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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垂著眸子低著腦袋,一襲紅衣無了昔日的紅艷,他跪了許久,只跪的雙膝麻痛,冷汗自額上緩緩流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聽了那玉帝老兒言語——“荀華此妖魔不除,定會為人間留了禍根,我曾限你三日為期除了荀華此等魔頭……”怎料話未說完,天宮恍然一震,有天兵急報只說荀華要玉帝將人放了,若不然便將這天翻了。玉帝輕蔑一笑,負手緩步落下玉階,只命人將臨空帶去牢內(nèi),菩薩不語看著臨空毫無懼意地隨著那幾名天兵行著,她對此事也不過略知一二,她不懂這修為不高的妖怪為何寧可自己死了,也不愿荀華受到半分傷害。“去,將人給我?guī)怼!逼兴_向著身旁一個童子命道。童子頷首,而后快步行去與那些天兵言語,天兵在聞言之時亦是猶豫,天兵看向玉帝,玉帝也并無惱意,只無奈頷首應(yīng)承。臨空聽聞菩薩要見自己,他不禁詫異,他悄然歪著腦袋看向菩薩,而后四目相對,便見菩薩向著自己一笑,笑意溫和。“菩薩?!迸R空身上的仙人捆未解,他此時只覺萬分難受,他不過輕輕一喚,菩薩便知他心意,輕吹仙氣,身上的仙人捆立時散開。天宮又是一震,各路神仙早已擺好陣型,菩薩此時一指輕點上臨空的眉心,臨空微微一怔,只聽菩薩柔聲道:“我有一個法子,可讓你們二人相安無事?!?/br>此言一出,臨空立時下跪叩首:“望菩薩賜教?!?/br>“妖魔無轉(zhuǎn)世輪回,現(xiàn)下我許你一個來世,在你躍下轉(zhuǎn)世臺之前,我允你與他再見上一面?!?/br>“那……他呢?”菩薩命了身旁兩個童子將他攙起,蓮座緩行云霧繚繞,兩個童子攙著他隨著菩薩行著,步出南天門,早見神仙天兵各擺陣型,臨空瞧不見荀華,他微帶不安的眸子看向菩薩,得來的便是菩薩和善笑容。神仙天兵見了菩薩,趕忙各分二路,只留下道與菩薩前行,荀華左手執(zhí)劍,唇角正緩緩流下血絲,一雙眸子血紅疲憊,青絲凌亂形容憔悴,在他看見臨空之時眼底掠過一絲驚喜。“荀華,若你善事做足萬件,以此來彌補你的罪孽,我便可讓你成仙?!?/br>荀華聞言,而后詫異,他上下打量了菩薩一番,不知此話真假,縱使心下猶豫萬分,可她所說的,也是自己一直所愿,長劍恍然離手,但聞一聲清脆落地聲,雙膝不由跪下,青絲垂下臉頰,清淚流出,心下再無怨恨。神仙天兵菩薩不知何時離去,臨空將荀華扶起,為他拍去衣裳灰塵,為他將垂至頰邊的青絲綰于耳后,臨空唇角微翹笑意春風(fēng)溫和。“師父,這柄折扇日后便是你的了,你曾問我,這扇上的字是何人所題的,這字不為別人,便是你為我題的。”他將折扇展開,扇上依是那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還有許多事,怕是你忘了,我還未忘?!迸R空頓了頓,不知想到什么,半晌,續(xù)道,“你說紅色好看,我便日日穿著這身紅衣,即使被人笑話,只要你喜歡,我又何妨?”“可最為好笑的是,你從未將我放在心上,是嗎?我于你而言,不過可有可無,是嗎?”荀華垂眸,不答不語。“菩薩說許我一個來世?!笨跉馄降贌o不舍。荀華聞言,立時抬眸,看著臨空神色平靜,只握著那柄折扇輕撫著扇上的字。他不知此時該要說什么,若是臨空覺這般便是他的歸宿,他也不可阻之,或許最終落到如此,于二人而言,也算上不錯。轉(zhuǎn)世臺前,臨空望著臺下眾多魂魄,有冤魂有孤魂,統(tǒng)統(tǒng)只待來生,有的只待來生再與那人相見,有的只待來生求來富貴日子,他不知他來生盼的是什么日子,可終究比現(xiàn)下好上不少,起碼……他終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空兒——”那是他極為熟悉的聲音,他不愿回首,只怕自己再放不下。臨空闔上眸子,心里再無他想,但見一道紅影躍下轉(zhuǎn)世臺,荀華追上已然不見人影,他只伸了一手,卻什么也抓不住,他只望著臺下,神色痛苦悲傷。“不——”他淚如雨下,眼前之景模糊一片。“你回來……空兒……”若是自己早些記起來,那該多好,若果那日,他不曾鬧上天宮,那該多好……他此刻只能望著轉(zhuǎn)世臺臺下呆怔出神,臉上淚痕未干,那人留下的,惟有這柄折扇。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笑若春風(fēng),此生再不能忘。結(jié)局康興皇帝安居王位,天下大局方是安定下來,于榮安二十七年改國號為康興元年。在揚州一處茶館內(nèi),有說書人正講前朝往事,說書人正穿一襲紅衣,但見他舉起衣袖處繡有云紋煞是好看,可若抬眼往他臉上瞧去,便可得見說書人左臉有一塊蜿蜒至脖頸的紅疤。他已在此處說書許久了,只是來聽他說書的,皆是來嘲笑他之人,來此之人俱是直言直語,也不曾怕說書人會發(fā)怒,也曾有婦人帶著孩童來此歇腳飲茶,怎料孩童見了說書人模樣如此丑陋,竟是當(dāng)下哭了出來,孩童這一哭,便也讓婦人尷尬起來,那些人皆是輕挑著眉看向說書人,只擺出一副看熱鬧似的神色。說書人將驚堂木放下,負手緩步行去孩童之前,他微微俯下身子,青絲恍然垂落胸前,說書人伸手為孩童輕拭去臉上的淚,再柔聲哄了幾下,孩童竟是咧嘴笑了起來,待說書人回去罷,茶館內(nèi)的人皆是一副輕蔑模樣。“就憑你?還妄想著成狀元?”說書人抿唇一笑,笑意溫和只譏道:“詩詞歌賦,你又懂得多少?”茶館立時一陣沉寂。說書人笑得一臉春風(fēng)得意,隨后拍拍手,便要離去,怎料方走了幾步,便聽到有人喚自己:“白書生?!彼D(zhuǎn)臉看去,便見是一梳著雙丫髻的丫鬟。“你的畫我家公子看上了?!?/br>“哦?”他輕挑眉梢,神色帶了欣喜,“可是看上哪一幅了?”口氣甚是急切。小丫鬟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似是在思量,半晌,她方一拍腦袋答道:“狐妖!那幅狐妖圖!對了,公子還說,想要見你?!闭Z罷,對著他容貌打量一番,隨后只一聲嘆氣,“我家公子自以為你生得……唉……”“……”他不語,只垂眸再不吭聲。夜晚回至家中,他將燭火燃起,將宣紙鋪好,筆墨備好,便要作畫,可當(dāng)他念起今晨時那小丫鬟所說的話,他便不禁生了幾分苦澀。他臉上的疤,生來便有,他以為他當(dāng)真想如此么……“唉?!彼粐@,隨后安下心神,再不做他想,隨即提筆作畫。康興五年,聽聞有一個姓白的書生考中舉人,雖并非高中狀元,可倒也讓他得意許久,回去揚州那日,鑼聲傳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