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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拉進那些彼此無法原諒的年歲,把疼痛揭開來再看一遍。即使他自始至終,就不知道自己能否逃離,是否是一時興起。帶著妖惑的笑意的臉就靠在離他距離很近的抱枕上,面前的碗晃了晃,然后那個人的笑容便又深了些,啟唇道,“給你的,我可不常下廚。這是你的福氣?!?/br>是單瑾。千戈吸了一口氣,也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拿一雙眼睛盯著他。他都忘記了是何時給他開門讓他進來的,或者是分明是他沒有關門,這個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進來了。托著碗底的手指纖細修長,白皙得似乎連邊線也變得泛出些許的透明。只是太過蒼白而顯得飄渺,不是他的。單瑾討了個沒趣,正打算把粥倒了,那人卻突然伸手接過去了,拿了勺子輕輕的喝了一口,眸子仍是看著他,內(nèi)里只是一片平靜。“那時候我也是這樣照顧他,他走了,我把東西倒了。很疼吧。他卻一聲不吭?!彼p輕的道,收回了目光。單瑾知他說的是什么,唇角的笑容卻沒落下,縮了手,道,“你和他,還有我和你,是不一樣的?!?/br>千戈不置可否。靜默了幾秒,他突然放了勺子,道,“我知道這種事很疼,你那時候做的時候,感覺怎樣?”他本意不想問起這些事情,但是心下裝的東西太多,即使是隱私的問題,也不覺得如何。單瑾眸子里閃過一抹深色,笑意慢慢的淡了,卻又在那個笑容徹底退卻之前陡然仰起頭,重新?lián)Q了一張笑臉出來,沒有絲毫的違和,然而這種和吃飯睡覺一樣成為了本能的警惕,卻讓人心頭發(fā)脹,“你不會想知道的?!彼唤?jīng)心的摸著自己食指的骨節(jié),“要看你們的愛情有多瘋,就有多痛?!?/br>他臉上的笑意有些泛冷,似乎也是不太想說話了,起身說了句“我休息會兒”,便輕車路熟的進了千戈的房間。那碗粥喝得不是滋味。他沒用心熬,他也沒用心嘗。他們都是丟了心臟的人,胸口里一個寥落的空洞唰啦啦的漏風,伴著每一次呼吸輕微的痛。他們都是一頭頭受傷的野獸。只是他弄傷了那只和自己相依的獸,此時遇上滿是傷口的另一只野獸,他們也只是互相防御,時刻準備著搏殺,全然放不下戒心,也再沒有了相信。那種相偎相依的溫柔錯覺,是其他人給不了的。能躲一時,卻躲不了一世。千笙自然懂得這個道理。連著吃了幾日的面包,饒是他有些吃不消。小護士又開始湊在一起看著最近的新韓劇,口中卻沒個停,天南地北,星座八卦,一路扯到了最近的花邊新聞。自然是少不了關于千戈和單瑾那件事兒的議論的。支持的有,反對的也有,吵得不可開交。最后還是夏辰咳了兩聲,那邊才侃侃的止住話頭。夏辰徑直起身倒了一杯水,目光卻不住的往千笙的方向落。而正主卻全然沒看見,只是盯著自家的桌面,紙筆推到一邊,顯出些許散亂。應了他的漫不經(jīng)心。微微皺了皺眉,千笙看著那包豎在自己的桌邊上的吐司,微微闔了眼。說實在的,光是吃吐司,著實是有些難以下咽。心下有些懊惱。那些沒有他照顧他的日子,他都好好過來了,現(xiàn)在不過是重新回到當初,又矯情個什么勁兒呢。難怪所有人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倒不是說除了面包就什么都不能吃了,只是記得千笙還記得曾經(jīng)千戈對他的叮囑。他說。那些快餐別去吃。便是真的不去吃了,下意識的就照著他說的話去做,有時候自己也會覺得這樣的自己真的是無可救藥。明明說是說要不原諒了,到頭來卻像個什么樣子。是了。千戈沒了他照樣活得瀟灑快活,而他沒了他,就像是一頭孤狼。離群索居,情不自已。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引來獵人,將他射殺在箭下。他是他的弟弟。若是連他也不縱容,那還有誰能縱容他?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所有的責怪都是他一廂情愿自作多情。許是猶豫太久,就變成了默然。桌上還放著那一碗清粥,白色的碗弧泛出一點點兒清冷的光。只是粥早沒了熱氣,即使是飄在上方的些許色澤也全然勾不起興味。他是他世界里唯一的顏色。一顰一笑,都足夠點亮整個世界的煙火和星河,跨過千萬年的時光和紀元,即使只是為了短短的幾秒相遇。但是。失去他他一無所有。門輕輕的響了,隨后便是一串鑰匙碰撞的聲音,千戈頭也沒抬,只是往后伸了伸手,道,“不知道你哪弄來的我家的鑰匙,還過來吧?!?/br>末了,等了半晌,卻沒有人回答他。千戈這才后知后覺的仰了頭去看,便輕易地對上一雙溫雅清涼的眼眸。也許是時間的沉淀慢慢的發(fā)酵了他眸子里的細碎光影,這樣隔著一條手臂的距離,他靜靜的看著他,臉上依舊是沒什么表情的冷峻,不知是不是難得的好天氣帶來了太多的溫暖的光線,投射在他的身上,居然讓千戈覺得這個人,根本從未有過那些冷拒的臉色。他伸手由要鑰匙的動作轉(zhuǎn)為了想碰碰他的臉,卻剛抬手就在半空中剎了車,倉皇的縮回來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透過指縫看他,眸子里的驚異也慢慢的化成了寵溺。口中輕微的呢喃輕得像是隔著無數(shù)時光從樹葉間隙落下來一樣,微微的癢,微微的啞膩。他說,哥,想你想出幻覺來了。千笙聽聞他的話,微微愣了愣,突然伸手覆蓋在了他的手指只上。入手的觸覺如記憶里一樣的涼,冷得像是捂著一塊冰塊,給他的卻像是一場最溫柔的錯覺。只是他的哥哥終究不是那些從漫畫里來的溫潤的少年,學不會那些討好那些肆意妄為,也學不會用溫柔的方式告訴他一切,所以略一思索的千笙便采取了最簡潔明了的方式。突然被擰的手背疼得像是被人狠狠的割下來一塊rou似的,千戈一個激靈,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手背上的青紫痕跡還留著,是千笙方才面無表情的掐出來的。“清醒了?”作為罪魁禍首的千笙依舊是一副淺淡的臉色,半垂著眼眸看著他,抽回了手。“清醒了?!鼻Ц昕攘藘陕?,苦著臉應。清醒。真他媽太清醒了,這樣被掐還不清醒的話他該去睡棺材。其實想問一句你怎么回來了,到了嘴邊又趕緊咽下了肚,只是拿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他原以為,他打算就這樣對他視若無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