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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竟敢直呼我們……”一個暴躁的聲音響起。話還未說完,聲音戛然而止。假假想象著是一個一劍封喉的場面。心中更加覺得拔涼拔涼的。落在這個變態(tài)手里,要完。這個人是誰?修為肯定極高……主子?天乾的主子?敢直呼天乾的最高長老——乾坤子???假假心中大驚!根據(jù)無敵的說法,地位能高過天乾長老的,只有乾坤子。可是在無敵口中,乾坤子不應該是這種暴戾的樣子啊。如果是,這究竟是兩百年前的乾坤子,還是轉(zhuǎn)世后的乾坤子。心中的疑團更甚,假假決定繼續(xù)裝死。可是那人并不如他愿。他將假假往地上一丟。“汪……汪……”幾聲兇戾的犬吠在假假耳邊炸開。假假嚇得一抖擻,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站在自己跟前足有半米多高的狼犬。那狼犬低伏在地,擺出攻擊的姿勢,兩眼猩紅,齜著獠牙,黏黏的口水流出來,喉嚨里發(fā)出呼哧呼哧的聲音。這是一只準備化妖的古狼犬。假假嚇得四肢發(fā)軟,趴在地上完全動不了。他最怕狗,更何況這不是普通的狗。“你……你……你們想干嘛?”他抖著聲看向四周。足有七八個人圍著他。中間為首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不僅帶著面具,還將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的,連頭發(fā)絲都看不見。地上血泊里躺在兩個人。“白六。別裝糊涂了。你知道我要什么?!焙谝氯丝粗f。假假看著他,不答話。那人手一揮,狼犬猛地向假假撲去。“等等!我說——!”假假嚇得大叫一聲,向旁邊一滾,堪堪躲過了狼犬的利爪。“小狼回來?!蹦侨讼铝?,狼犬看著假假,不情愿地轉(zhuǎn)身。.那人走到假假跟前,袖口一甩,一條紅色細繩像蛇一般纏上了假假的脖子。假假對這玩意兒再熟悉不過,是捆妖繩,不是什么厲害法器,但以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卻掙脫不了。剛剛在百里擒妖陣耗費了他不少妖力。“白族長當年可是狡猾得很,他的兒子,我不得不防著點。帶路吧,白六?!蹦侨死淅涞?。“我命都拴在你手上了,還能耍出什么花樣來?!奔偌汆托σ宦?,往前走去。那人跟了上去,像遛狗一樣。“哼哼……”那人亦笑了兩聲,道:“白六,天堂圍底下的東西是什么呢?你知道的,對吧?!?/br>假假心跳很快,他想到了老白當年的事。“你當然知道?!蹦侨俗詥栕源稹!澳鞘且坏谰辏∫坏郎瞎啪?。你們貓靈族守了他幾千年。不,是囚禁了他幾千年。讓他永無見天之日。你們,是罪惡的看押者施暴者。而我的使命,便是解救他出來?!?/br>假假繼續(xù)往前走,步子卻不由得放緩。剛剛被潑了半身的血,如今血早就涼了,濕濕黏黏的毛搭在他身上,他冷得不住抖擻。當年,老白確實告訴過他。里面封著的,是一道精魂。那道精魂集天下之正氣,魂力無窮。精魂的元神曾有大恩于貓靈族與人族,元神散后,留下精魂,由當年貓靈族的祖先會同各大玄門義士將精魂封印于天堂圍之下,由貓靈族世代守護。據(jù)說,封印,是精魂的元神自己請求的。因為他生于無形,不死不滅。元神散后,精魂便不會有前世的記憶,是好是歹,全憑驅(qū)策精魂之人。說到底,他就是一個沒有記憶的武器。再多的,世人便不知道了。只知道精魂有個名字——勾陳。勾陳入夢,四甲清明。在封印期,精魂會長期處于沉睡狀態(tài),四甲一輪回,也只有在精魂蘇醒的時候,才可解開封印。后來,滄海桑田,幾經(jīng)日月更迭,最終留在天堂圍的,只剩貓靈族。世代守護,成了他們存在的意義。貓族就是這樣族群,受人之恩,便會以命相報。而人類,卻在文明與智慧的崛起之時,拋卻了他們的信仰。貪念一起,便是毀天滅地的災難。精魂,成了人人覬覦的法器。而貓靈族的滅族之災,便是由此開始。假假想著,不自覺伸出了爪子。憤由心生,悲自來。蕭喬或許便是這浩浩隊伍中的一員。不然,他有什么理由欺騙自己。“白族長當年可是把我們騙慘了。自散修為,他那一招貍貓換太子,真可謂悲壯至極。唉……可惜了最后死得連渣都不剩?!蹦侨说穆曇糨p飄飄地自面具下傳出來。假假渾身抖得厲害,仇恨灌滿他全身。當年他父親當著他的面自散修為,化為一道渾厚的精魂。那一刻,他看著父親魂骨相離帶來的痛苦,父親俊朗的面容扭曲得可怕,至今仍時常出現(xiàn)在他夢里。他以自己的精魂以假亂真,設套由掠妖族擒去。掠妖族由此錯過了解封勾陳的時機,精魂再次沉睡了兩百余年,如今四甲已過,掠妖族終究卷土重來了。“白族長硬氣得很,任我們?nèi)绾慰絾査幕昶牵妓赖植凰煽?,天雷地火全給他試了一遍,最后在煉妖爐里沒熬住魂飛魄散了?!?/br>假假腳步一停,突然猛地轉(zhuǎn)身飛撲到那人身上,那人急速抬手擋了一下,假假對著他手腕發(fā)了瘋地狠咬下去。那人痛得叫了一聲,手用力往外一甩,假假撕下他手上一塊皮rou整個貓飛了出去。他撞到地上,啐了一口血出來,連帶著仇人的皮rou。狼犬護主,他剛一著地,狼犬便飛撲過來,對著它那根細細的毛腿咬了下去。“啊——!”他疼得抽搐。“畜生回來!”那人手揮捆妖繩,對著狼犬抽了一鞭,生怕它把假假咬死。狼犬跳回主人身邊,假假縮著身體抖了一會,低頭一看,大腿一個血窟窿。疼得他幾欲昏厥。那人握著自己在滴血的手腕,隨意從衣服上扯條不帶給自己包了起來。他看著假假,眼神透著寒意。假假看得出,他在極力控制想立馬殺了自己的念頭。“繼續(xù)帶路,白六。”那人終于在幾個深呼吸之后,再次揮手將捆藥繩套在假假脖子上。假假甩了甩暈眩的腦袋,他將頭戳進雪地里,狠命蹭了幾下,試圖用冰冷的雪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招確實有效,他站了起來,拖著一條流血的貓腿往地下河走去。經(jīng)過剛才那一泄憤,他一路走得很安分,偶爾想到蕭喬,止不住擔心他會不會出事,但又酸溜溜地想,他那么能耐,能出什么事,自己擔心他才是傻。走了半小時,他們到了地下河洞口。“從這里下去。”假假不情愿地說道。“廢話!誰不知道!我要的是你帶我們進去!里面那么多通道,誰他媽知道哪條有坑!”那人怒道。假假猶豫了一會,極不情愿地往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