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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鵬的身子猛地一震,開始在一片不大的區(qū)域內(nèi)盤旋起來,不肯繼續(xù)向前。“阿梓,怎么不繼續(xù)走了?”沉浸在回憶中的婦女被大鵬這匪夷所思的動作驚醒,有些擔心地拍了拍身下的鵬鳥。大鵬鳥一聲清唳,眼中滿是迷惑。“這……”婦女滿腹狐疑地看著大鵬身下那一片與他處無異的汪洋。“等等!”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顫抖了一下,眼中醞釀著滿滿的悲慟與憤怒,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當前并不是一個發(fā)泄自己情緒的好時機。于是她當機立斷地大喝一聲,“阿梓!立馬回山!”阿梓一聲清唳,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剛到這兒就要離開,但乖順的性格使它沒有發(fā)出任何的疑問,跟隨著自己主人的命令向著來處飛去。然而……已經(jīng)晚了。大海中閃過一點血紅色的光芒,阿梓的身軀倏然僵硬,向著下面的大海直直地墜去。婦女來不及顧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阿梓,直覺告訴她,一旦她們真的墜入了這片大海,他們將與這片詭異的海水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她足尖在阿梓身上一點,向著高空躍去。沒有在意因為她的這一點而加速向下墜去的阿梓,她將懷中抱著的小童向空中拋去,然后猛地扯下脖子上掛著的玉石碎片,向著一臉驚恐地看著她的小童身上擲去。那玉石碎片在碰撞到小童身體的那個瞬間就爆裂出了刺目的光芒,一種若有若無的空間氣息開始在小童身邊蕩漾。違反了規(guī)則的,小童的身體就停滯在了那個空中。他只能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墜入那片大?!c阿梓一樣。母親是會游泳的,他知道,母親畢竟是在海島上長大的。但是母親在落入了水中之后,便沒有了蹤跡。沒有一絲的掙扎。然而這并不是結(jié)束。海水延伸出了兩道水柱向著半空中懸浮著的小童撞去。玉石碎片爆發(fā)出的光芒更加強盛,將那兩道水柱止在了半空中,但那空間的氣息也并沒有繼續(xù)增強下去。水柱與光芒陷入了僵持。片刻后,光芒更加強大,將水柱向著海水中壓去。顯然,玉石碎片并不想要與水柱勢均力敵。因為它只有那么一片碎片,無論完整的它有多么厲害,碎片的它只能做到如此了,但水柱擁有的是一整片的大海,孰強孰弱,不言而喻。雖然水柱擁有一片大海的力量,但是它的爆發(fā)卻完全比不上那枚玉石碎片。不過轉(zhuǎn)息,方才還僵持不下的兩股力量如今已是勝負分明,那兩道水柱都盡皆被壓在了離海面不遠的高空,不得上進一絲一毫。而玉石碎片的光芒卻是極盡世間的璀璨奪目,那種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氣息漸漸隨著空間氣息一同彌散出來。小童的身影漸漸模糊,愈來愈趨近于透明,他的目光卻始終直愣愣地傾注在他的母親消失那處,難以自拔。他的身影終究還是消失在了這片晴空之中,海域歸于寧靜,玉石碎片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像一塊普通的路邊的小石頭一樣直直墜落下去,在這片安靜的水片上蕩起了陣陣漣漪。“孩子,記住,葉落瀟|湘水?!?/br>在小童失去意識之前,他耳朵里回響的不是海水的洶涌澎湃,不是玉石上隱隱約約能夠聽見的誦經(jīng)聲——雖然很難辨別出誦的是道經(jīng)還是佛經(jīng),甚至不是他自己的心跳與呼吸的聲音,而是這樣的一句話。這是一句用離水島的本地語言說出來的話。小童從小變生活在神淪之地,這是他第一次隨母親返回舊地,所以他不曾習得離水語,但這并不妨礙從小到大一直被稱作聰明絕頂?shù)乃麑⑦@完全不懂的一句話記在腦海里,記在心里,記在靈魂深處。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句話,將陪伴他或悲或喜的一生。一生,一世。作者有話要說: 劇情正式開啟哈哈!☆、星橋在這片漫天閃爍的星辰海洋之中,橫亙著一座孤零零的石橋,橋上印滿了風霜的紋路,彰顯著它在這片海洋中長久的佇立。這座橋一直伸向很遠很遠的地方,好像跨越了無數(shù)星域,跨越了無數(shù)個宇宙,跨越了無數(shù)個時間。這一段橋上空無一人,真空的寰宇中不時刮起一陣星辰風暴——盡管這里連空氣都沒有。所以也許星辰風雖然是一個習慣的叫法,但確實是一個錯誤的叫法。也許它更應該擁有的名字是:星空漣漪。但是如此唯美而又動聽的名字顯然無法形容出它那暴虐而又無常的個性,所以即使有人提出了這個觀點,但星辰風暴這個不甚完美的名字依然沿用了下來,從不知道有多么古老的亙古。也許世間本就沒有什么東西是完美的,即使只是一個名字。這座星辰橋的旁邊還有幾顆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上的山川地勢的行星,但他們的引力卻并沒有影響到這座恰好穿過了它們的軌跡的石橋——而正因為它們的軌跡并不是恒定不變的,這才更令人嘖嘖稱奇。但遺憾的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歲月的這座石橋,卻并沒有幾個生靈為它贊嘆過,即使是它的建造者。因為它獨特的作用。它的作用就是死亡。這座石橋被神淪之地的人們稱作星橋,因為它承載著這一片未知的星空——盡管它的兩頭都被未知的力量崩斷了。星橋在神淪之地唯一的作用,就是為死亡盛宴篩選出有資格加入的人。所有想要參加死靈盛宴的人,第一步就是要通過這座石橋,從它斷裂的這一頭,走到它斷裂的那一頭。聽上去再簡單不過了。可是事實上,這座石橋上面死去的生靈,包括了從名不見經(jīng)傳到令人敬仰的所有存在。恰逢死亡盛宴的再次開始,這座沉寂了一段悠長的歲月的星橋又開始熱鬧了起來。遠處,一個身著道袍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持著劍,另一只手掐著道印緊貼在劍上,一步一步地緩緩挪著,好像這樣就能夠萬無一失地通過星橋一樣。不知有多遙遠的一顆在男子眼中只有一個閃爍著的小點的星辰猛地黯淡了下來,男子渾身一顫,顧不得自己預先設計好的通關姿勢,撒開腿就向著前方跑去,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了出來。星辰風暴說到便到,那無形的波動觸碰到男子放出的神識,摧枯拉朽一般地毀滅著男子脆弱的靈魄。男子腳下一歪,慘叫一聲,眼看便要跌進橋下的那片無際星空——盡管石橋下方空無一物,但仍有著莫名其妙的引力。一只手抓住了男子在虛空中胡亂揮舞的右手,略略一用勁,便將他拉回了石橋上。男子雙腿顫了顫,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