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算不上。

“謝謝小哥哈！不知道，小哥你貴姓??？”虞漁舟嬉皮笑臉道。這一點倒是讓李清說對了，虞漁舟這么個人，浪起來真的沒別人什么事了。

那小警察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虞漁舟會和他搭話“免貴姓趙，趙云霄?！?/br>
虞漁舟不緊不慢的吸了一口煙“好名字啊好名字。我看趙小哥你這身段也是好得很啊，當(dāng)過兵吧？”

趙警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蘇老爺子身邊的人，都是當(dāng)過兵的?！?/br>
還真的就如虞漁舟所調(diào)查到的那樣，這蘇家老爺子當(dāng)真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墒撬譃槭裁捶且鲞@些呢？

虞漁舟想要再套出些話來，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黑色布鞋的老人走了進(jìn)來，前前后后還跟著四個從穿著打扮道相貌舉止都很低調(diào)普通的人，盡管一切都平平無奇，虞漁舟還是能看得出來，這四人應(yīng)該都是經(jīng)受過特殊訓(xùn)練的，甚至是殺過人的人。這些人往往不會像多數(shù)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英俊健壯、儀表堂堂，畢竟又不是選模特；而且過于高大的身材反而會成為他們搏斗時的阻礙。

虞漁舟還注意到，這四個人的虎口上還有著厚厚的繭子，應(yīng)該是長期用槍留下的。

那老頭的威儀，盡管穿著低調(diào)，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同。

虞漁舟在心里暗笑，怎么樣蘇厭，這狐貍還是老的jian吧？哪里像你那樣風(fēng)流倜儻，走到哪里都那般引人注意，實在是太過招搖了。

那老頭板著一張臉，走進(jìn)來先打量了一下虞漁舟，見虞漁舟只是嬉皮笑臉的模樣，也沒有生氣，只是徑直坐在了虞漁舟正對面的椅子上。盡管滿頭白發(fā)，但筆直的身板卻完全不想是一個年近耄耋的老人。趙警官在那老頭耳邊低言了幾句，老頭微微點了點頭，便擺手讓他下去。

這小習(xí)慣倒是和蘇厭像得很。

多余的人全都撤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虞漁舟和蘇老爺子。

虞漁舟想了一下，要不還是自己先開口好了，雖然實際上虞漁舟要比這蘇老爺子大得多，大的太多了，但是至少自己看起來要比他年輕個幾十歲，就憑這一點，他“尊老愛幼”也不為過。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那蘇老爺子便已經(jīng)開口了“虞漁舟，你好，我是蘇厭的爺爺，我叫，蘇赤城?！?/br>
虞漁舟知道這老爺子一生沙場，骨子里傲氣得很，這一點從蘇厭那就看出來了；自我介紹也不過是他自認(rèn)為的出于禮貌罷了。于是也就客套道“勢拔五岳掩赤城，蘇老爺子真是英雄氣概?！?/br>
“英雄氣概，也總抵不過兒女情長不是？”

虞漁舟聽得出蘇老爺子這話說的是蘇厭，這個孫子估計是沒少讓他cao心了。虞漁舟不知道該怎么去接這話，幸好這蘇老爺子也并沒有給他機(jī)會去接話。

“虞先生，或者說，虞典策，您到底，知道多少我們蘇家的事？”蘇老爺子那雙蒼老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虞漁舟，眼神里是比年輕人多得多的成穩(wěn)老練。

虞漁舟一驚。他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那么聊聊可數(shù)的幾個人知道執(zhí)策司的存在。如今看來，這蘇家一家人都不簡單啊！

虞漁舟一愣神的功夫，手里的煙已經(jīng)幾乎快要燃完了，于是猛吸兩口，權(quán)當(dāng)是搶救了。

蘇老爺子看虞漁舟并沒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大抵是在心里想應(yīng)該給他下點什么猛藥，當(dāng)然，都是文明社會的人了，總是要先禮后兵的。

