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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二任老婆有精神?。俊眱扇死@到了燒烤店的后門處抽煙。“嚴重的很,進了袁家門第二年就不對勁,應該是產后抑郁?!崩嫌谖丝跓煟腥硕紣圪u弄點自己知道的東西,所以說起這類八卦來并不吝嗇,“不過我也就是個保鏢,也不是很了解?!?/br>何二注視著后門路口處燈光匯聚的車流,到今晚他才知道袁彥的母親有精神病。畢竟這些年里,他的恨意都在袁行生身上,鮮少會關注其他人。“袁行生要醒了?”何二問。“大概吧,以前有個同事還在他身邊干,不過最近日子也不好過,袁彥那毛頭小子一上臺就來了個大換血?!崩嫌诘鹬鵁熀俸傩α艘宦?,“袁行生醒了也好,是得有人治治袁彥那小瘋子,否則袁家能撐多久都是未知數(shù)。袁家這兩年好不容易洗白,他現(xiàn)在倒好,連東南業(yè)那邊的生意也敢摻和一腳,倒真不怕反噬了自己。”何二心頭一跳。老于的話,或許只能信個五分,畢竟都是道聽途說的消息??珊味s有些不是滋味。袁彥插足東南亞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興許是他自己早打好了算盤,不是為了Sam——準確來講,是為了自己。除非是瘋子,否則怎么會有人愿意為了個前些天還見面就動手的人把自己的家產置于危險的境地。可何二找了無數(shù)的借口,還是煩躁極了,以至于喝多了。等他被人跌跌撞撞送回家后,已經睡了一覺醒的依依嚇了一跳。Sam是拳手,自律性極強,從不會喝醉,所以依依一見到何二這個醉鬼便手足無措起來。送何二回來的人也喝了不少,把人撂進門撒手就跑。依依喊了他幾遍,他也沒有應答。依依想聯(lián)系爸爸幫忙,可爸爸只在固定時間才跟她通話,這深更半夜的根本沒人能聯(lián)系。何二死氣沉沉的趴在玄關,依依摸出了他身上的手機準備找哥哥。雖然她開始想的是找趙冰,但何叔叔這么重——她拉了一下何二,根本拽不動。還是找哥哥吧。電話快要被自動掛斷時,電話才被接通,可那邊沒人說話。依依以為電話沒接通。“叔叔……”她捧著手機又叫了聲何二。何二緩了會暈眩,稍微有了點力氣,他勉強睜開眼,趴在地上看到了一雙兒童拖鞋,再往上是依依正握著自己的手機,通話時間正在一秒秒的增加。“在跟誰打電話?”他口齒不清的問。“啊!叔叔醒了!”依依驚道,然后跪到地上。,手機一近,通話的名字就清晰了。竟然是袁彥。何二瞇著眼,酒劈手奪過手機,借著酒勁質問道:“打電話給我干什么?”袁彥聽著他的質問,嘴上露出笑,但聲音卻帶著寒意:“你自己打過來的,冤枉起我了?”何二一頓。“我還好奇?!痹瑥Q了個姿勢,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興許他自己從未發(fā)現(xiàn)過,每當他有些緊張或者興奮時,他都會用這個動作來緩解——或者說壓制一下情緒,“你主動聯(lián)系我干什么,是為了告訴我你現(xiàn)在后悔莫及了?”何二去看依依,問:“你打的?”依依點頭。何二心累:“聽見沒?我可不想聯(lián)系你。放心,等會兒我把你號碼刪了,以后再不會出現(xiàn)這種意外。”“你敢。”即使隔著長長的距離,袁彥語氣里的森森寒意卻像攀爬著電流傳遞了過來。第45章當他是被嚇大的?何二不屑,他別的優(yōu)點沒有,唯獨渾身是膽,因此果斷掛了電話,才不管電話對面的人是否暴躁如雷。依依堅持不懈地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何二睜開了她的小手掌,揮趕她:“回屋睡覺,我等會自己起來?!?/br>依依小大人模樣訓道:“地上涼?!?/br>醉了酒渾身脫力,他怎么也不愿現(xiàn)在爬起來,好說歹說才把cao心的小姑娘哄回了房間,然后自己趴在地板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覺。這一覺沒睡多久就被凍醒了,他抖了幾分鐘才像慢吞吞爬起來。骨頭都凍得僵硬,一晃動就咔嚓咔嚓響。洗了個熱水澡,酒精被熱水折騰出來,透過毛孔揮發(fā)大半,稍微舒爽了點。然而躺到了柔軟的床鋪上反而睡不著了,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樓上那小情侶近來乖覺許多,大致明白自己樓下住的不是善茬,再也沒半夜擾民過。只是那情侶中的男人每回在樓梯間見到何二眼神都不大對,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這是把自己當同性戀了。還得“感謝”袁彥,不然可鬧不出這等誤會。袁彥。何二雙手枕在腦后,以往他避開去想這個人,可今晚也許是酒精泡進了大腦和每根神經里,感官變得遲鈍,連對危險的警覺都松懈了。一道閘門緩緩開了條縫隙……袁彥的母親何二沒什么印象,少年時期他的關注點都在袁行生身上,如果不是袁彥主動招惹自己,他也不會注意到袁彥。而對于對方的母親自然就沒什么印象了,只記得她長得和張書顏有些像。他還與張書顏開過玩笑,說袁行生賊心不死,連新老婆都找個跟你像的。張書顏為人開明,跟何二的日常相處更像朋友,而非母子,所以平時何二說些不成體統(tǒng)的話她也一副笑盈盈的模樣,并不氣。但這句玩笑話卻令她面色一沉,半晌才嘆氣道:“他要毀了幾個人的人生才肯停手?!?/br>何二當時年紀尚小,聽不出何意,轉眼就忘了,跑去街邊打電動,在路上遇到剛剛學完樂器的袁彥。他壞心眼頓起,時值冬天,他抓了捧雪揉成團,就躲在角落里擲了出去。雪球像拋物線,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準確無誤的砸在了袁彥的后腦勺上。“完美,3分?!焙味攘藗€勝利的姿勢。袁彥捂著后腦勺回頭過來,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怒火,目光在街上逡巡,想找出兇手。何二第二個雪球又擲了出去,這回直擊面部,還好袁彥聰明,往后一退,雪球砸在了他的衣服領口。“何肖肖!”袁彥咬牙切齒,已經看到了躲在墻后的何二。何二暴露了就主動現(xiàn)行,高高興興揮手,跟他隔街喊話:“上周六我的車在網吧門口被人搞壞了,是不是你干的?”袁彥不承認但也不否認,只說:“你有什么證據(jù)?”那輛山地車是何二求了許久張書顏才給他買的,寶貝的不得了,然而還沒騎上半個月就被人惡意劃壞了,他氣得又拿了個雪球砸過去:“你他媽膽子不小?!?/br>結果這個雪球卻砸在了一個女人身上。那女人穿了一件價格不菲的大衣,保養(yǎng)得很好,可眉目卻凝著幾分郁氣。她被砸了,轉過臉來問:“誰家小孩?”見到何二那張臉時卻是面色一變。