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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幅有恃無恐的神態(tài),仿佛是個手握全局的上位者。蘭淵玉金眸一暗,臨畫看出這是他因?yàn)樽约旱囊环闯@矶黾蓱劻恕M管蘭淵玉比誰都清楚,自己是個不折不扣、任他擺布的階下囚。臨畫見破罐子還能再蹦跶一會兒,不知怎么想的,主動開始作死,挑眉回望著蘭淵玉道:“主上想殺我嗎?”這簡直是公然挑釁,臨畫說完之后,閉目養(yǎng)神,肌rou卻是緊繃的,準(zhǔn)備好被暴怒的無淵蘭王擰斷脖子了。可他等了半天,脖子都酸了,也未感受到意想之中的疼痛。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只見蘭淵玉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不知在想著什么。蘭淵玉沉思了一會兒,忽然也躍上岸——臨畫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蛇尾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了,重新變?yōu)榱巳俗恪谂R畫身邊蹲下,接著做出了一個讓臨畫悚然的舉動:他輕輕環(huán)抱住了臨畫。氣息席卷而來,臨畫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全身的肌rou都僵住了。這不能算一個擁抱,因?yàn)樘m淵玉只是輕輕抱了一下,在他耳邊喃喃自語了一句“真奇怪”后,就松開了。輕得像蝴蝶振翼。臨畫問:“……什么奇怪?”你現(xiàn)在才奇怪好嗎!破系統(tǒng)給我做了個ooc的人設(shè)出來嗎!?“為什么不暖了?”蘭淵玉語氣中透著些許疑惑,而且是很認(rèn)真地在疑惑,“剛剛我抱著你的時候,寒毒退卻了。”原來是奇怪這個。不……竟然是奇怪這個!所以他才這么好脾氣的留著沒有殺自己。臨畫聽懂之后,心中萬馬奔騰,幾乎有種被天雷劈中的感覺。一是驚悚于,黑化蘭淵玉那么會撩,原來竟然根本沒體驗(yàn)過“情|動”的感覺!想想也是,蘭淵玉從小在蘭家長大,蘭家不像是會教他這些知識的樣子,更何況他那是還未成年,更不能讓他接觸某宮圖了;十六歲,按理說是剛剛春心萌動的年紀(jì),便遭遇了滅族之災(zāi),流落人間,被姚家姐弟收養(yǎng)。姚家姐弟也不可能想到要教他這種事;再后來,就是墮淵成魔,成了無淵蘭王。而無淵蘭王,誰又敢懷疑問他懂不懂這些事,只管給他送美人就是了!想到這,臨畫立即又懷疑起來了。為什么現(xiàn)實(shí)世界蘭淵玉那么懂?他還以為這是某點(diǎn)里反派都自帶的技能呢,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他和蘭淵玉相處的時間里,沒看到蘭淵玉看什么亂七八糟的讀物……唯一臨畫不知道的時間段,就是蘭淵玉那閉關(guān)的四十年??!……他閉關(guān)的時候正經(jīng)事不干,都看什么東西去了!二是對寒毒設(shè)定無語凝噎。原來情動時的熱度竟然還能壓制寒毒嗎?系統(tǒng)設(shè)定是按照青菜燉靈芝的設(shè)定來的,這個不靠譜的玩意兒在設(shè)定時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惡趣味!臨畫腦子里飛速轉(zhuǎn)過這一大堆,蘭淵玉已經(jīng)放開了他,瞇眼道:“你身體是否有什么特別之處?……莫非因?yàn)槟闶前胙俊?