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扇子的頻率下哄睡著，倒是再叫起來不太好，有些起床氣。

阮佲問關(guān)聞鳩你有遺傳到你奶奶的起床氣嗎？

關(guān)聞鳩遲疑了一下，搖頭，阮佲以為他不好意思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關(guān)系的，起床氣嘛，我表姐也有。”

關(guān)聞鳩沒解釋，進廚房洗了梨，但不會削皮，被三奶奶五奶奶左右夾攻說了一頓，連個梨都不會削，你爺爺當年什么皮只要一到他手里保證骨rou分離，干干凈凈，關(guān)聞鳩默默道骨rou分離不太好，被小個子的五奶奶捶了，五奶奶是他們家里唯一的長得不高的，一點也沒遺傳到高個子的基因，到了關(guān)聞鳩初一的時候就夠不到腦袋了，因此關(guān)聞鳩為了維護一下老人家的自尊，自個低了身子，給奶奶教訓(xùn)。

關(guān)聞鳩端著切好的梨給阮佲，阮佲那會故意拿骨頭逗大牙，見了梨饒有興趣地問他：“你皮削得這么好？”

“不是我削的?！?/br>
“是啊，我們這大孫子，只會動手術(shù)刀，拿不動水果刀，削得坑坑洼洼的，哪里能見人?！蔽迥棠滔訔?，嫌棄關(guān)聞鳩沒遺傳到關(guān)奶奶的心靈手巧，就連關(guān)mama也練得一手削皮的好功夫。

“奶奶——”關(guān)聞鳩尷尬的，又有些想笑，阮佲揶揄地戳戳關(guān)聞鳩，“關(guān)先生，只會動手術(shù)刀不好哦?！?/br>
關(guān)聞鳩抓住他戳的手，趁人不注意啄了一口，輕輕咬在指關(guān)節(jié)上，阮佲拎著丸丸小手打了一下關(guān)聞鳩，學(xué)著丸丸細細的聲音說：“臭流氓！”

關(guān)聞鳩彈了記丸丸的腦袋：“這么皮?！闭f給阮佲聽，阮佲臉一轉(zhuǎn)不看他。

奶奶們捉住了關(guān)聞鳩，打算在廚房好好教教大孫子，別傻不愣登的，連個皮不會削，今天好歹也得學(xué)會藝術(shù)地洗個菜。

關(guān)聞鳩做口型讓阮佲等他，阮佲含著一片梨，半咬著狡黠地朝他眨眨眼，只給他一個后腦勺。

三奶奶五奶奶正愁沒個免費的勞力打下手，阮佲不在其中，就讓他好好賞賞院子，陪兔子和狗玩才是正道。

而自己的大孫子呢，就不需要那么客氣了，自家人，最是沒臉沒皮了，他出生的紅猴子樣，穿開襠褲就噓噓的事奶奶們?nèi)鐢?shù)家珍，幾下就制服了關(guān)聞鳩，乖乖得脫下白大褂，套上小粉花的，充滿油煙味的圍裙。

奶奶們說：“有點煙火氣好，別穿著白大褂整天的板著臉，真成了白大褂了，誒喲，我可討厭這顏色?！?/br>
“我也討厭?！比棠虘?yīng)和。

“別人可說是白衣天使呢?！标P(guān)聞鳩笨拙地洗著菜葉子，不小心揪下一塊來，面不改色的扔到旁邊的塑料袋里。

三奶奶拍了一記肩膀，“人家是白衣天使，你就是大雞腿知道不！”

“是是是，我是大雞腿。”豐神俊朗的大孫子順著說。

“當我沒看見你揪葉子是吧！怎么這么雞賊呢！心血般的葉子??！”

五奶奶痛惜的看著和垃圾混在一道的菜葉子，綠油油的，長得很好，像看著小囡囡。

三奶奶生氣道：“看你做的，這可是你五奶奶今早摘的，你手就不能輕點？練得氣力那么大，哪家小姑娘要投進你的懷抱，熊啊你！”

