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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堂都是賓客,這小插曲之后一批一批人進(jìn)進(jìn)出出,似乎討論著什么。三人組一直游離在邊緣,臨畫都快睡著了,心道,原本自己來是想看看尸體,現(xiàn)在看來人家根本沒想給他看。身邊又有個人坐下。卻又是郭巖。郭巖小聲道:“這位客人,您可知道為何齊家不愿客人看到尸體,又為何不愿在書信里說出定罪謀殺的理由?”“為何?”臨畫坐得離他遠(yuǎn)了點,看到郭巖一直盯著滿堂賓客,那表情竟給臨畫一種他在觀賞什么景致的錯覺。看來,郭巖內(nèi)心對齊家恐怕也沒什么真實的情誼。“因為……”郭巖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連家主在內(nèi),正房統(tǒng)共二十八人,皆是尸首分離、四肢截斷,血rou碎塊散了一地。原本最豪華的那幾間屋子,現(xiàn)在都沒人敢進(jìn)去了?!?/br>臨畫聽他一描述,不覺有些發(fā)毛。無怪乎定性為謀殺,這種一看就是人為的,而且是有深仇大恨才會這么做。“今天就是把人都叫來開個會,”郭巖道,“沒結(jié)果的。”果然,臨畫他們在會客廳坐到太陽都出來了也沒有任何突破性的消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走進(jìn)來,讓賓客散會了。雖然沒人出聲,臨畫也仿佛聽到了他們心里的怨聲載道。“走了,義父?!鼻G苦輕輕搖了搖一直睡得快打鼾的鳳子衿。郭巖站起來松了松筋骨,幾人隨人流一起出了會客廳,他道:“郭某對齊城比較熟悉,不若由在下帶你們游覽一番吧?!?/br>*清晨,齊城,七穿巷。大成都的繁華喧鬧從早晨便開始了,這條小巷擠滿了人聲人語。郭巖道:“幾位客人都是修者,不會餓,但在下還是建議你們嘗一嘗七穿巷的早點。”人間煙火味飄在巷子上方,臨畫看得有些新奇。沒想到里人界的小巷子里也有各種早餐鋪吆喝經(jīng)營。從一團(tuán)團(tuán)各異的香味中穿過,荊苦好奇地打量每一個小攤,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道:“義父……”“你想吃什么?”鳳子衿嫌這里臟,腳上不情不愿地穿著郭巖提供的鞋子,表情不太好。聽到荊苦的話,笑道,“我來給我家小城主買?!?/br>“多謝義父!”荊苦臉有點紅,不好意思地站在了煎餅攤前。臨畫和郭巖在一旁,看他們買煎餅,郭巖道:“真是父慈子孝?!?/br>不知為什么,臨畫覺得郭巖這句語氣有點揶揄,偏頭看他卻是神色真誠地在感慨。“那齊家死絕了,死得好哇!”小巷子里還有一樣不缺,就是聚在一起八卦的七姑八姨。煎餅攤旁邊就站了一群。一位粉衣的婦人聲音猛然一高,被臨畫聽到了。“這是報應(yīng)!”粉衣婦人道,渾然不覺自己的聲音有多大,“欺男霸女、恃強(qiáng)凌弱,這下子報應(yīng)到自己頭上來了。天道好輪回,大快人心!”她說話像刀切蘿卜,又快又脆,透著股激憤。“看來,你這齊家,名聲并不仁善啊?!迸R畫道。郭巖笑笑,不卑不亢道:“這個嘛,在下也不便討論。仁善,哎呀,各在人心吧。”“被齊家禍害過的人可不少了?!币晃稽S衣大嬸耳尖,聽到了郭巖的話,“那一家,從老東西到底下小的,就沒個好的。我看哪,也是報應(yīng)?!?/br>臨畫心說,這是你不知道“從老東西到底下小的”,都被剁成幾段了,否則還不得放個煙花慶賀。“就是!”粉衣婦人也轉(zhuǎn)過來了,道,“小哥,你可不能睜眼說瞎話!我們老百姓都記著呢。就在那邊,就有個鐵證!”她尖尖的手指一指,臨畫望過去,看到胡同里一扇緊閉的小門,上面的漆已經(jīng)完全剝落了。“這家人原本是一對孤兒姐弟,jiejie生來有病,但是長得美。她是個繡娘,繡花養(yǎng)活自己和弟弟,她的手也是這整條巷子里最巧的一雙。“我從小就聽我娘講,那個小jiejie繡的蝴蝶吹口氣就能飛起來。“但那齊家老爺想納她做小妾,他兒子也想來強(qiáng)霸她,真不是個東西!后來那jiejie死了,我娘說,弟弟那天哭的聲音她這輩子都忘不掉!”旁邊有個人問:“他jiejie是怎么死的???”粉衣婦人尷尬了一下,道:“是病死的。”“沒意思!我還以為是剛烈不從上吊死的?!?/br>“病也是被人害的才加重的!”粉衣婦人秀眉倒豎。“那她弟弟呢?”“我娘沒說,好像是搬走了……”臨畫聽了一耳朵故事,看到那個小門上的門環(huán)都已經(jīng)看不出本色了,開口輕聲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好像是……呃,我也不知道,其實我娘也是聽我外婆講的,我外婆也是挺她娘講的?!狈垡聥D人好像覺得沒什么說服力,又加了句,“不過肯定是真的!”圍觀人起哄起來,粉衣婦人漲紅了臉,忽然想起什么,取出一個荷包來:“你看這上面的蝴蝶!是不是很靈?這是我外婆的娘從前拆了那繡娘的刺繡,看針腳仿的,我娘是和外婆學(xué)的?!?/br>那蝴蝶刺繡果然極美極靈動,完全不像市井人家的手藝。“學(xué)了幾代的都這么美,那真人繡的要美成什么樣?”粉衣婦人急急辯解。這個蝴蝶刺繡,仿佛給那泛黃的故事增添了點真實性。臨畫不由伸手觸碰了下蝶翼,恍惚覺得它仿佛要振翅飛出。就在他指尖碰到蝴蝶的那一剎那,系統(tǒng)【滴】了一聲。【滴——觸發(fā)地點成功,原著劇情觀看權(quán)點亮。請問是否立刻觀看?】臨畫愣住了。這是他在海市時就獲得的觀看權(quán)。但觀看權(quán)必須要觸發(fā)原著時間或地點任一個才能點亮。二十多年都沒有動靜,沒想到這次卻點亮了。“否,睡覺再看?!彼c了右上角的小叉叉,接下來一整天都無心賞玩了。好不容易熬到華燈初上,幾人入住客??蜅?,臨畫就立刻躺下開始進(jìn)入原著劇情的夢境。頭一沾枕頭,昏暗襲來。一片黑暗中,漸漸傳出鳥鳴聲。臨畫睜開眼睛,發(fā)覺自己站在了青石板上。青石板上還有晨霜,整個巷子靜悄悄的,天還未破曉,鳥鳴聲聲。這里,是七穿巷。這個七穿巷比白天臨畫看到的更新,白日的煙火氣息還未升起,弄堂斜伸出的梔子花暗香盈盈,掛著露水。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看到了一個人,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沒看錯吧……”那居然是蘭淵玉!還是他許久未見的少年蘭淵玉!但這個蘭淵玉幾乎讓他不敢認(rèn)。一身白衣已經(jīng)臟成了灰色,頭發(fā)也亂蓬蓬的,正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