/br>看來,他是覺得問題出在半妖之體上。“算了。”蘭淵玉暫留疑慮,態(tài)度就寬容許多,多說了幾句也算給臨畫解釋了,“你也不知道寒毒是什么,問你也并無用處?!?/br>臨畫緊閉著嘴,不打算說話。蘭淵玉站起身,臨畫自覺地移開眼。隨著蘭淵玉走動,紅黑靈火在他周身燃起,化作一件黑衣。“弦月。”他喚了一聲,瞥見臨畫血淋淋的衣服,又把剛剛才披上的黑衣解下來丟過去。蘭淵玉不喜歡被窺探,但即使身不在此,護(hù)法弦月也總是能在蘭王召喚時出現(xiàn)。片刻后,黑衣女郎從屏風(fēng)后走出,看到蘭淵玉身后的臨畫,腳步有細(xì)微的一頓,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隨即低頭半跪下道:“屬下在?!?/br>“你逾矩了?!碧m淵玉淡淡道。不管結(jié)果如何,弦月把臨畫送到失控的蘭淵玉身邊,都是犯了戒律。弦月沒有辯解,只道:“屬下知錯?!?/br>臨畫看到弦月剛剛的眼神,回過味來,弦月把他送到蘭淵玉身邊,可能并不僅僅只是出于擔(dān)心蘭淵玉。他本以為,弦月只是想讓他這個新晉的“禍水”,安撫一下狂躁的蘭淵玉。但現(xiàn)在看來,弦月可能是知道寒毒可以用這種方法遏制,但她知道又如何?根本不可能和蘭淵玉開這個口。可這只是第一個目的。臨畫多少也能感覺到,弦月對蘭淵玉不僅僅是下屬的仰慕,還有情愛上的愛慕。她取代嵐朔做了這個護(hù)法,也許最初是想借此親近蘭淵玉的——在原著里,與蘭淵玉間感情算得上深的角色,也只有嵐朔一個罷了。掙得這個護(hù)法之位,弦月是野心勃勃,臨畫這些天看下來,她的作風(fēng)也是冷厲強(qiáng)硬。而現(xiàn)在,憑空出了他這個半妖,與蘭淵玉的關(guān)系如此曖昧不清,弦月心里就沒有半分反感么?引薦他,半是期盼他能安撫蘭淵玉,半是期盼……他被蘭淵玉殺死。按照認(rèn)知上來看,也是后者概率更大些。臨畫心情有些復(fù)雜。弦月也確實(shí)是為了蘭淵玉,在這個小小的算計里,她的私心不過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但,仍是被蘭淵玉看出來了。蘭淵玉并未開口,弦月便道:“……屬下引咎卸職,護(hù)法之外,難當(dāng)其責(zé)?!?/br>她抬起頭,對臨畫微笑了一下,輕聲道:“愿王上……早償夙愿。”這個微笑是真切的,臨畫在一瞬間甚至感知到了她的情緒——她希望能有人讓蘭淵玉不那么痛苦,這個人最好是她,不是也無所謂,哪怕她為此揪心痛苦。只要能讓蘭淵玉不那么痛苦。但她仍是祝蘭淵玉早償夙愿。她當(dāng)然知道蘭淵玉道夙愿是毀滅自己,毀滅一切。她當(dāng)然不希望他隕落,可她仍遵循他的意志,只要這是他的愿望。護(hù)法之位因這場糾紛而空懸。三人都知道,從此刻開始,臨畫的地位不一樣了。果然,蘭淵玉輕笑了一聲,道:“三月之后,流火之夜,本該護(hù)法與我同去八玄宮。護(hù)法卸職,誰來接任?”“……便讓臨公子來接?!碧m淵玉停頓了一會兒,慢條斯理道。一個護(hù)法之位,輕輕松松就許給了一個出現(xiàn)沒多久的半妖。臨畫有些高興又有些憂慮,高興是,他能探得八玄宮、流火之夜到底是什么東西了,憂慮是……他的懲罰任務(wù),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完成!第67章流火其二三月之后。無淵,玄武地邊界。“王上換了個新護(hù)法!……你聽說沒?”“禍水真是不得了……”“別管這了,什么時候下雨啊……”“嘻,又是孌寵又是下屬,我王真是……”“你可別譏諷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