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把頭轉(zhuǎn)開該干嘛干嘛去了。

那人很配合直接把一個粉色盒子扔了過來，在快要砸到喬生腦袋的時候被穩(wěn)穩(wěn)接住。

“臥槽！臥槽！”那人才看到被趙水天擋住喬生，十分驚恐，“我我我……我還有命活了嗎？??！”

喬生醒了，揉揉眼睛，十分茫然，看到是趙水天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樣瞬間放開了。

這種觸碰對于大咧咧的趙水天并未造成任何影響，他甚至沒感覺到喬生摸了他的手又迅速放開了。

“你晚上干嘛了困成這？”

喬生沒說話，抓過眼鏡戴上，依舊處于比較茫然的狀態(tài)。

“你這是縱欲過度？”

喬生搖頭，很認(rèn)真的看著他，“我沒有縱欲?！?/br>
趙水天：“……”

再也不敢隨意調(diào)侃他了，怕是都當(dāng)真了。

趙水天回到座位打開盒子，里面是兩個做工很精細的布偶，是Q版的他和喬生。

上面分別有還有“天”和“生”兩個字，喬生那個還有一個很神似的金框眼鏡。

兩個小人各自拿著一個一半的紅心，上面寫著“天生”和“一對”。

“什么東西？”趙水天隱隱約約覺得不是什么好玩意，他倆經(jīng)常會收到各種各種的禮物，但這樣的還是頭一份。

“是，送給我們的?！眴躺谂赃叢逶?。

“靠……”趙水天怔楞片刻，下意識就想扔掉，被喬生攔住了。

“留著吧?！眴躺f。

“留著這玩意干嘛？”

“我想留著?！眴躺f完直接搶了過去。

這布偶大概有一個巴掌那么大，他直接就把帶有“天”字的那只掛在了自己的書包上。

趙水天：“……”

“我?guī)湍阌浟斯P記?！眴躺f完拿過一摞本子，什么科目都有。

趙水天眼角抽搐，“以后別記了，記了我也不看?！?/br>
而且喬生這人自己從來都沒有筆記，現(xiàn)在卻幫他記，實在是……太消受不起了。

“萬一哪天看了呢?！眴躺f完就把筆記放在趙水天桌上了，如此一來趙水天的桌子終于不是空空如也了。

趙水天還想再說什么，就見喬生拿出一聯(lián)AD鈣奶放到了他桌上。

趙水天：“……”

？？？

喬生趴在桌子上，臉沖著他的方向。

“哥哥，你是把我當(dāng)誰家剛斷奶的小孩兒了嗎？”

喬生怔了一下，“哥哥”二字一出來，他的眼神變得十分柔軟，里面囊括了很多看不清的復(fù)雜情感，濃郁又深情，他依舊是不說話，默默地看著趙水天。

后者把臉轉(zhuǎn)向墻的方向，耳尖紅了。

這眼神實在讓人受不了啊，莫名其妙的！

“水天。”

“干啥？”

“我想了想，”喬生說：“倒數(shù)第一也沒關(guān)系，你去哪我去哪兒?！?/br>
“什、什么？”趙水天還沉浸在剛才的眼神里，聞言直接震驚了。

“嗯?！眴躺c頭，“你去哪個班我都陪著你。”

趙水天坐直了，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搓了搓，“你……”

他想起那天在喬生宿舍看到的微積分……這人正常的路線不應(yīng)該是直接參加高考的嗎？他想起了很多高中的情侶一個為了另一個能去同一個學(xué)校故意幾道大題不寫的愚蠢行為，瞬間覺得喬生這樣的不也是在……

“你今年不參加高考嗎？”趙水天問他。

喬生搖搖頭，“高考什么時候都可以，但是只有一個你?！?/br>
“那……”趙水天不知道該怎么說，組織了好半天語言，“要是沒有我，你會參加高考嗎？”

“不一定?！眴躺挚戳搜圳w水天糾結(jié)的面孔，認(rèn)真的想了想，“多半也不會，太早了也不好，很多事都做不了?！?/br>
“什么事？”

喬生不說話，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趙水天挑眉，他原本覺得喬生說的應(yīng)該是那種很學(xué)術(shù)很嚴(yán)肅的研究之類的，后來看喬生這眼神兒又覺得不是那么回事兒，他不敢往深處去想了。

“那也太兒戲了吧？”趙水天看著他，“你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他特別的理智又清醒，在他看來喬生這種在初中都能自學(xué)完高中課程又那么拔尖的，應(yīng)該直接省略中考去大學(xué)，再不濟頂多體驗一年高中生活在這學(xué)期和高三一起考試，這樣才是最明智的舉措。

喬生眨眨眼，“你怎樣定義浪費時間？”

“浪費時間，就是你本應(yīng)該爬得更高站得更遠，卻在原地徘徊不前甚至后退，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br>
“那什么又是有意義？”

趙水天：“……”

“這我哪知道，都是因人而異的。”

喬生說：“我想念大學(xué)，用不上四年那么久，大學(xué)的課程我現(xiàn)在學(xué)完也是一樣的，所謂的經(jīng)歷和時期，無非就是體驗罷了，有的體驗我覺得沒意義或沒必要那么久的，就不用著急，有的偏偏我覺得非常需要的，還認(rèn)為不夠?！?/br>
喬生說：“在遇到你之前，我無所謂大學(xué)和高中，甚至以后的博碩和出國深造，對我來講，想做什么只是一個毫不費力的選擇，但是哪怕一個人有通天之能，他也不能算出來人生中會遇到什么，所謂的意義和停留，都是行進中的且行且打算?！?/br>
他似乎是不習(xí)慣說這么多話，微微蹙眉，喝了一口水。

“遇見你之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都成了次要，這就是我現(xiàn)在所追求和掌握的意義。”

趙水天低頭看自己的褲子。

“你不用覺得為難和有心理負擔(dān)?！眴躺f，“這世上一廂情愿和求而不得的事有很多，哪怕和你有關(guān)也不用自我包攬?！?/br>
“我這不算道德綁架吧？”他開了一個不甚有趣的冷玩笑。

趙水天嘆了一口氣。

真是……真是看得開的優(yōu)秀人物。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灑脫了，但如今越發(fā)的和喬生接觸，他每每不自覺進行比較的時候，都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差的太遠。

很多人這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該做什么，他們像是踟躕在迷宮里的行尸走rou，按部就班的聽從別人的命令，或跟風(fēng)前行，一樣的上學(xué)，上班，談婚論嫁，結(jié)婚生子，過的平淡又極其的類似。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復(fù)制著已有的生活軌跡，最后在習(xí)慣中變得麻木，被生活抹去了豪氣和菱角，打磨成了一個周而復(fù)始的圓圈。

這樣想想，其實挺可怕的。

像喬生這樣一直清醒的人，實在是不多。

“我一直想不明白?！壁w水天聲音很低，似乎有些郁悶，“你到底看上了我哪里?！?/br>
“我這人……學(xué)習(xí)不好，不懂事，還自戀，脾氣差，總說臟話，還打架，你也總說我戾氣重……”

喬生耐性聽他說完，輕輕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