蘇老爺子一副老國民黨的嘴臉——倒不是說他哪里不好了“看樣子，虞典策并不愿意說啊，是因為家里有惦記的人，還是什么其他的？要是因為有惦記的人，蘇某人倒是可以把他們一并接來好好招待?！?/br>
虞漁舟心里好笑，你當(dāng)你演呢啊？還我的家人，拿著個威脅我？估計這蘇老爺子也就是一般的詐他，對他這個人到底什么來歷并不知情，就這么一句虞典策本來是可以忽悠得住他的，偏偏又自作聰明談起他的家人；要是這蘇老爺子知道虞漁舟比他祖爺爺都要大、家人的墳頭草都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了一批又一批了，居然用家里人要挾他，估計是讓曾經(jīng)哪個算命先生給說著了，一百三十歲的時候有一劫——墳讓人給刨了。

虞漁舟在桌子上按滅了手里差不多燒光了的煙，故作深沉道“非也、非也?！?/br>
至于為什么要這么說話，虞漁舟只是因為發(fā)現(xiàn)他們蘇家人說話總是半文半白、文縐縐的，故意模仿罷了。見什么人說什么話，當(dāng)年下江南的乾隆爺教給他的，要不然雞同鴨講多說無益。

蘇老爺子以為他上了套，立即來了興致“哦？那是為什么？”

虞漁舟略微沉吟“啊……也許是，因為愛情？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然后在蘇老爺子鐵青的那張臉前面故作恍然大悟狀“對對對，對了，應(yīng)該是，因為剛好遇見你！”

虞漁舟早就聽說向他這一類的風(fēng)云人物國家都是有派專人給調(diào)理身子的，現(xiàn)在看來所言非虛。如果不是經(jīng)過了精心調(diào)理，這老爺子恐怕這時候早就已經(jīng)被氣得左手六右手七了。

虞漁舟簡直就是在作死。

“混賬！竟然敢拿我們蘇家開涮！找不到他到底對你有什么好？！要是他出了一點什么事、哪怕是傷到了半根毫毛，定然叫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一頓的雷霆咆哮，蘇老爺子才顫抖著手出去了。聞聲進(jìn)屋來的就是那個趙警官，一臉和順的把蘇老爺子給攙扶了出去，活像以前宮里的小太監(jiān)。趙警官出門之前還偷偷回過頭來看了虞漁舟一眼，眼神很復(fù)雜，虞漁舟大腦平滑此刻也解析不出許多內(nèi)容，只知道其中的一層大概是，你小子可是摸了老虎的屁股，你完了。

虞漁舟活了和么多年，當(dāng)初還在皇上身邊當(dāng)過差，自然知道話要怎么說才好聽。他這樣激怒蘇老爺子明擺著是故意的，當(dāng)然不是無聊到為了打擊報復(fù)，只是他知道，人在盛怒之下最容易口不擇言，這樣的時候說的話往往少了偽裝，更能看出問題來。

那他看出什么了呢？

第一，這蘇家祖孫兩人的關(guān)系似乎并非僅僅是祖孫的關(guān)系那么簡單。一般來講，如果僅僅是爺爺出于對隔輩人的疼愛，往往會對孩子有一個昵稱，并且毫不避諱在外人面前這么稱呼，就算是再矯情的世家大族，他也都沒見過爺爺管自己的孫子一口一個“他”的稱呼，未免太過生份。這似乎不像是疼愛，更像是一種避諱、一種尊敬。第二，也是眼下虞漁舟比較在意的，就是這蘇老爺子雖然很跋扈，而且?guī)状稳南胍堰@蘇厭弄回家去，卻似乎并沒有對他不利的想法，可能僅僅是因為立場不同、高度不同，蘇老爺子覺得讓蘇厭跟自己回去更安全些。

這樣的話，虞漁舟的心里反倒是落了地。若是自己能就這蘇厭便還好，實在救不了就給他送回蘇家去，說不定神通廣大的蘇家會有什么辦法。

怎么說呢，算是找到娘家人了吧。只是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