關(guān)聞鳩連忙說是是是，鄭重地向五奶奶道了歉，至于死不瞑目的菜葉子，關(guān)聞鳩面無表情地將垃圾桶踢到了里面。

后來過了一會關(guān)聞鳩就被趕出來了，一邊無奈一邊去看阮佲，在他走了后有小孩子從籬笆外頭探出一顆顆腦袋過來，只有幾個膽子大的想和阮佲說說話。

拿他當個新鮮事物似的，又見有小兔子和狗，嘰嘰喳喳擠在一團，小孩子靦腆地走到阮佲面前，小腳劃拉著地，終于肯害羞地拿出背后的花圈，盡管簡陋，阮佲也照樣像被送了1.5克拉的大鉆石，戴在自己頭上——小了。

阮佲又給大牙戴，正好一個腦袋，阮佲拎著爪子說謝謝哥哥。

大牙跟著叫了一聲。

好漂亮的狗狗。

“我養(yǎng)的呀，厲害吧?！?/br>
“厲害的！”小孩眼睛亮亮的。

“我想給我家兔子做一個，你們教教我呀？”

小孩們嘰嘰喳喳，說我來教我來教，豎起臂膀，招來招去，阮佲都說好。

小孩教東西向來格外認真，喜歡當小老師，恨不得將自己會的倒豆子一樣教會其他人，只不過耐心兩樣，有的急，有的緩，見到阮佲編錯了急忙說編錯了編錯了。

阮佲問：“哪里錯了？”

又嘰嘰喳喳地，像黃毛的小雞們，各自為自己的方法爭了起來。

阮佲鼻頭滲了汗，他真想編個漂亮的出來，拆了幾次，又重新編起來，漸漸擰起眉，以為編起來簡單，見小孩們一種一樣，比自己的厲害，竟然有些急起來了。

關(guān)聞鳩蓋住他被曬得后脖子，小孩們見大人過來一哄而散，滿膝蓋，滿地的花啊，草啊的，大牙又叼根走了，阮佲急著叫：“回來！這我東西！”

大牙撒丫子就跑了，阮佲氣起來，關(guān)聞鳩捧著他臉問，擦擦他鼻子上的小汗珠。

阮佲問：“你會編么？”

“額……好像不會?！?/br>
“哦……”阮佲低下頭，苦大仇深地看著手里的花草。

“休息會？脖子酸不酸？”他給阮佲一片梨。

阮佲就著手咬著一片簡練地說：“酸。我不休息?！?/br>
“待會吃飯啦。”

“什么時候？”阮佲抬起頭來。

“過一會吧?！?/br>
“那還有一會呢。”阮佲復(fù)又低下頭弄手里的花。

“你這樣眼睛不好。”

阮佲皺眉，推推面前的男人，“我知道，你去忙么，廚房需要你！”邊說邊小力氣的推著，將他往廚房趕。

“我是被趕出來的。”

阮佲揮手，說：“哦，去吧?！?/br>
關(guān)聞鳩無奈地看著人又把他往回趕。

奶奶們見他進來脫口而出：“怎么又來幫倒忙？”

關(guān)聞鳩只好尷尬地摸摸鼻子，厚臉皮地賴在廚房里。

后來吃了飯，阮佲也是有點心不在焉，不過暗自按耐住，爭著洗碗，洗好了碗盤著腿仍舊回到原處，去擺弄他的花花草草。

天晚得很快，鄉(xiāng)下沒有大城市的霓虹燈，只悠悠地有著一束螢火蟲的暖光，明明暗暗自每家每戶爬出來，籬笆外的小路已經(jīng)看不見了。

關(guān)聞鳩幾次催他洗澡，催了幾下才動起來，后來睡了，關(guān)聞鳩和他確認：“那你待會就睡了？”

“我肯定睡?！比顏庹f，他背對著，連頭也不曾抬。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撲到關(guān)聞鳩身上，關(guān)聞鳩瞇著眼被阮佲鬧起來，說要給他看東西，顛了個個，變成關(guān)聞鳩被催著洗臉刷牙了。

就連喝粥也是同樣，關(guān)聞鳩從未體驗過被心上人這么熱烈盯著看，捏捏他的臉，阮佲讓他快點喝粥，關(guān)聞鳩皺眉：“你幾點起來的？”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