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看著他的車離開，一直到消失在公路盡頭。

“我錯了。”他說，“你不只是個追車高手，還是個反追車高手。”

“謝謝，我欣然接受你的贊美。”

“別客氣，這是你應(yīng)得的。”

麥克經(jīng)過十字路口時迅速關(guān)掉車燈，沖出公路熄火，把車隱藏在一大片灌木中。

把每一個方向的路邊草叢都檢查一遍，其實不難發(fā)現(xiàn)這個詭計。如果瑞普利真的這么做，艾倫就不得不下車來趁他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時把他弄暈。

“還好他沒有走過來?！卑瑐惒幌雽Ω兑粋€盡忠職守的警察，特別是瑞普利下車時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刺眼的少許白發(fā)。他不算老，白發(fā)一定是cao勞所致。

“警察真是一份令人敬佩的職業(yè)。”

“你為什么突發(fā)這樣的感慨?！?/br>
艾倫說：“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看法，而且你的出現(xiàn)讓我更加堅定了。”

“贊美太多就不靈了?！?/br>
“這不是贊美，是事實。”艾倫說，“你再不開車我還有更多事實可以說給你聽?！?/br>
麥克發(fā)動起來，選了一條需要繞點圈子才能回到正軌的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第六感在起作用，瑞普利選對了他們要走的路，麥克不想等他找不到目標(biāo)掉頭時又迎面撞個正著。

這樣他們得多花點時間。沿途遇到加油站，艾倫下車到路邊的快餐店買了兩份漢堡套餐，這趟旅程讓他感到饑餓。

他剝開漢堡的紙包裝，先送到麥克嘴邊讓他咬一口。

“味道怎么樣？”

“還好?！?/br>
艾倫也咬了一口，皺眉說：“我寧愿吃餃子或者雞rou飯。”

“給我薯條?！?/br>
艾倫挑了根薯條給他，又喂他喝了口咖啡。

這就是晚餐了。

公路越走越荒涼，從燈火通明的城市到幽深的樹林，接著四周漸漸變成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麥克盯著導(dǎo)航儀上的坐標(biāo)，艾倫已經(jīng)看到遠(yuǎn)處荒野中有一片巨大的黑影。

今夜無星無月，黑影在空曠的曠野中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艾倫望著建筑物的影子，感到這個夜晚會讓他們很過癮。麥克解開安全帶，脫掉外套，把車停在較遠(yuǎn)的隱蔽之處，和艾倫一起到后面拿上武器。

“先不要分開行動。”

“知道。”

“如果分開了，時刻保持聯(lián)系?！?/br>
“好，還有嗎？”

“首要目的是找到朱蒂，確保她的安全，次要目的才是抓住主謀?！丙溈苏f，“如果他不在這里……”

“不要戀戰(zhàn)?！?/br>
“很好?！丙溈擞H了他一下，“走吧?！?/br>
第32章內(nèi)幕

“你裝上收費電話了嗎？”

“還沒有?！?/br>
“那怎么辦？我很擔(dān)心你會中途掛斷?！?/br>
“不用擔(dān)心，我現(xiàn)在閑得很，正想找個人聊聊?！?/br>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你會閑得很？”

“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問多余的問題?！?/br>
“我的錯。你來想個話題?！?/br>
“我們不妨聊聊施樂會怎么樣？”

“你為什么會想聊這個？”

“你不想聊嗎？我還以為你一直等待著我提出這個話題呢。要是你不愿意，我們就換個別的。我很隨和的?！?/br>
“隨和這個詞和你可不沾邊啊。好吧，你想聊就聊。”

“聽說施樂會一直保持著兩個人的傳統(tǒng)，你們最早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幾時？”

“1922年?！?/br>
“初代的人現(xiàn)在還活著嗎？”

“怎么可能。要是活著的話，現(xiàn)在該有一百多歲了。殺手不可能活這么久。”

“你覺得殺手都很短命？”

“大多數(shù)是這樣。因為他們的生活太緊張，像一根繃緊的弦，緊張會毀了健康，況且殺手還經(jīng)常遇到危險，死于非命。不過我想白獵鷹會例外，他們好像從來不緊張?！?/br>
“是啊，他們?nèi)狈o張感?！?/br>
“懂得享受生活，這很重要。”

“享受過頭，說游手好閑也可以?！?/br>
“同樣是兩個人的組合，施樂會的規(guī)則顯得很古板?！?/br>
“怎么個古板？”

“我們不允許背叛。”

“這是個很好的規(guī)則，應(yīng)該向全人類推廣?！?/br>
“但如果同伴在任務(wù)中出了什么意外，我們互相也不會伸出援手?！?/br>
“這兩點難道不矛盾？”

“不矛盾。背叛是指沒有任何理由的拒絕合作、破壞計劃和中途退出。不援救的前提是暗殺優(yōu)先，失手只能怪自己?！?/br>
“我真該把這兩條記在當(dāng)初的合伙條款里?！?/br>
“不得不說，這古板的規(guī)則真的挺管用?！?/br>
“我想也是，你們從1922年開始這樣干活，中間有沒有失敗過？”

“據(jù)說一次也沒有。至少我聽到的是這樣?！?/br>
“那真是驚人的記錄?！?/br>
“你們呢？”

“我們什么？”

“有沒有失敗過？”

“沒有?！?/br>
“但是皮爾遜·墨菲……”

“皮爾遜·墨菲的委托沒有失敗，他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總之結(jié)果很如人意?！?/br>
“據(jù)我所知，兩年前，白獵鷹還只是個獨行殺手?！?/br>
“是這么回事。”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又多了一個新伙伴?！?/br>
“我們聊的話題好像應(yīng)該是施樂會。”

“喔對，可聊天不就是這樣嗎？從一個話題到另一個話題?！?/br>
“你很想知道我們的事？”

“是的?！?/br>
“難道你知道得還不夠多？”

“遠(yuǎn)遠(yuǎn)不夠。說說看，他是怎么加入的，如何取得你們的信任成為神秘殺手的新成員?！?/br>
“這是秘密?！?/br>
“不能說？”

“不然怎么叫秘密?！?/br>
“我聽說的情況是這樣的。你原來的合伙人越過你接了個委托，結(jié)果不小心馬失前蹄陷入一場意想不到的災(zāi)難?！?/br>
“聽誰說？”

“總有曉得內(nèi)幕的人會告訴我。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個世界沒有保守得住的秘密。問題只在于那個秘密值多少錢?！?/br>
“這點我同意?！?/br>
“真可憐。你說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