!?/br>潔西卡想起麥克安慰她的每一句話,他給她帶來的溫暖絕不是假的,但她還是心存顧慮,無法對任何人敞開心扉坦誠一切。“你是不是對兩個素不相識的人這么關(guān)心你的安危感到不可思議?”“他們都是好人?!?/br>“這要看你心目中的好人是什么樣的了?!甭侗日f,“不過你不用覺得奇怪,因為委托我找到你的人并不是他們。”潔西卡疑惑地看著他,這番話終于還是引發(fā)了她的好奇,可露比卻忽然換了個話題:“先吃點東西怎么樣?你一定餓了?!?/br>經(jīng)過他突如其來的提醒,潔西卡空蕩蕩的胃被喚醒了,并且因為過度饑餓而絞痛起來。露比為她準備了一頓還算不錯的午餐,狄恩把托盤放在她面前時,她一時間忘記了剛才的談話,像個蠻荒之地來的野人一樣狼吞虎咽地抓著食物送進嘴里。狄恩驚訝地小聲問:“她遇到了什么事?”“她被人綁架囚禁了很久,人們都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br>“真可憐,你會收留她嗎?”“會的,我還會給她一份看店的工作,那樣你就可以抽身去自首,再換個監(jiān)獄過好日子了?!?/br>“她應(yīng)該還有可以照顧她的家人?!钡叶鞑话驳貑?,“對嗎?”“對,她還有家人?!?/br>“太好了,只要還有家人,日子總會好起來?!?/br>“只要有家人,日子就會好過?!甭侗瓤粗鴿嵨骺▎?,“你是這么想的嗎?”潔西卡的手和臉上全是粘稠的湯汁,聽到這句話,她抓著食物的手停了下來。露比望著她的雙眼,在這個飽受折磨的姑娘眼里,他并沒有看到狼狽不堪的羞慚?;蛟S是在經(jīng)歷了地獄之行后,她對饑餓、寒冷、骯臟、受傷的恐懼遠遠高于其他感受。不過不管怎么樣,家人這個詞還是激起了她的情感反應(yīng)。“我為你安排了一次會面。”露比說。潔西卡等著他的下文,露比有時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自然的敵意,即使他什么也沒做,只是坐在對面,這種與生俱來的傲慢也會造成對方的緊張。“委托我辦事的人就在隔壁,你們見上一面大概可以抵消我們彼此間的疑慮,讓事情變得簡單一些?!?/br>潔西卡來不及表達自己的意愿,因為在一片沉默的寂靜中,客廳的門已經(jīng)被敲響了。幾個小時前,沃特·納爾森來到露比的辦公室。難以置信,這是他第一次和露比·特羅西見面。盡管不少警察都會在暗中聯(lián)絡(luò)一些情報販子和線人,互相見面也并非完全禁止,但沃特仍然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東西被打破了。沃特得到了內(nèi)麗小姐槍店的地址,對這家光明正大開門營業(yè)的槍店,他的感受五味雜陳,不過要是見面地點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那種自責和無奈大概會更強烈。他和露比的會面沒有想象的那么復(fù)雜,沒有電影里那種蒙著眼睛的戲碼,甚至有點像商務(wù)會談。露比告訴他:“有一個消息,我認為在電話里告訴你不公平。”“我知道,我感覺到了?!蔽痔鼗卮穑捌鋵嵨乙恢痹诘认?,我想如果不是很重要的消息,你不會提議我們見面?!?/br>“也沒有那么勉強,通常只要付了錢的雇主,我都愿意面談?!甭侗日f,“電話和郵件很方便,但見面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br>“說吧,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聽著?!?/br>“你的女兒沒有死?!?/br>沃特的神情僵住了,目光流露出難以形容的復(fù)雜情緒,有驚訝、憤怒、不信,還有喜悅和激動。他握緊雙手,過了好一陣才能說話:“如果這是個玩笑,我絕不原諒你。”“我不做無利可圖的事,尤其是開玩笑?!?/br>“她還活著……你叫我到這來,是為了讓我和她見面嗎?”“是的?!?/br>沃特化為灰燼的心又被重新點燃了,激動地問:“她在哪?上帝,她在那扇門后面嗎?”“不,她還沒有到,在路上?!甭侗日f,“你要在這里等一會兒?!?/br>接下去的等待可能是沃特一生中最難熬的幾小時,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那個掛在墻上的鐘欺騙了他,時間早已凝固,只有他的思緒一刻不停,心潮起伏難以自抑。露比是不是騙了他,這個想法不止一次地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但內(nèi)心深處又萬分期待,心臟不安地砰砰跳動。終于門又開了,一個年輕人神情緊張地請他去客廳。他為什么這么緊張。沃特有些不解,可是這種來自警察的職業(yè)敏感被即將到來的見面沖淡了。當客廳的門打開的一瞬間,周圍一切都變得不重要。沃特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希望不要太過失態(tài)。他以為自己做好了充分準備,可看到女孩回頭的時候,他還是無法保持鎮(zhèn)定,難掩臉上的驚訝之情。潔西卡的肩膀緊繃著,像一只受驚的鹿。沃特嘴唇發(fā)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這一刻卻只是艱難地叫了她的名字。“潔西?!?/br>聽到他的呼喚,潔西卡哭了起來。她在那張?zhí)夷疽巫永锉牬笱劬ν赣H,眼淚如泉涌一樣滑下面頰。沃特伸出雙手過去擁抱她,很奇怪,他也哭了。眼淚來得那么快,那么自然。這份遲來的眼淚足足晚了一年之久。潔西卡失蹤的時候他沒有眼淚,警方調(diào)查說她也許被害的時候他也沒有眼淚,報紙新聞甚至身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他可憐的女兒早已不在人世,他的眼睛更像龜裂的荒原一樣干涸,沒有一點濕潤。只有心在流血。沃特覺得一個人的身上只能有一種液體在流淌,要么是眼淚,要么是心血。但眼淚只會模糊視線,讓他看不清真相,心血卻可以激發(fā)出堅韌的意志。他用粗糙笨拙的雙手擁抱潔西卡,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即使是這樣感人的重逢,露比也沒有離開讓他們獨處的打算。對于人們過于強烈的情感,他總是顯得格外冷漠。他保持安靜,等待他們恢復(fù)平靜。沃特首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松開女兒的肩膀?qū)β侗日f:“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