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動?！?/br>
“沒錯。小偷就是這樣，很多稍微含糊一點的用語會被他們誤以為是別的意思，然后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出錯。但我還是很好奇，他到底動了什么引起了你的疑心？”

“一支鉛筆?！?/br>
“他用鉛筆寫了字？”

“沒有，他可能只是拿起來又放下了。”

“這樣你也能察覺？”

“我說過，誰也不能動我的東西?！?/br>
“可是你卻請了清潔公司。”

“那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br>
“你怎么會不明白，要不然那個監(jiān)視器也不會出現(xiàn)在我的會客室里是不是？”

“難道你是故意的？”

“說不準。”

“什么說不準？”

“說不準我也是在做個試探?！?/br>
“試探什么？”

“試探你是不是會大膽利用這個機會大搖大擺地走進來?！?/br>
“你認為監(jiān)視器是我冒充清潔工進來安裝的。”

“你是反問還是承認？”

“我想先聽你的結(jié)論?！?/br>
“除了這一次，我想不出還有別的機會?！?/br>
“似乎你從那天開始就再也沒有出過門?！?/br>
“我想你大概會比較樂意看到我在會客室里?！?/br>
“這么說，你在那里的所作所為，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全是。就像你在電話里說的話，不全是真的，也不全是假的，彼此彼此。我們都得警惕地從對方的言談中篩選出對自己有用的內(nèi)容?！?/br>
“可你還是騙過了我?！?/br>
“你呢？每次通話都用著變聲器，好像跟我認識似的，難道我聽過你的聲音，用你本來的嗓音說話我就會認出你嗎？”

“我們當然不認識，即使在路上擦肩而過也不見得你會認出我，但我們又確實很熟悉對方?！?/br>
“這會不會有點不公平，畢竟我暴露在你的監(jiān)視器底下，而我對你卻一無所知?！?/br>
“我不這么認為，說不定你也見過我，難道你從來沒有對登堂入室的清潔工仔細觀察過一下？”

“你要我觀察什么？幾個穿著一模一樣的連體工作服，戴著手套、口罩和帽子的陌生人？”

“請清潔工是你的臨時計劃對吧？”

“是的?！?/br>
“我不可能事先有準備，混進你想要找的那個清潔公司打工。”

“確實不可能，你沒有那樣的耐心，而且這種做法也得不償失，沒必要浪費時間。”

“所以就算我戴上手套、口罩和帽子，其他工人難道會認不出他們的同事臨時換了個人？”

“也許你有特別的方法，讓他們配合你?！?/br>
“什么方法？”

“你就這么喜歡讓我揭穿你的詭計？”

“我只是好奇?！?/br>
“揭穿魔術(shù)的手法才叫好奇，而你只是不甘心。你用了一個清潔公司的工人沒辦法拒絕的方法從他們那里得到一次冒充的機會，這讓我產(chǎn)生了另一個懷疑?！?/br>
“那個懷疑被證實了嗎？”

“當然?！?/br>
“所以你認為我已經(jīng)輸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不到最后一刻，我仍然想保持一點神秘感。”

“既然清潔公司是你故意安排的，那你早就知道我在監(jiān)視你。為了迷惑我，讓我在觀察你這件事上花費大量時間?！?/br>
“或者你可以這么認為，我在引導(dǎo)你制定對付我們的計劃。”

“引導(dǎo)？”

“是的，讓你的計劃在不知不覺中更有利于我找出真相。”

“你找到了？”

“所以我已經(jīng)不需要這個監(jiān)視器的幫助，想到每天都被人注視著一舉一動，真有點不自在?！?/br>
“我不相信你能夠在不出門不和任何人聯(lián)系的情況下洞悉一切。”

“這就是你自覺勝券在握的原因？因為我沒有出門，沒有每天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守著電話等消息，或者是一刻不停地在電腦前和人聊天，所以就覺得我束手無策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你是個情報人員，就會知道真正的消息其實不需要依靠多高明的技巧。在很久以前，沒有電腦、電話和網(wǎng)絡(luò)的時候，秘密情報還不是一樣到處傳播?！?/br>
“我很想知道?！?/br>
“忍耐。這是成熟的人最應(yīng)該具備的素質(zhì)，不輕易為眼前的好奇心追根究底，為了更大的目標，獲得更大的享受，就要克制自己?，F(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你的計劃不是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嗎？”

“你知道我的全部計劃？包括還沒有開始的？”

“不知道，不過這也沒有關(guān)系，不管你的計劃是什么，我的計劃都可以應(yīng)付得過來?！?/br>
“你也有一個計劃?！?/br>
“是啊，很意外是不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br>
“我被你搞糊涂了?！?/br>
“因為我沒法控制這個計劃中的人完全按照我的要求行動，但以我對他們了解，他們至少會遵循一個宗旨。”

“什么宗旨？”

“樂于和我唱反調(diào)?！?/br>
“那你真是夠cao心的?！?/br>
“誰說不是呢?！?/br>
“你的意思難道是說，讓他們隨意發(fā)揮嗎？”

“隨機應(yīng)變才能算得上是萬無一失的計劃，他們知道我最反感的事是什么，所以一旦有那樣的機會一定會欣然接受?！?/br>
“我有一種想要鼓掌的沖動。”

“真的嗎？可聽起來你的聲音有點心不在焉，是不是剛才的話題影響了你的心情？我們可以換一個話題，或許你更愿意再和我聊聊關(guān)于我妻子的事情?！?/br>
“我以為你已經(jīng)忘記她了?！?/br>
“怎么會呢，畢竟她是我的妻子。你看，我就知道你對這個話題感興趣?！?/br>
“你不想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

“我不必知道，只要她明天這個時候能平安無事地回到這里。”

“你好像很有自信，這世上難道沒有超出你意料之外的事？”

“當然有?！?/br>
“是什么？”

“我還不知道你要怎么收場?！?/br>
“你在cao心這件事?！?/br>
“其實不怎么cao心，可是凡事總得要有始有終對吧。有謎題，就要有答案?！?/br>
“是的?！?/br>
“今晚我有客人，我好像聽到敲門聲了，那么再見。”

第48章不死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