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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執(zhí)念未了。若是善者,其廣修靈氣,自可重回人身,成為修士,得證大道。若是惡者,被怨氣纏身,則為非作歹,以世人為修,謂之邪魔。世間各物,雖形態(tài)各異,但是終歸也只能被分為兩種存在。一為仙,一為魔。而這里的鬼氣,卻是不同尋常。清正純凈,除了讓人覺得寒涼,幾乎不會給人造成其他的不適。齊墨一路往里面走去。忽然,他腳步一頓。緊跟在他身后的寧不流,也隨之停下腳步。當、當、當……三道悠遠的鐘聲,在此間響起。整件寺廟,似乎在一瞬間活了過了,死朽之氣盡去,變得鮮活可愛。沙沙……一個小和尚,手中提著掃帚,從內(nèi)院中,走了出來。齊墨靜靜看著他,他也平靜地回視齊墨。齊墨頓了片刻,溫和道:“阿彌陀佛?!?/br>“阿彌陀佛!”小和尚像模像樣,把掃帚搭在身上,雙手合十,與齊墨還禮。兩人道完這一句之后,小和尚就掠過他們,拿著掃帚,開始打掃庭院。庭院中,野草遍地,幾乎看不見這里本該有的整潔干凈的地面。野草叢中,也有不少泥土,石塊。甚至還有鳥類來此留下的糞便。小和尚手中的掃帚,掃過雜草、泥土,石塊、鳥糞。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卻依舊十分認真,每一寸地方的不曾改變,就這么打掃著。沙沙,沙沙。齊墨沉默著看了半晌,并不開口,與小和尚搭話。反而是繼續(xù)往寺廟里邊走去。寺廟的內(nèi)部,比起外面的荒涼,顯得干凈許多。這里有一個老和尚,他手中提著水桶,正拿著一塊抹布,奮力地擦著內(nèi)部布滿灰塵的佛像。佛修明顯經(jīng)過修補,許多地方都掉了漆。祥和微笑的佛像臉上,不知道怎么的,有了一大塊無力修補的凹痕。因為這片凹痕,佛像顯得破敗許多,但是那種祥和之感,倒是沒有半點減弱。老和尚擦得很賣力。他認認真真地擦著佛像,雖然佛像上的灰塵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卻依舊沒有半點偷懶的意思。這是一片碩大的寺廟。以其外溢的鬼氣來說,這里也不該是這幅模樣。齊墨與寧不流一直等了兩個時辰,兩個和尚才干完手頭的活計。小和尚提著掃帚,走了進來。老和尚在佛前上了三炷香,接著便于小和尚一起,在佛前坐下,開始誦經(jīng)。隨著他們的聲音,一道道虛幻的身影,也在這里慢慢顯現(xiàn)出來。一群和尚的虛影。端坐在蒲團都沒有的,野草略微稀疏些的地面上。誦經(jīng)。他們面對的是一尊布滿了灰塵的佛像,身處荒蕪一片的寺院中。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一片虛幻般的梵音,約過寺廟,在這一片寂靜的群山之中,回蕩開去。齊墨靜視許久,終于低嘆一聲,道:“阿彌陀佛?!?/br>他說完這一句,便走到眾僧人最前方盤坐而下。一句梵音自他口中誦起,與此同時,寺廟之中自佛像起,變得纖塵不染。雜草從磚縫中撤回,佛像被靈氣修補,身上的裂縫不見一絲,古樸至簡,而栩栩如生。一股檀香氣,從佛前的香爐傳出。將整個寺廟都籠罩。這里哪有那傳言中,魚rou百姓的酒rou和尚的模樣?反而是最為虔誠,也最為慈悲的信眾。齊墨不介意念一遍往生咒,化去他們心中執(zhí)念,送這些佛門弟子進入輪回。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有些事情,已經(jīng)不在言中。不以言語告知了。齊墨念了一天的經(jīng),寧不流就在外邊聽了一天的經(jīng)。他聽得懂佛理,不過是之前不愿聽罷了。可齊墨講的經(jīng),他卻是愿意聽的。這里百年如一日,比起一些佛修,還要真真正正像是個佛道弟子的凡人,也叫他足夠尊敬。一日過去,百花開遍,佛音傳唱開來。四周山林間,都有靈物來此聽經(jīng)。或許齊墨的修為,不至于如此。但是他在佛經(jīng)上的十余年研習,加上,加之這般驚世天賦,講經(jīng)卻已經(jīng)足夠了。佛道,從來不是看修為的門派。更加注重心境、對于佛經(jīng)的研習等。原主在這一點,就已經(jīng)遠超許多佛道中人。而齊墨經(jīng)歷不凡,所見識之開闊,也更加奇異。由他來講經(jīng),自然也就更加得心應(yīng)手。原本一片死寂氣息的寺廟,此時嶄新一片,自有一種古樸的氣息。寺廟中的眾僧,都已經(jīng)沒有了蹤跡,只能隱約聽見一句“阿彌陀佛”,似有似無。夜幕落下,這里聚集起來的一些靈物也都散開。只有齊墨一人,還枯坐在佛像面前。他沉默許久,問寧不流道:“你說當初之事,有幾許真,幾許假?”當初之事,所說的,就是尋晴一帶傳開的傳言。這些僧人沒有半點怨氣,只百年一日,在此地修行,可他們不離去,本身便已經(jīng)說明了許多事情。這里該是某一處落沒的佛修傳承。否則不會處于群山之中,蹤跡難覓。尋常凡人,在山野中別說修行,生存都是難事。所以那時候的事情,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齊墨想要一個答案。他如今心神動蕩,寧不流一句話,便可能讓他就決定未來的方向。寧不流大抵也察覺到了什么。他想不出齊墨這般人,會有信念動搖的一日,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所以他必須慎重回答。那傳言中的事情,有幾分真,有幾分假?依他來看,自然全數(shù)是假的。任何一個人,見到如今的這般情景。都想象不出,這些僧人會與那樣暴戾荒誕的傳言合在一起。寧不流自然有也是如此。但是此刻不同。他能察覺到這個問題對于齊墨的重要性,卻不知道不管他怎么回答,結(jié)局都是早早注定的。寧不流道:“我有一術(shù),可重溯時光,現(xiàn)出那些情景?!?/br>“你想知道,我們就自己去看,是非對錯,總是要有人來判的?!?/br>第179章瘋魔可成佛(三三)寧不流的話,頗讓齊墨出乎意料。他本以為以寧不流的性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順著他的毛摸的,卻不想他卻能給出這么一個答案來。且在他看來,這一年里,寧不流雖然經(jīng)歷頗多,各方面也有了不小的長進。但是在某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