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接受了暗棋委托？”

紅安娜向他走去，艾倫警惕地?fù)踉谒媲啊?/br>
“別緊張，我只是有點好奇。他們把白獵鷹吹噓得那麼神乎其神，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有多大能耐？剛才要是我不出現(xiàn)，你們就會長出翅膀飛走嗎？”

艾倫說：“我一點也不感激你?！?/br>
“那確實沒必要?！奔t安娜說，“我有點後悔接這個任務(wù)，我不喜歡這里，太熱了?！?/br>
麥克往外面看了一眼，游擊隊奮力反擊，抵擋住了政府軍的進攻，他們暫時還有幾分鍾能簡單聊一聊。

“你為什麼殺了哈森？”

“我是個殺手?！奔t安娜很奇怪地看了看他，“我的工作就是殺人?！?/br>
“哈森是你的目標(biāo)？”

“起初不是，現(xiàn)在是?！奔t安娜說，“因為事情有點變化?！?/br>
“什麼變化？”

“我的前一個任務(wù)沒必要再繼續(xù)下去了。”

麥克想起山姆的B計劃，他的心中隱約有了一個雛形。

“這麼說你是‘句號’？”

“你知道了?！奔t安娜并不想隱瞞自己的身份，她和狼人山姆一樣，似乎那個諱莫如深的B計劃并沒有那麼機密，一旦開始運作，他們就不打算藏頭露尾了。

“我們和狼人山姆談過，他知道‘句號’的身份，他和你有聯(lián)系？”

紅安娜說：“他是個油嘴滑舌的家夥，我像不喜歡這里的氣候一樣不喜歡他。那家夥根本不懂什麼叫隱秘行動，只會給人添麻煩。他殺掉那個戈爾維亞少年，離開時被發(fā)現(xiàn)了，軍隊里的家夥做事就這麼馬虎，我只好替他善後。那個叫賽伊德的追出密室到處尋找兇手，我就把他處理掉了?！?/br>
像一件多余的物品一樣。

“他們很快就會打進來了，閑聊到此為止，至於我為什麼殺了哈森，你們可以想一想門外那些軍隊是哪來的，還有剛才有人朝你們瞄準(zhǔn)時，為什麼他假裝視而不見?！?/br>
她再次檢查一遍手中的槍，雖然開槍不是她的強項，但她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絕不亞於男人們。艾倫攔住她，還想知道更多，紅安娜的手臂向前一推，一股叫人吃驚的力量傳了過來。她的手臂似乎只有骨頭，但堅硬得像鋼鐵。

“等下次有機會，再和你掰手腕?！奔t安娜推開他，向門外沖了出去。

“你覺得哈森是那個jian細嗎？”

“我不知道?！卑瑐愓f，“我感覺不到他對費薩的背叛，也許他是個出色的臥底，可是怎麼看都不像。”

“他有一部手機?！?/br>
“難道他會用手機和敵人聯(lián)系？如果他真是jian細，他的演技可真是前所未見?！?/br>
禮拜大殿外的槍聲漸漸稀疏了，似乎交戰(zhàn)告一段落。

“我們的人太少了，從這里出去，到外面會合?！?/br>
“好吧，小心一點?！?/br>
艾倫率先沖出去，一個士兵發(fā)現(xiàn)了他，似乎對同伴說了句什麼。艾倫也能連猜帶蒙聽懂一兩句阿拉伯語了，那個士兵在問：“是他嗎？”

麥克往另一邊跑，幾個士兵跟著他追去。這時，砰一聲響，艾倫身後那名士兵忽然倒下，一股熱流噴射而出，灑在地面上，同時麥克身後的士兵也中了彈。艾倫從地上撿起一支槍，看見禮拜寺的外圍冒出一片黑色人影，緊接著一片炮火聲在遠處響起。

周圍重新又槍林彈雨響成一片。

麥克在那些黑色的人影中看到了費薩。

第43章.垂死的鳥

這回政府軍和自由軍勢均力敵，費薩與臨時聚集起來的游擊隊及時趕到，雙方激烈交火，幾名游擊隊員向軍方發(fā)射了一枚火箭彈，看來他們進攻軍火庫收獲頗豐。

原本靜謐安詳?shù)某ブ仨暱涕g變成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白色和綠色的墻體在炮火中崩斷，柱子倒塌，排列整齊的跪墊在雙方的躲避奔走中散亂，尸體和傷患不斷倒在各處。

艾倫在混亂中找到費薩，後者神情肅然，嘴角出現(xiàn)了冷酷。

“你要在這里和他們同歸於盡嗎？”

費薩不說話，抬手擊斃了一名政府軍的士兵，推開艾倫往另一邊繼續(xù)尋找敵人。

艾倫知道此刻對費薩說什麼都沒有用，他狂熱地渴求戰(zhàn)火洗禮，不只是他，這里的所有人都被激發(fā)出了好戰(zhàn)的因子。交戰(zhàn)在一個多小時後歸於平靜，雙方死傷慘重，沒人打掃戰(zhàn)場，軍隊仍在集結(jié)，自由軍和游擊隊趁著夜色掩護迅速撤離。

離去時，麥克回頭看了一眼黑夜中的禮拜寺。

如果靈魂是一只鳥，戰(zhàn)爭已使它垂死瀕亡。

這座向世間一切敞開的白色建筑奄奄一息地矗立在燃燒的戰(zhàn)火中。

自由軍撤離得相當(dāng)快，在夜色中奔向各個巷口，再從不為人知的小路會合到一起。

艾倫緊跟著費薩，身邊只麥克和三四個游擊隊員。他們從一間民居進入，屋子的主人有三個孩子，全都目光鎮(zhèn)定地看著他們，男主人打開地下室的門，女主人送來一個裝滿食物和水的袋子。費薩臨走時輕輕擁抱了孩子們。每一個孩子都有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直到進入黑暗的密道，這些雖然年幼卻已不再天真的眼睛也沒有消失，一直在艾倫和麥克的眼前晃動著。

費薩在沈默中前進，自從沙特死後，他的目光越來越冷峻，對抗政府的行動也加快了。他們通過密道，沒有停留，密道出口停著一輛舊吉普和兩輛摩托車。

費薩把武器和食物扔上去，他親自開車。艾倫翻上後座，麥克坐在他身旁。沒有人說話，他們離開城市，向沙漠駛?cè)ァ?/br>
又是沙漠。

麥克抬頭看著夜空，天氣晴朗，月光水銀一樣灑落在漸漸遠去的房屋和街道上，周圍沙塵滾滾，被寂靜和沈默籠罩著。

在這片無邊無際的荒漠上，似乎連時間也開始凝固，變得緩慢而沈靜，不管多久，四周的景物都沒有任何改變。無聊的旅途又經(jīng)歷了一個多小時，遠處終於漸漸出現(xiàn)一些黑影。

兩旁的摩托車率先往黑影駛?cè)?，等接近了這些模糊的輪廓後，麥克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被占領(lǐng)的軍事基地。再近一點，破舊的建筑物中冒出一些人影。這些人影全都拿著武器，站在圍墻上，大門外。一輛報廢生銹的坦克上坐著幾個青年，其中有一個戈爾維亞女孩，穿著黑色長袍，圍巾裹住了頭發(fā)，只露出一張年輕得令人吃驚的臉。少女手中抱著一支對她而言非常巨大的沖鋒槍，目光冷漠地看著前方。

費薩把車停在門口，軍事基地的圍墻上被涂得慘不忍睹，幾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